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堡垒肃清与间隙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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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阙山庄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能量过载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秩序之眼”的队员们正在秦风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接管山庄的关键设施，尤其是李默指定的地下金库。 李默没有参与这些琐事。他独自站在山庄主建筑的最高点，俯瞰着下方逐渐被控制的区域，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赵无垠被瞬间“信息抹杀”的场景，依旧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那种攻击方式，那种对“存在”本身的否定，远超他对力量的理解范畴。“观察者”的触手，比他想象的更加无孔不入，也更加……精准和冷酷。 灰袍长老的背叛，更是如同一根毒刺，扎在“秩序之眼”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组织心脏上。堡垒不再安全，信任已然出现裂痕。 必须立刻回去！肃清内奸，稳定内部！否则，不用“观察者”动手，他们自己就会从内部瓦解。 “东西拿到了。”秦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特制的密封箱，里面正是从山庄金库第三密室中取出的“源晶矿”和“星尘砂”。这两种材料散发着奇异的能量波动，哪怕隔着箱子，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非凡特性。 李默转过身，接过箱子，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物质的重量，更是希望与责任。“我们立刻返回堡垒。”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秦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也清楚内部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 “零号堡垒”，气氛比离开时更加压抑。留守的人员显然已经通过加密频道知晓了云阙山庄的大致战况和赵无垠伏诛的消息，但脸上却看不到多少喜悦，反而弥漫着一种隐晦的不安和猜疑。 李默和秦风带着核心队员，径直前往中央指挥室。林瑶和星瞳早已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安全返回，都松了口气，但林瑶的眼神中同样带着一丝忧虑。 “灰袍呢”秦风一进门，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冷声问道，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指挥室内每一个人的脸。 众人面面相觑，一位负责内部安保的队长硬着头皮上前汇报：“报告！灰袍长老……在你们离开后不久，就以巡查外围防御为由离开了核心区，目前……下落不明！” 跑了 秦风脸色一沉，眼中杀机毕露：“立刻封锁所有出口！启动内部追踪程序！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命令迅速下达，堡垒内部瞬间进入最高戒严状态，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李默没有参与搜捕，他提着材料箱，对林瑶道：“给我准备一间绝对安静的实验室，我需要马上使用这些材料。”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尽快利用这些材料制作出更高级的血清，进一步提升实力，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来自内外部的危机。 林瑶立刻安排。 就在李默即将进入实验室时，星瞳却怯生生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李默哥哥……”星瞳仰着小脸，那双数据化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安和……一丝奇异的困惑，“我……我好像感觉到……堡垒里……有……有两个‘灰袍爷爷’的……‘信号’……” 两个“信号” 李默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他瞬间明白了！ 灰袍没有跑！或者说，跑掉的，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真身，或者说他的“本体”，很可能利用某种他们未知的技术或能力，依旧隐藏在堡垒内部！甚至……可能就潜伏在指挥中心附近！ “秦风！”李默猛地转头，声音急促，“灰袍可能还在堡垒内部！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 异变陡生！ 指挥中心的主控台，那巨大的全息沙盘，毫无征兆地猛地爆裂开来！不是爆炸，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内部撑破！无数碎片和电火花四溅飞射！ 一道模糊的、由纯粹暗影能量构成的扭曲人形，从爆裂的沙盘基座中猛地窜出，速度快得如同鬼魅，直扑向站在不远处的……星瞳！ 他的目标不是李默，不是秦风，而是感知最为敏锐、但自身防御也最弱的星瞳！ 他要杀人灭口！清除掉这个可能识破他伪装的存在！ “星瞳小心！”林瑶发出惊恐的尖叫。 秦风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强大的精神力化作一面实质般的壁垒，挡在星瞳身前！ 轰！ 暗影人形狠狠撞在精神壁垒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壁垒剧烈震荡，秦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寸步未退！ 那暗影人形一击不成，发出一声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充满怨毒的嘶鸣，身形猛地扭曲，化作数十道更加纤细的暗影触须，如同毒蛇般绕过精神壁垒，从四面八方刺向星瞳！ 这攻击角度刁钻，速度奇快，秦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已经来不及救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静默。” 一个平静而冰冷的声音，如同律令般响起。 是李默！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心念一动，沟通了放置在旁边隔离箱中的“守护之钥”！一股凝练到极致的“静默”力场，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瞬间笼罩了那数十道暗影触须以及其核心的模糊人形！ 嗡！ 所有暗影触须在距离星瞳不到半米的地方，骤然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其上流转的黑暗能量瞬间黯淡、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那核心的模糊人形也发出一声凄厉而不甘的哀嚎，身形剧烈扭曲、变淡，最终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只有地上残留的一丝焦黑的、如同电路烧毁般的痕迹，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袭击并非幻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沙盘爆裂到暗影袭击再到被瞬间“静默”，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星瞳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抱住林瑶。 秦风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地看向暗影人形消失的地方，又看向李默，眼中充满了震撼。李默对“守护之钥”的运用，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李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微微发白。连续高强度地驱动“钥”的力量，对他的负担也不小。他走到那焦黑的痕迹旁，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 一丝极其微弱、但带着明显“非人”特性的信息残留，顺着他的指尖，被规则之树悄然吸收、分析。 【……任务失败……清除感知单元未成功……目标734对‘静默之庭’掌控度提升……信息已上传……启动备用方案……‘同化’协议预备……】 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信息碎片，印证了李默的猜测。 这根本不是灰袍长老！或者说，不完全是！这是“观察者”投放的“潜伏者”，它不知用什么方法替代、吞噬或者控制了灰袍，一直潜伏在堡垒内部！而它的任务，除了监视，显然还包括在必要时清除威胁，比如星瞳这样的特殊感知者，甚至……可能包括对李默执行“同化”！ 危机，从未解除，只是换了一种更加隐蔽、更加凶险的方式！ “堡垒内部……需要一次彻底的‘净化’了。”李默站起身，声音冰冷地说道。 经此一事，内部的人心惶惶必须立刻平息，潜在的威胁必须连根拔起！ 然而，就在他准备和秦风商讨如何进行内部肃清时，脑海中，那棵规则之树忽然轻轻摇曳了一下，一段源自刚刚吸收的“潜伏者”信息残骸，以及之前赵无垠关于“间隙”的描述，相互碰撞，产生了一丝奇特的……共鸣 一个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坐标”或者说是“感觉”，如同溺水者抓住的一根稻草，突兀地浮现在他的感知边缘。 那感觉……仿佛来自现实世界的某个“褶皱”深处，带着一种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疏离”和“寂静”。 难道……这就是“间隙”的入口之一！竟然隐藏在堡垒附近！还是说，是“潜伏者”用来接收指令或者传递信息的某个“节点”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秦风道：“内部肃清的事情，交给你。我需要外出一趟，很快回来。” 说完，他不等秦风回应，提起材料箱，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离开了指挥中心，朝着那模糊感知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肃清内鬼固然重要，但寻找“间隙”，可能是关乎整个文明存亡的、更加紧迫的事情！ 他必须去确认！ 望着李默迅速消失的背影，秦风眉头紧锁，但他知道，李默此举必有深意。他转身，目光扫过指挥室内惊魂未定的众人，声音如同寒冰： “现在，开始内部审查！每一个人，都必须接受最严格的精神和信息层面检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堡垒之内，一场刮骨疗毒般的肃清，正式开始。 而堡垒之外，李默追寻着那丝微弱的“间隙”回响，踏上了一段未知的、可能通往生路，也可能直抵地狱的……探索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