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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女儿的班主任张老师来电话了……… 我赶紧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张老师语气有些着急：“思李妈妈，现在都放学半个多小时了，您怎么还不来接孩子孩子一直在学校门口等着呢。” 我这才猛地想起接孩子的事，慌乱地看了看时间，忙不迭地道歉：“张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事给忘了，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我顾不上换鞋，抓起钥匙就往外跑。 一路上，雨水打在身上，我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愧疚。 到了学校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女儿，她孤零零的站在学校的保安室门口。 她小小的身子在雨里显得那么无助，看到我后，眼里瞬间有了光亮。 我快步走过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宝贝，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女儿懂事地拍拍我的背，“妈妈，我知道你有事，我不怪你。” 那一刻，我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陪陪女儿，不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然而，给老吕看病的欠债，我要还，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我不禁又想起了过往的种种，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当初儿子买房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我多年写作的全部积蓄，那是整整二十多万啊！那可是我辛苦积攒下来的养老钱啊！可我想着能帮儿子减轻一些负担，也就咬咬牙给了他。 后来儿子做生意，我和老吕也都全力支持，前前后后又给了他十多万。儿媳生孩子的时候，我们更是忙前忙后，各种费用也都没少花。 如今，我看着银行卡上仅剩下的三千四百块钱，心中一阵酸楚。 不仅如此，我还有十多万的外债未还呢！这些钱说是给老吕看病花的，其实是儿子心花了，老吕的积蓄，我才是出去借钱的，实际这都是为了儿子才欠下的啊！ 思来想去，我决定明天去儿子家一趟，跟他好好谈谈，看看他能不能给我拿点钱回来。 毕竟，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实在是有些困难，这些外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我决定明天去儿子家，问问儿子和媳妇。 我这年龄找工作找什么工作呢 我开始为生活而担忧了。 第二天，是个星期日，我决定到儿子家，去和儿子商量商量。 11月中旬的h市，没有南方深秋的缠绵阴雨，也没有东北寒冬的极致酷寒，而这时的天气风大、温差也大，宣告着“冬天正式开始了”。 此时的h市，既有深秋落叶的浪漫，也有初冬寒意的清醒，走在街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季节更迭的“脚步声”—— 每一阵风、每一片霜、每一次呵出的白气，都在提醒：该准备好迎接真正的冬天了。 我买了媳妇最爱吃的糖炒栗子，又买了一些水果，领着女儿坐公交车去的…… 不怕读者朋友们笑话，我这几天都舍不得开车，每次开车都要花费油钱，娘俩坐公交车花2元就去了，儿子家离我家就是一站地，如果不是领着女儿，我走着也去了。 我给女儿穿了一件红色的小棉袄，这几天是穿大衣嫌冷、穿羽绒服嫌早，我却忍不住把手揣进兜儿里。 上午的公交车很是拥挤，全是老年人。 我带着女儿上了公交车，一位60多岁的大姐，看着我的女儿，“这个姑娘真漂亮啊！这是你孙女，还是外甥女” “啊！”这是我妈妈。”我女儿脆生生的和那大姐说。 那60多岁的大姐眯着眼睛说：“我还以为是你孙女呢！我还羡慕你那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孙女了。 唉，我儿子40岁了，也不结婚。”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看向了窗外。 …… 只一站地，马上到了，我领着女儿下了车。 到了儿子的楼下，我摁门铃，摁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 儿子家的门虚掩着…… 我一推，门开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有外卖餐盒的酸腐味，有灰尘的土腥味，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 客厅里，沙发上随意堆放着一些衣物，有穿过的袜子、皱巴巴的t恤，还有几件外套揉作一团，几乎找不到可以落座的地方。 三岁的孙女正穿戴整齐，坐在手推车里玩玩具…… 茶几上更是重灾区：喝剩的饮料瓶东倒西歪，瓶底还粘着褐色的残留物；吃剩的零食包装袋、外卖盒子放满了整个台面，油腻的汤汁甚至溢出来，在玻璃桌面上结成了深色的污渍。 电视遥控器被埋在一堆儿童玩具里…… 地板上，脚印、头发、纸屑和食物残渣随处可见，仿佛是它们的“自由王国”。 拖鞋东一只西一只，鞋带散开着，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角落里，2个垃圾袋鼓鼓囊囊地堆着，有的已经裂开了小口，露出里面的污秽。 餐桌上，还残留着几天前的剩饭剩菜，碗碟没有清洗，上面覆盖着一层干硬的油渍。 旁边散落着用过的纸巾和一次性筷子。 此时打扮精致的儿媳妇走了过来，…… “妈，您来了。”儿媳妇甜甜的叫着我。 “哦，我来看看小军，顺便和你们说点事！” 我提着水果和热乎的糖炒栗子，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我急着正要带着孩子去游乐园……” 儿媳妇说。 “哦，妈，您来的正好，钟点工请假了，一个星期也没来了，这不，我带孩子又累又忙，家里挺乱的，您帮忙收拾收拾吧！” 儿媳妇一边换鞋一边看向我。 我硬着头皮说“你要出去吗” “嗯，我和隔壁小贝妈约好的，今天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场玩！” “我想和你说点事！”我诺诺的说。 “妈，你和小军说吧！我急着出去。” 儿媳妇有点不耐烦的说。 她推起小车上的孩子，开门走了出去。 临出门她回头说：“妈，你好好给我把家收拾收拾！我一个星期都没出去了，快憋疯了，小军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推着孩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