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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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报名考驾照 正在这时，两个年轻小伙走进中介公司，手里拿着传单：“大姐，打扰一下！旁边小广场今天有学车报名优惠活动，原价3000，现在只要2600！机会难得，可以去看看哦！” 学车我心里一动。 这个价格也确实优惠。 眼下家里气氛微妙，或许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也能暂时分散注意力，不必整天面对老公那探究的眼神和令人窒息的气氛。 “谢谢，我正有学车的打算呢。”我接过传单，仔细看了看地址和活动详情。 “美丽姐，小芳，我出去看看那个学车活动。”我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去吧去吧，学个车好，方便！”大美丽心思还在孩子上学的事上，随口应道。 我走出中介，深吸一口气，朝着小广场的方向走去。 到了活动现场，咨询的人还不少。 工作人员热情地给我介绍了流程和优惠条件。 想到未来或许能自己握着方向盘，去往更远的地方，我心里竟生出一丝久违的期待和掌控感。 如今社会不断发展，生活水平提高了，交通也越来越便利，会开车渐渐成了每个人都该掌握的一项基本技能。 就连保姆公司都开始要求阿姨们必须会开车了。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学会开车，不仅能提升就业竞争力，平时出门也方便不少。 没再多犹豫，我当场填了报名表，缴了100元定金。 拿着定金收据，感觉像是为自己不确定的未来，悄悄埋下了一颗小小的、关于独立和可能的种子。尽管心底依旧压着那块关于孩子和丈夫的巨石，但至少，这一刻，我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我骑着车回到白家别墅，心里还琢磨着学车的事。 第二节：白奶奶的支持 走进客厅，看见白奶奶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她身上。 “小刘，你怎么又返回来了白奶奶头也没抬。 “奶奶，”我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沙发坐下，语气带着点兴奋和犹豫，“我有个想法，想跟您说说。” “哦什么想法说来奶奶听听。”白奶奶放下报纸，慈祥地看向我。 “我……我想去学开车。”我说道，“今天在中介那边看到有驾校做活动，价格挺合适的。我就想，要是学会了开车，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能方便很多。” 白奶奶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脸上绽开笑容：“学车这是大好事啊！现在这社会，会开车多方便呀，必须支持！”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语气更加热切：“青青啊，你这么想就对了！这学费啊，奶奶给你出！”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奶奶，这怎么行，我自己来就行……” “哎，听奶奶的！”白奶奶语气坚决，却充满慈爱，“你学会了，受益的也是咱们这个‘家’呀。我都想好了，等你拿到驾照，我也去买辆小车，到时候啊，你就能开着车，带我出去转悠转悠啦！咱们也去看看远处的风景，省得老闷在家里。” 听了这番话，我心里像揣了个暖水袋，热乎乎的，感动得鼻子都有些发酸。“奶奶……您对我太好了……”这样的雇主，这样真心为我着想的长辈，上哪儿去找第二个 白奶奶笑呵呵地拍拍我的手：“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踏实肯干，心地又好，奶奶乐意对你好。去吧，放心去学，好好学！” “嗯！”我重重地点头，心里又暖又踏实，暗下决心，“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用心学，尽快把驾照拿到手，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有了白奶奶这番毫不犹豫的支持和温暖的规划，我报名学车的念头更加坚定了。想到不久的将来，我能握着方向盘，载着奶奶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心里就美滋滋的，充满了期待。 于是，我没再多犹豫，带着奶奶的鼓励和那份沉甸甸的心意，直接去驾校报了名，缴齐了全部费用。 交完学费返回家，天色已晚，我匆忙去做晚饭…… 第三节：反对无效 可没想到，吃晚饭时我把这事告诉老公，他一下子拉下了脸。“你又瞎折腾什么”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撂，眉头拧成了疙瘩，“现在日子不是过得挺好吗你每天安安稳稳做顿饭，去白奶奶那儿工作，不就够了” 看他这样的反应，我心里一阵发凉。想起当初我刚开始写作时，他也是这样反对，说我“像个木头”，又说我每天就像中了邪一样，和我说一句话也不理他。可那时候家里紧巴巴的，他工资不高，婆婆和孩子都等着用钱，只要是能挣钱的活儿，他反对归反对，终究不会太拦着。 如今生活好了，他反而觉得我该停在原地。 “我不是瞎折腾，”我尽量语气平静，“学会开车，我能更方便，也能多帮衬些事情……” “方便什么秋后的蚂蚱了，你还能蹦到哪儿去”他猛地站起来，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一天天的，就知道作！” 说完，他一把推开椅子，摔门而出。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我站在原地，手心里掐出了印子。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里，可越是这样，我心底那股不甘就越清晰。 我不想一辈子只困在灶台和别人的眼光里，我也想要一点自己的空间、一点能向前走的可能。 他的反对是无效的，我已经交了费用，准备去学了…… 我坚信学车没有错，它不仅是多一项技能，更是为我打开另一扇窗的可能。 