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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倒在萧瑟身旁，她的佩剑比周遭所有破碎的符文都更为耀眼。 她的以太池和萧瑟一样已然耗尽，源树脂与灵魂剑纷纷渗回体内，只为留存所剩无几的能量。 此前凝聚萧瑟星体的腐化之力猛然外泄，开始吞噬周遭散落的恶魔精华池。灵魂储藏空间随之开启，收纳了这头恶魔的犄角与魂器。 凭借这次击杀，沈青云的等级飙升了十万有余，萧瑟耳中也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升级] x92,716 萧瑟并未获得最终击杀的记忆吸收与增益窃取，但等级仍暴涨至 [lv.582,052]。这是沈青云的被动技能 “经验共享” 生效了。两人的灵魂纽带与萧瑟和余烬的略有不同，基于法力的体系各自独立，不会自动共享经验。 他俩等级相近，但萧瑟的思绪只聚焦于眼前的现实 —— 这头外卫的等级至少有七十万。若他们只是执行 “第一滴血” 肮脏勾当的喽啰…… 皇族族长的等级简直难以想象。 与这头外卫短暂交手时，萧瑟察觉到系统的反应速度，跟不上其符文的自动运转。优质以太固然强大，也是这些外卫最核心的依仗，但萧瑟不禁猜想，若能实现完全融合，其威力会何等恐怖。 考虑到萧瑟每一次升级都会让自己适应所处环境，恶魔在这片区域继续升级、适应符文印记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萧瑟的想法毫无遮掩，沈青云读透了他的心思，此刻也在思索同样的问题。 萧瑟获取了沈青云的剑击数据：她耗尽全部以太池，激活了两人观察到的恶魔常用符文，但真正的破坏力，源自她源树脂中储存的优质以太。唯有当以太池耗尽，这份力量才会释放到攻击中。沈青云无法掌控这股力量的运转，仿佛有另一个意识激活了她钻石佩剑中的攻势。 他俩都无法弄清这一切为何发生，却觉得无比自然。在那一瞬间降临前，两人都本能地预知到了。 两人从火山口飘出，映入眼帘的是三只目瞪口呆的法力巨兽。 “你们杀了一头外卫！半小时前我一个喷嚏都能杀了你们！” 沃登大喊着，率先冲到爆炸现场。 意识到两人无需救援后，他收敛了凶猛的火焰。 紧接着，乌尔加与阿克塞尔都凝视着火山口边缘，好几秒都一言不发。 身后的森林中亮起阵阵白色能量闪光，数百名飞升恶魔发起攻击，想要为外卫复仇。 一袭铁锈色火焰瞬间吞噬了半数恶魔，阵风则将其余恶魔掀飞，或碾成雾气。 乌尔加身形未动，只是比其他人多凝视了萧瑟和沈青云片刻，随后展开深度扫描。 “你们或许赢了，但气色都不太好。用剩余的恶魔精华恢复状态，然后跟上来，快点。” 阿克塞尔随即补充：“他说得对。即便清除了内部威胁，我们也得拿到目标物品，在他们通知外界前离开这个域界。只要能在被追踪前回到中立平原，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一股精炼的优质以太从两人体内迸发，萧瑟的腐化之力彻底消化了吸收的精华。 部分精华融入了沈青云的源树脂，其余大部分则飘散到空气中。眼前的三具星体形态，能比吸收空气中的原始以太更轻松地汲取这些精炼精华。 他们很快察觉到这一点，在萧瑟和沈青云离开时，狮鹫、食人魔与猛犸象紧随其后，也从这个过程中获益。 两人在一具具恶魔尸体旁停留，萧瑟吞噬了每一头恶魔的精华。它们的犄角与魂器尽数存入萧瑟的灵魂储藏空间，如今他的藏品已超过五十件。 途中两人还遇到几处零散的天体能量团，稍稍补充了状态。 但即便吸收了所有尸体的精华与沿途的能量爆发，两人的核心容量仍只有先前的一半。萧瑟对符文的理解显着加深，召唤阵型变得愈发轻松，却仍觉得比预想中脆弱几分。 这种感觉伴随着不适愈发强烈，尤其是当萧瑟想要握住灵魂剑时。之前未曾察觉，是因为没预料到会直接奔赴战场，但现在他知道这种情况可能再次发生，那种感觉就像赤身裸体漂浮在空中。 两人调整航线返回定居点，阿克塞尔再次升空。沃登与乌尔加此刻不再一前一后，而是漂浮在萧瑟和沈青云身旁。