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承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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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传承的温度》 艾欧里亚的离去，让圣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 天蝎座的米罗几乎不再掩饰他对修罗的厌恶与疏远，认为他在挚友最痛苦的时候，给予了最残忍的一击。而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之流，则对修罗那番“忠诚”的言论大加赞赏，认为这才是黄金圣斗士该有的、为了教皇的威严不惜一切的姿态。 修罗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就从一个沉默的“处刑人”，变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冷酷”的言行之上时，正是他进行下一步布局的最好掩护。 他穿过自己早已熟悉的摩羯宫，向上走去，目标是第十一宫——水瓶宫。 水瓶宫内寒气彻骨，廊柱与墙壁上都凝结着一层永不融化的冰晶，空气似乎都比别处更加沉寂。修罗不疾不徐地走着，金色的圣衣将彻骨的寒意隔绝在外。 大殿的尽头，一个身姿挺拔、有着一头碧绿色长发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与周围的冰雪世界融为一体。他就是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卡妙。 “你的身上，带着一丝不属于摩羯宫的焦躁气息，修罗。” 卡妙没有回头，声音如同冰块碰撞般清冷，“看来，艾欧里亚的事情，也并非让你心如止水。” 修罗停下脚步，平静地回答：“我只是来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只有你才能给我的答案。” 卡妙缓缓转身，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探寻：“哦” “你的‘绝对零度’，号称能使世间万物的原子运动彻底停止。而我的‘圣剑’，则号称能斩断宇宙间的一切连接。” 修罗的语气，像一个纯粹的武痴，充满了对武道极致的渴望，“我很好奇，当最锋利的剑，遇到最绝对的静止，结果会是什么是剑锋崩毁，还是静止被斩开” 这是一个任何追求武道极致的战士都无法拒绝的问题。 卡妙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兴趣：“这是一个有趣的悖论。理论上，绝对零去的状态下，不存在可以被‘斩断’的间隙。” “但理论上，圣剑的锋锐，也并非作用于‘间隙’，而是直接斩断原子本身。” 修罗顺着他的话，将这场讨论引向了更深的层次。 两人就着这个纯粹的武技难题，进行了数番理论推演。水瓶宫内，时而剑气纵横，时而寒气逼人，那是两人小宇宙在思想碰撞下不自觉的流露。 不知过了多久，修罗忽然话锋一转，仿佛是无意间发出的感叹： “卡妙，我们这样不惜一切地追求力量的极致，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见证终极的毁灭，还是为了守护某些比力量本身更重要的东西” 卡妙的思绪被打断，他看着修罗，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修罗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仿佛在阐述自己的武道之心：“我的圣剑，传承自遥远的神话时代。它对我而言，不仅是一种招式，更是一种代代相传的责任。我将它磨炼至极致，是为了在未来，能将一个更完整的‘希望’，交到下一代的手中。” 他终于将话题，引向了这次拜访的真正核心。 “所谓的‘传承’，就像是在西伯利亚的风雪中传递一枚火种。火焰必须足够炽热，才能抵御风雪。但如果为了证明这火焰的炽热，而选择让持火者与接火者在最猛烈的燃烧中一同焚尽……” 修罗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卡妙那双冰封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这枚火种，还有继续传递下去的意义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卡妙的心湖之上。他想到了自己远在西伯利亚的弟子冰河，想到了自己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最严酷的终极教诲。 水瓶宫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卡妙才缓缓开口，声音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修罗，你……变了。以前的你，心中只有一把剑，绝不会思考这种‘软弱’的问题。” 修罗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躬身：“或许吧。感谢你今天的论道，我想，我已经找到我的答案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当修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水瓶宫外，卡妙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手掌，一朵晶莹剔透的冰晶玫瑰，在他的掌心悄然绽放。 他静静地凝视着这朵代表着冻气极致的艺术品，但这一次，他思考的，不再是绝对零度的严寒，而是那句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话语—— “那枚火种，还有继续传递下去的意义吗” 冰川之下，一丝名为“生命”的暖流，开始缓缓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