时间终会证明，一个女人追求独立，从来不是“作”…… 第四节：打赏女主播 可我也渐渐察觉，生活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或许真如别人所说，有些男人心底，是害怕女人比他们更强、走得更远的。 这种念头像一层雾，隔在我和老公之间。 婆婆去世后，我们的生活节奏彻底颠倒了。 他跑夜车，白天补觉； 我白天去白奶奶家工作，晚上写作。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错开的影子，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夫妻之间的温存。 交集越少，两颗心似乎离我越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跑夜车时迷上了刷手机，常盯着屏幕笑，手指一点，就给那些年轻的声音刷礼物。 起初我只当是解闷，没太在意。 直到那晚，他休息。 半夜我起身喝水，看见他侧躺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带笑的嘴角。 我走近轻轻一拍他肩膀，他却猛地坐起，慌忙锁屏，语气冲人：“你不睡觉站这儿吓谁呢！” 我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心跳得很重。 后来，他“跑车”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清早才回，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我问他，他只不耐烦地摆手：“拉了几个女乘客而已，你烦不烦” 再后来，我在他手机里看到约见女主播的聊天记录。 那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静静站在窗前，看天一点点亮起来。 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从里面碎了。 近期我感觉老公有一些不对劲。 那天，天刚蒙蒙亮，他一夜“跑车”归来，倒头就睡。 趁他沉沉睡着，我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 那些刺眼的消费记录一条条跳出来——大额的打赏，还有指向酒店和陌生餐厅的扣款。 真相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我浇透，我气得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第五节：各有各的错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胸口堵得发慌。 我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他从睡梦中推醒。“你给我起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手机屏幕几乎戳到他眼前，声音因愤怒而尖厉。 他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 “这是干嘛呢让人休息不”他下意识地恼怒质问我。 我把手机放在他脸前：“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当看到账单记录时，气势瞬间萎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用手捂住了脸…… 窗帘紧闭，房间里一片昏沉。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 只有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消费记录，像嘲讽的眼睛，盯着我们俩。 我指着那些刺目的数字，声音干涩：“这些……是真的吗你给那些主播打赏了这么多钱” 他蜷在床里，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枕套的线头。 沉默了足有一支烟的功夫，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是真的。” “你疯了吗”我感觉胸腔里的氧气都被抽空了。 他抬起头，脸上混杂着羞愧和一种扭曲的委屈，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我没疯，好的很因为我没用！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你能赚钱，家里大事小事你都能张罗，我算什么我除了开出租车，我还能干什么” 他的拳头攥紧了。 “你不知道那些女主播对我可好了……她们和你不一样，她们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需要我捧场，需要我打赏……在那，我才觉得……自己像个男人，被需要着！” 他的坦白像一记闷棍，让我心头剧痛，又感到一阵悲哀。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 没等我缓过这口气，他就忽然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脸上那点羞愧瞬间被一种破罐破摔的激动取代。 他逼近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是！我是错了！我承认！可你呢你就干干净净吗你不是有本事吗你还在乎我那三瓜两枣吗”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瞪着我，“你和那个李闯闯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那点事，你以为能瞒得住谁你可以那样做，凭什么我这样做就错了！ 他咽了口唾沫：“还有，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们不是一直倡导男女平等吗怎么，到了你这儿，平等就不算数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活该低你一等，永远只能仰着头看你，任由你摆布吗！” 