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连失败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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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剧院内灯火辉煌，六院文化交流大会首日的酒会正在举行。 水晶吊灯下，香槟塔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衣着光鲜的艺术家和教育家们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香水与雪松的气息。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东方蒙面的家伙就像一阵风一样！” 马克约翰逊挥舞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几滴琥珀色的液体溅落在他的西装袖口上，夸张地诉说着今天的事情：“他的舞技太厉害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对于音乐的诠释也是。” 文森教授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马克，你太把这种街头式的表演当回事了。纽约大学舞蹈系的高材生，居然对一群业余的东方舞者如此推崇备至这像话吗” “业余”马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引得附近几位宾客侧目，立刻不服反驳着：“教授，您没看到最后那段即兴battle！我已经用出我的成名技三重旋风踢接地板动作，但是那个东方蒙面学生竟然只用了一段极其简单复古的节拍旋律，跳的looking也是很简单的复古风格，可偏偏就这么一段演出的表现力，却让我不得不服认输。” “教授，你听我说，他绝对是个街舞高手，甚至有可能是堪比‘面具’的存在！” 此话一出，纽约大学的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惊到。 就因为‘面具’二字。 它是近几年漂亮国最火的舞团，没有之一。 百老汇、好莱坞、格莱美、超级碗、nba中场秀等等漂亮国最富盛名的场合，均留下过这支舞团演出的身影。 据说曾经百老汇的资本想用天价签约这个舞团，却仍遭拒绝！ 但他们的每场演出费用，眼下已经飙到了500w一场的夸张程度。 对此，文森教授依然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面具’是一回事，可龙国这些人的街舞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他们在你们街舞圈中的小打小闹罢了。记住，我们此行目的是展示古典芭蕾和现代舞这些主流艺术能量的，而不是在偏厅和当地人玩跳舞打架的游戏。” 对此，马克虽然仍颇有微词，可也不敢再出头说什么了。 另一边不远处，龙国主办方的帝都几位学院院长们聚在一起，表情复杂。 “东艺大那几个孩子确实争气，”中央艺术学院的李院长低声说，“但未免太过张扬了。今天赢了纽约大学的面子，明天正式交流时若输了里子，反倒更难收场。” 魔都艺术大学的张院长轻笑：“老李啊，你就是太保守。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那些孩子我了解，从小就练现代舞，基本功是有底子存在的，后来迷上街舞，能把二者结合，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文化输出的新思路嘛！” “输出怕是会引来更猛烈的打压。”李院长摇头，“西方人对艺术的评判标准从来都是双标的。当他们领先时，强调规则；当我们领先时，他们就强调‘传统’。” “是呀，看来明天的交流会，西方那边怕是不会让我们好过了。” ...... 翌日，本次六院文化交流大会的正式交流演出拉开帷幕。 剧院主会场里座无虚席，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院校学生轮番登场。 纽约大学的芭蕾《城市之景》选段技惊四座，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无调性现代舞引发热烈讨论，法兰西巴黎高等音乐舞蹈学院的当代编舞作品，也同样让在场所有人耳目一新。 相比之下，龙国这边院校参报上去的节目虽然技巧不差，却总显得缺乏创新和自信，让舞台上的表现力明显与西方学院的节目差了一个档次。 比如帝都舞蹈学院的民族舞精致却落入传统老套路化，魔都戏剧学院的现代舞试图融合京剧元素却被外媒评价为“不伦不类”“看不懂的艺术”等等。 互联网上，海外网友对于龙国的负面评论开始如潮水般涌来： “西方艺术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流行文化传播上的优越性！”lover99在脸书上写道。 “龙国学生技巧不错，但很抱歉，太复古的老古董我们看不懂。”ternculture4ever评论。 油管上一条纽约大学表演视频下，点赞最高的评论写道：“这才是现在世界流行的真正艺术好吗！龙国文化部门应该送更多学生来我们这里学习什么是真正的流行艺术文化才对！” 国内媒体对于这天的报道，毫不意外一如既往的“软绵无力”。 《中外艺术交流盛会开幕，我国学生表现亮眼》，某主流媒体的标题积极内容空洞； 《颜值与才华并存：盘点交流会上那些惊艳众人的艺术生》，另一家媒体则完全偏离重点，将严肃的艺术交流变成了选美报道。 于是，国内网络上的舆论开始有了失控的预兆。 “龙国艺术教育就是垃圾！看看人家西方，你们学废了没！” “昨天街舞赢了就吹上天，今天正赛演出原形毕露了吧” “建议直接解散国内艺术学院，全部送到国外培训！” 幸好这些主流媒体里有人专门监控舆情，才阻止了更不堪的言论蔓延。 但情况在后续两天内仍不可避免的持续恶化。 音乐类比赛中，帝都音乐学院的学生演奏的经典曲目，被国外媒体一致评价“缺乏理解，烂得像一坨粑粑”； 舞台剧环节，英国皇家戏剧学院改编的龙国经典剧目《赵氏孤儿》被盛赞，而龙国这台呈现的仍然是老一套的东西，被国内外媒体狠批连自家东西的守不住的烂泥玩意； 甚至是连摄影展览中，中国学生作品都被批评为“缺乏个人视角，没有摄影眼”等诸如此类的话。 得，这下网络上对于龙国这边的声讨已成海啸之势。 “怎么滴，难道你们还想学国足那班海参玩意了是吧” “我们就不能赢一次吗” 这个话题在微博上被刷上热搜榜第一的位置久久下不来台的，后面跟着9个哭泣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国内对这次大会参演各方的极度失望之情。 ...... 第四天深夜，帝都剧院会议室灯火通明。 来自国内顶级的六大艺术学院的院长和各地精英学院代表教师们，统统都面色凝重地围坐在长桌旁。 “各位同仁，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帝都艺术学院李院长开门见山：“四天交流，我们在所有主流项目上全线溃败。网络上已经骂声一片，上级领导也很关注。” “可我们的学生都是尽力了了呀！”上海艺术大学张院长叹息，“但西方艺术评判标准长期由他们制定，我们就像永远在别人画的圈子里跳舞。” “不仅如此，”帝都舞蹈学院代表补充，“我观察到国外院校带来的作品，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专门为这次交流准备的新作，针对性极强。而我们大多还是拿过去那些成熟作品来改编出演，这能不输吗” 会议室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