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神降临与绝境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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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境，“望北堡”原址。 那已非一个简单的坑洞，而是一个不断扩张的、边缘流淌着粘稠黑暗的空间伤口。漆黑的光柱如同连接着深渊的脐带，将难以言喻的恐怖存在，从不可知的维度强行拉扯至此界！ 光柱之中，一个轮廓正在缓缓凝聚。 那并非具体的形态，而是一种不断变幻的、由纯粹混沌与恶意构成的概念性存在。它时而如同由无数痛苦面孔揉捏而成的巨大人形，时而散开化作覆盖天地的阴影帷幕，时而又收缩成一枚不断搏动的、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心脏。 仅仅是其散发出的气息，就让方圆数十公里内的规则陷入混乱！重力变得飘忽不定，光线扭曲折射，物质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靠近些的秩序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在无形的规则碾压下连同装甲一起化为虚无！ 这，就是“吞世之主”的一缕分神！其本质之高，力量之强，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混沌降临！ “所有单位！立刻撤离！重复！立刻撤离至第二道防线之后！”断钢的咆哮声在西北战区所有通讯频道中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 根本无需命令，幸存的前沿部队早已在那如同天灾般的威压下魂飞魄散，用尽一切手段向后疯狂逃窜！坦克引擎过载咆哮，装甲车将速度推到极限，步兵更是丢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负重，只求能离那黑暗光柱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混沌的降临，岂会如此简单 那漆黑光柱中的分神似乎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嗤笑。随即，那不断变幻的黑暗猛地向四周扩张！ 没有声音，没有冲击波。 但一种更加彻底的“抹除”效应，如同无形的死亡圆环，以光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圆环所过之处，大地失去颜色，化为灰白的齑粉；空气失去流动，凝固成透明的晶体；逃窜的载具和士兵，如同被定格在琥珀中的昆虫，保持着惊恐的姿态，然后从物质到信息，被彻底“抹除”，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这不是攻击，这是……规则的否定！是否定一切有序存在的终极体现！ “铁壁！启动‘秩序屏障’！最大功率！”断钢目眦欲裂，对着西北方向那座最重要的前进基地嘶吼。 铁壁基地深处，庞大的能量矩阵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转起来，一道厚实的、流淌着乳白色符文的能量屏障瞬间升起，如同守护文明的最后壁垒，横亘在那扩散的“抹除”圆环之前！ 嗤——！！！ “抹除”圆环与“秩序屏障”轰然碰撞！ 没有爆炸，只有两种根本规则最激烈的对抗与湮灭！屏障表面的乳白色符文疯狂闪烁、明灭，能量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消耗！而被屏障阻挡的“抹除”圆环，其扩散势头也为之一滞，与秩序之力激烈交锋，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规则嘶鸣！ 屏障后方，惊魂未定的士兵们看着那近在咫尺、不断试图侵蚀屏障的灰白死域，感受着脚下大地因能量过载传来的剧烈震动，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凡人面对神只怒火的绝望挣扎！ …… 希望要塞指挥塔。 李默在那分神降临的瞬间，便已感知到了那足以撼动世界本源的恐怖波动。他的身影瞬间从塔中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了铁壁基地上空，那剧烈波动的秩序屏障之后。 他看着屏障外那不断变幻的黑暗分神，以及那仍在持续扩散、侵蚀秩序的“抹除”效应，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这缕分神的力量，比之前太平洋上降临的投影强大了何止十倍！而且，它更加“清醒”，更加“专注”，其目的明确——就是要撕开秩序的最后防线，将混沌与毁灭播撒至此！ “守护者大人！”断钢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屏障能量消耗太快！最多还能支撑三分钟！” 三分钟！ 李默能感觉到，铁壁基地的能量核心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衰竭。一旦屏障破碎，后方成千上万的士兵和刚刚重建起雏形的秩序，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能退！退无可退！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扫帚横于身前。乳白色的秩序光芒不再温和，而是化作了如同实质的、燃烧着的火焰！他必须倾尽全力，为这片土地，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准备不惜代价，动用本源力量与那分神正面抗衡的刹那—— 一股沉静、古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坚韧意志的波动，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山脉，从遥远的北方，轰然传来！ 是“荒原低语”！那个与李默有着脆弱盟约的冻土集体意识！ “约定……之时……” “此等……污秽……当……共击之……” 伴随着这道意念，一股庞大无比的精神力量，如同无形的海啸，跨越了空间，并非直接攻击那混沌分神，而是如同一张坚韧无比的精神滤网，覆盖在了铁壁基地的秩序屏障之上！ 这精神滤网并不具备直接的防御力，但它那亿万生命意识汇聚而成的、纯粹而古老的“存在”执念，极大地干扰和削弱了“抹除”效应中那“否定存在”的规则力量！ 如同给即将破碎的玻璃贴上了一层防爆膜，秩序屏障承受的压力骤然减轻！能量消耗速度明显下降！ “是北方的盟友！”林瑶在指挥中心惊喜地喊道，“屏障预计持续时间延长至十分钟！” 十分钟！ 这宝贵的喘息之机！ 李默眼中精光爆射！他没有丝毫犹豫，将周身燃烧的秩序火焰催发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纯白流星，悍然冲出了秩序屏障，主动迎向了那漆黑光柱中的混沌分神！ “你的对手，是我！” 纯白的秩序之火与那变幻的混沌黑暗，在铁壁基地之外的上空，如同两颗迎头相撞的星辰，轰然对撞！ 光芒与黑暗交织，规则与混乱嘶鸣！ 这一次的战斗，不再是清理污秽，而是……守护文明存续的最终防线！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边缘阴影中，几个身披隔绝探测斗篷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神只般的交锋。为首者，轻轻抚摸着掌心一枚跳动着幽光的晶体，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打吧……尽情地打吧……” “当秩序与混沌的力量在此地激烈碰撞，湮灭……” “便是‘门’……彻底洞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