他像连珠炮一样吼出这些话，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狰狞而陌生，整个房间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他的声音越拔越高，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女王，对我呼来喝去。可我也是一个有尊严、有思想的人啊！”他的眼神里交织着痛苦的无奈。 看着他扭曲的脸，我本想继续争吵，却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疲惫。 这些年，我是否真的忽略了他的感受 但转瞬又被更大的委屈淹没——难道这就能成为他背叛的理由吗两种情绪撕扯着我，最终，疲惫占据了上风... 我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指控震住了，一时语塞，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卧室里回荡， 我忽然意识到他成为这样，我也有错…… 一直以来，我习惯了掌控家中的一切，却从未想过，他也有着被倾听的渴望和自己隐秘的需求。我的强势，像一堵墙，隔开了我们的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嗫嚅着………“你总是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从来不肯听我解释。就像李闯闯那件事，你根本没了解清楚就下判断。” 老公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瞳孔深处依旧带着一抹受伤的痕迹。 他痛苦地躺在了床上，偏过了头。 “是我不好，我太霸道了。”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紧握的拳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会慢慢改，学会尊重你的想法。” 老公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后终于转回头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不该这么冲动，用那种方式……去寻求存在感。” 我们彼此靠近，紧紧相拥，他下巴抵在我发顶，手臂收得很紧。 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这场痛彻心扉的争吵或许能让我们都获得成长。 然而，感情的裂痕一旦出现，猜忌和不信任就像潜滋暗长的藤蔓，再难彻底清除。 这些事，最终都成了我们日后离婚的导火索。 就在这个情绪刚刚缓和的脆弱时刻，我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我掏出一看，屏幕上的名字吓得我心头一颤——妈呀！是李闯闯！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挂断，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滑了一下。 刚按掉，铃声竟又不依不饶地再次响起！ 这持续不断的铃声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老公刚刚压下的怒火。 “谁！到底是谁！”他低吼一声，猛地伸过手，一把从我手中抢走了手机。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随即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李闯闯那熟悉又焦急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喂你怎么挂我电话啊！我跟你说个要紧事……” 老公面无表情地听着，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开口打断：“她不方便。有什么事，跟我说。”他的声音像结了冰。 电话那头瞬间静默了，仿佛能听到对方屏住的呼吸。 过了几秒，李闯闯才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谁啊”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戳中了老公的痛处，他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语气里充满了不善和宣告主权般的愤怒：“我是她老公马大柱！小子，你给爷听清楚了，以后没事别老给刘青青打电话！她是我老婆！” 他抢过手机时，指甲无意间划痛了我的手背。 那道红痕像极了我们婚姻的缩影——看似微不足道，却带着真实的刺痛。 当他对着电话那头宣告主权时，我忽然觉得可笑：“我们到底在争夺什么一段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吗” 说完，他正要要挂断。 “别挂！千万别挂！”李闯闯在那边急得大喊起来，“我刚从美国回来了！我必须得亲自跟她说话！” 这句话让老公的动作顿住了。 他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猛地转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死死盯了我一眼，然后极其不情愿地、几乎是甩手地将手机塞到了我手里。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部滚烫的手机，贴到耳边……… 老公坐在床沿，目光正像钉子一样钉钉在我脸上…… 电话里，李闯闯的声音更加急切：“姐，听着，我刚从美国回来了，就想见你一面……” 我用尽力气，打断了他，声音微弱却坚定：“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了。”说完，我立刻按下了挂断键…… 然而，一股莫名的、巨大的伤心瞬间决堤，汹涌地漫上了我的心头。 我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老公什么也没说，只是颓然地、重重地靠在了床背上。 