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逆流与命运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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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乱流再次将“零号堡垒”裹挟，但这一次的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是盲目的翻滚与撕扯，而是仿佛坠入了一条光怪陆离、支离破碎的……“因果长河”！ 舷窗外，不再是随机闪烁的时空片段，而是无数条相互交织、碰撞、断裂的“可能性”丝线！一些丝线代表着繁荣与昌盛，一些代表着毁灭与衰亡，更多的则是模糊不清、充满变数的灰色地带。堡垒本身，也仿佛化作了这因果之网中的一个节点，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牵引、拉扯。 李默的规则灵体光芒流转，竭力稳定着堡垒的航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从在那片“寂静战场”接触了“初始守护者”的残响，并被“时序巡查者”攻击后，他与整个时空结构的联系似乎变得更加……“紧密”了，或者说，更加“敏感”了。他不仅能感知到时间的混乱，甚至开始能模糊地“触摸”到那些构成事件关联的……“因果之弦”！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能力！因果是宇宙最底层的规则之一，妄加干涉，引发的反噬足以让任何存在万劫不复。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稳定的时间锚点脱离！”李默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对抗牧者、展开归墟投影、又在时序乱流中挣扎，即便以他如今的状态，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正在尝试分析乱流结构……但这里的因果干扰太强了！”林瑶的声音带着焦急，控制台上的数据乱成一团麻，“我们好像……在被拖向某个特定的‘因果节点’！”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周围的因果丝线突然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剧烈收束！无数破碎的可能性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引力”，拉扯着堡垒，冲向一片尤其明亮、但也尤其不稳定的因果旋涡！ 在那漩涡的中心，李默【感知透镜】捕捉到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那是一片他熟悉的星域，是“秩序之眼”早期的一个重要前哨站！而画面中显示的，正是这个前哨站被“熵增资本”的舰队突袭、在爆炸的火光中化为宇宙尘埃的瞬间！ 这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件！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导致“秩序之眼”力量受损的惨痛败绩之一！ 为什么因果乱流会把他们拖向这里！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因果悖论能量！我们正在接近一个‘既定事实’的因果节点！”林瑶的声音变了调，“强行闯入，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测的时序反噬！” 所有人都明白了眼前的危机。如果他们贸然闯入这个已经发生的“过去”，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可能像蝴蝶效应般，引发连锁反应，改变既定的历史，其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他们现在还被“时序巡查者”盯着！ “尝试偏转航向！避开那个节点！”李默立刻下令，灵体光芒大放，试图强行扭转堡垒在因果之河中的轨迹。 然而，那股收束的因果引力异常强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执意要将他们推向那个悲剧的瞬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默眼中那精密的光轮骤然停止了转动！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意识！ 既然无法避开……那就不必了！ 但他要做的，不是改变过去，而是……利用这个“过去”！ 他想起了“初始守护者”残响中提到的——“钥匙不止一枚……碎片散落时空……” 有没有可能……其中一枚钥匙碎片，就与这个失败的战役有关隐藏在某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因果的缝隙之中 “林瑶！星瞳！”李默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冷静，“锁定那个因果节点！