他们的气场中，多了一层全新的敬意 —— 两人不再是拥有强大原始光环的异类，或是技巧花哨的有知觉开锁者，而是能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强大盟友。 偶尔仍有新的飞升恶魔队伍从森林中随机冲出，但都被食人魔与猛犸象在靠近前斩杀。 当定居点第一排建筑映入眼帘时，攻击变得愈发频繁。 在萧瑟的精神感知中，它们不过是轮廓与以太指令，但亲眼所见却截然不同。每一座巨型建筑，都与两人身后的原始树木几乎无异。 建筑中充斥着停滞的原始光环与预设的高质量以太指令，却没有树木那般旺盛的生命力。 看起来这片森林要么被大量砍伐，要么或许从未真正存在过。这里有数百座建筑，当两人进入视野范围时，数以万计的飞升恶魔立刻涌来发起攻击。 阿克塞尔向那些刚从塔楼中出现的恶魔发动远程攻击，天空中回荡着阵阵惨叫。 乌尔加与沃登显得毫不在意，他们也随即展开远程攻击，再挥砍刺杀靠近的敌人。 萧瑟与沈青云召唤出数个防护阵型，抵御这些怪物产生的冲击波与冲击，但总共只需召唤数百个符文便已足够。 在直面过那头外卫的原始光环后，这些爆炸根本不值一提。 飞升恶魔被碾成白雾与破碎符文，两人毫不犹豫地向上、向前漂浮。他们没有深入定居点直面蜂群，而是飞向塔楼上方。 萧瑟精神感知中看到的五排建筑很快掠过，紧接着又是五排。远处还有更多建筑，这样的结构超过一千座，且不断有新的建筑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它们全部按对称网格排列，地基都是大小一致的正方形。这些建筑高达数百层，形似黑色矩形，表面不规则地闪烁着白色符文，高度却各不相同，有些甚至比其他建筑高大两倍以上。 向下望去，眼前的景象既令人毛骨悚然，又令人难以置信。 飞越这座定居点的途中，已有超过十万名飞升恶魔被屠杀，但它们似乎只会越涌越多。 密集的天体能量甚至开始以更高频率汇聚，萧瑟与沈青云一边汲取这份滋养，一边迅速朝着最终目标前进。 当两人掠过第十五排建筑时，灵魂能量核心的以太池已充满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精炼的中等品质以太。 下一波纯净天体能量袭来时，两人的能量储备远超以往极限。萧瑟不禁心想，若是上一场战斗中有这么多能量，他与沈青云的合击或许就能结束战斗，还能留有剩余。 萧瑟的灵魂感到温暖，传来满足的刺痛感。 在精神深处，他甚至察觉到远方有一团极其密集、无法解读的符文，远在视线所及之外。高空传来阿克塞尔两声响亮的呼喊，乌尔加转头看向萧瑟，印证了他的猜想。 “距离目的地不到半分钟路程，仪式遗址就在前方。” 萧瑟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脚下激活红色小型推进符文，加快速度跟上两名食人魔与猛犸象的步伐。 定居点的边缘映入眼帘，止于第十九排建筑。但萧瑟眨了眨眼，动用天级全视之眼再次向前眺望 —— 他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漂浮在前方道路上。 “我也看到了……” 两人停下前进的脚步，沈青云的声音在心灵感应链接中回荡。 乌尔加与沃登本能地停下，困惑地回头看向他们，随后带着怀疑的目光望向两人凝视的方向。 一股原始光环席卷整个定居点，强度是之前那头外卫的数百倍。 现实仿佛被颠倒过来。 重力变得沉重到难以承受，两人开始朝着下方最近的塔顶坠落。 视野角落里，萧瑟甚至看到巨大的火焰猛犸象也难逃这股重力的束缚，乌尔加则在坠落中挣扎着保持平衡。 他俩都朝着远处的其他塔楼坠去。 阿克塞尔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道白光从天而降。 混乱中，萧瑟听到乌尔加大喊：“是‘第一滴血’！” 他用力扭过头，凝视着那道举起双手的隐形皇族恶魔的模糊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