他摸起床头柜上的烟，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 昏黄的卧室内，烟雾缭绕升起，模糊了他疲惫的脸…… 房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我压抑的啜泣…… 电话铃声再次尖锐地撕裂了房间里的死寂…… 第六节：大弟弟求助 我猛地一颤，看到屏幕上跳动着“大弟弟”的名字时……… 我用僵硬的手指点开了接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大弟” “姐，你手头有钱吗”弟弟的声音带着急迫，“明明（他弟弟的儿子）老毛病又犯了，医院说要马上交五千块押金……” 老公在伸手在床头柜上掐灭了烟头，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 我的心直直往下坠，我的手有些颤抖，强撑着回应：“怎么…这么突然严重吗” “咋不严重！人都咳得喘不上气了，脸都白了！”弟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姐，我知道你难，可我这实在是……” 我抬眼看向老公，他别过脸去，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冰冷的侧影。 电话那头的催促和眼前的沉默像两把钳子，把我的心撕扯得生疼。 “姐你还在听吗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我张了张嘴，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 一边是等钱救急的侄子，一边是刚刚经历信任危机的婚姻，我夹在中间，被撕扯得快要窒息了。 “我……”我刚挤出一个字，老公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卧室，到另一间卧室睡觉去了，随后传来重重的一声关门。“咚”…… 弟弟带着哭腔的催促声和卧室那声沉重的摔门声，像两把钝重的铁锤，交替砸在我的心上。 我跌坐在冰冷的床沿，泪水模糊了视线…… 弟弟焦急的“喂姐你说话呀！”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侄子病重： 我这个做姑姑的，连救急的钱都拿不出来，如果因为钱耽误了治疗，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这种愧疚感像火一样灼烧着我。 对婚姻的绝望： 老公刚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家，早已徒有其表，或许他也是倦了。 不管我的良心何安 卧室内毫无声息，那扇门像一道冰冷的屏障。 我擦干眼泪，内心在极度的痛苦中反而生出一种冰冷的清醒。分析眼前的局势： 丈夫靠不住： 他不仅不会提供帮助，反而可能以此作为攻击我的武器。期待他的支持，是最大的不切实际。 如果去找李闯闯，可能最快解决医药费： 他是目前能最快拿出这笔钱的人。然而，我已经花了他5万了…… 亲情割舍不下： 无论多难，母亲和侄儿我必须管。这不是选择，而是本能和责任。 我必须自救，并救人： 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念头，在我心中疯狂滋生：向白奶奶预支薪水，或者开口借钱。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也是唯一可能不丧失尊严就能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我知道，这个口一开，我将欠下一笔巨大的人情债。 但比起至亲的安危，比起在丈夫面前丧失尊严，我宁愿去搏一搏这份人间的温暖。 我拿起手机，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弟弟说：“大弟，别怕，姐在。你先照顾好孩子，钱的事，姐来想办法。把医院的地址发过来，我筹集到钱就送过去。” 第七节：提出离婚 刚挂断电话，准备硬着头皮给白奶奶拨号，隔壁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公走了出来。我抬起头，看到他脸上异常平静，甚至没有一丝刚才的怒气，这种平静反而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慢慢走到客厅，拉过一张小凳子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声音低沉：“青青，过来坐坐，我们谈一谈。” 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一丝错觉，以为他冷静下来后，或许回心转意，要和我商量如何帮弟弟渡过难关。 或许，他刚才只是气头上 一丝微弱的、可耻的希望在我心底燃起。 我依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等待他开口。 他沉默了几秒，目光垂在地上，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我，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决绝。 他摩挲着凳子上有些开裂的漆皮，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青青，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时，连买床新被褥都要攒三个月钱吗” 我怔怔地点头。 他苦笑一声：“那时候虽然穷，但我知道你心里只有这个家。可现在...”他抬头直视我，眼圈发红，“你肚子里的孩子，敢说是我的吗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钝刀割肉。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孕检单上的日期，想说自己最近的孕吐，却见他颓然摆手：“别说了...离了吧。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我们会变成仇人。” “离了吧”！这三个字，终于为这段漫长的互相折磨，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