但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寻找所有与‘秩序’、‘守护’、‘钥匙’相关的、微弱的、异常的因果回响！尤其是那些……本该发生却未能发生的‘可能性’！” 林瑶和星瞳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李默绝对的信任，立刻照做。林瑶调动所有计算资源，分析着那片因果旋涡中庞杂的信息流；星瞳则闭上双眼，将自身那特殊的信息感知能力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灵敏的探针，扫描着每一个因果的涟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堡垒在强大的因果引力下，如同冲向瀑布的船只，无可挽回地滑向那个爆炸的瞬间。 就在舷窗外已经能看到前哨站爆炸迸发出的炽烈光芒，甚至能感受到那毁灭性能量扑面而来的灼热感时—— “找到了！”星瞳猛地睁开眼，数据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他指向爆炸光芒中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仿佛被某种力量扭曲了的“阴影”区域！“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如果’……它在哭！” 与此同时，林瑶也尖叫起来：“确认异常因果回响！坐标已锁定！那是一个……未被触发的救援信号！一个理论上存在，但现实中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而彻底湮灭的……‘失败的可能性’！” 就是那里！ 李默眼中精光爆射！他不再抵抗那股因果引力，反而将计就计，操控着堡垒，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沿着那条本已断裂、几乎不存在的“失败可能性”的因果丝线，猛地切入了那个爆炸的瞬间！ 轰！！！！！！！！！ 仿佛整个宇宙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堡垒没有出现在爆炸的中心，而是闯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如同破碎镜面般的“因果夹缝”之中！ 这里，是那场失败战役所有“本可能发生却未发生”的可能性的集合地！是因果律上的一道细微疤痕！ 而在夹缝的中心，一点微弱的、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般的金光，正静静悬浮着。那金光的气息，与李默之前获得的钥匙碎片，以及“初始守护者”的罗盘残骸，同源而出！ 又一枚钥匙碎片！它竟然隐藏在一个早已尘埃落定的历史事件的“因果背面”！ 李默毫不犹豫，灵体探出，将那点金光攫取、融入自身！ 就在钥匙碎片融入的刹那—— 整个因果夹缝开始剧烈崩塌！强行闯入并取走隐藏的“可能性”，显然触动了更深层的规则反噬！ 更可怕的是，那股冰冷精准的“时序巡查者”的波动，再次如同附骨之蛆般，穿透了层层因果，锁定了这片正在崩溃的夹缝！ “发现并捕获‘时序异常体’及‘因果窃取行为’……判定：最高危险等级……执行……彻底净化！”那金属钟表般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屡次挑衅后的怒意，轰然降临！ 一只由无数银色齿轮和规则锁链构成的巨手，破开了崩溃的因果夹缝，带着抹除一切异常的绝对意志，朝着李默和堡垒狠狠抓来！ 这一次，它似乎动用了真正的力量，不再仅仅是“裁剪”，而是要连同这片因果夹缝一起，彻底“格式化”！ 前有规则反噬，后有巡查者绝杀！ 李默感受着体内新融入的钥匙碎片带来的力量提升以及对因果更深的感悟，看着那碾压而来的规则巨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猛地将刚刚获得的对“因果”的理解，与自身的“归墟”之力、“源点”之力再次强行融合，不再试图防御或逃离，而是……反向冲击那抓来的规则巨手！ 他要做的，不是对抗，而是……“污染”！ 将自身那蕴含着“归墟”（无规则）和“源点”（万物之源）特性的力量，如同病毒般，注入到时序巡查者那绝对“秩序”和“精准”的规则结构之中！ “归源……逆因果！” 他发出了撼动规则根基的咆哮！ 一股混沌色彩的能量，逆着因果之流，撞上了那只银色巨手！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精密仪器被灌入沙砾的……“卡滞”与“错乱”感！ 那银色巨手的动作猛地一僵，其表面精密运转的齿轮纹路出现了瞬间的混乱与扭曲！它那绝对秩序的规则结构，显然无法兼容李默这源自“归墟”和“源点”的、更加本质和混沌的力量！ 趁此机会，李默操控着堡垒，沿着那因规则冲突而短暂出现的、更加混乱的因果裂隙，一头扎了进去，再次消失在了无尽的时空乱流深处。 只留下那只银色巨手在原地，发出仿佛系统宕机般的、充满混乱杂音的嗡鸣，以及那位看不见的“时序巡查者”，那首次流露出的一丝……名为“惊愕”与“凝重”的情绪。 变量，再次超出了它的处理权限。 这场跨越时空的追猎与逃亡，因为李默这匪夷所思的“因果窃取”与“规则污染”，进入了更加扑朔迷离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