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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代千鹤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眸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自由，对于她而言，是太久远太奢侈的词汇。 自从被检测出拥有特殊灵性，她的人生就被严密地规划起来。 “可……可以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小手紧张地攥紧了裙摆，“大神和长老们规定，巫女不能随意离开神居之地……”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李然笑得像只蛊惑小白兔的大灰狼，“有我在，保证安全。” “我们就出去一小会儿，赶在天黑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你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李然像变戏法一样，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两套普通的衣物。 一套是男式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另一套则是女式的浅色针织衫、格纹短裙和一双白色帆布鞋。 甚至还有两个印着可爱图案的口罩。 “换上这个，没人能认出我们。” 雪代千鹤看着那套充满青春气息的日常衣裙，又看了看李然自信满满的笑容，内心挣扎起来。 渴望像普通少女一样逛街玩耍的本能，与长期以来被灌输的规矩和责任激烈交锋。 最终，向往自由的心战胜了恐惧。 她用力点了点头，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 “好！” “我……我去换衣服！” 片刻后，偏殿的障子门再次拉开。 走出来的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巫女。 而是一个穿着针织衫、格纹短裙、白色帆布鞋，戴着口罩，长发束成简单马尾的靓丽少女。 虽然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露出来的眼睛，明亮得如同弯月，充满了雀跃和期待。 李然也换上了卫衣牛仔裤，戴上口罩和兜帽，看起来像个清爽的大学生。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雪代千鹤，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完美！” “走吧，雪代同学，今天的京都一日游，正式开始！” 他自然地拉起雪代千鹤的手。 少女的手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 李然对神居之地的结界和巡逻规律早已观察透彻。 他带着雪代千鹤，如同鬼魅般避开几处隐蔽的监控点和能量感应点，从一个相对薄弱的结界节点，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出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引起任何警报。 当双脚真正踏在神居之地外、那属于普通内城的街道上时，雪代千鹤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自由。 “我们……真的出来了！”她小声惊呼，眼神里充满了新奇。 “跟上我。”李然笑着，依旧牵着她的手，汇入了傍晚时分渐渐增多的人流。 此时的京都内城，华灯初上。 白天的骚动和烟尘似乎已经平息，人们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节奏。 但对于雪代千鹤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她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售卖各种杂货的便利店、飘出食物香气的小餐馆、闪烁着霓虹灯的游戏厅…… 这些在末世前司空见惯的景象，对她而言却如同另一个世界。 “想吃什么我请客。”李然指着路边一家冒着热气的章鱼烧小摊。 雪代千鹤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两人排队买了一份章鱼烧，站在街边，小心翼翼地用竹签插起一颗，吹着气送入口中。 “好烫，但是好好吃！”雪代千鹤被烫得直吐舌头，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只满足的小猫。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简单的街头小吃了。 接着，李然又带她去了一家老式的点心铺。 买了刚出炉的鲷鱼烧，外皮酥脆，内馅甜糯。 雪代千鹤小口小口地吃着，幸福得几乎要哼出声来。 “那边有拍大头贴的！”李然指着街角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 这种在末世前风靡一时的娱乐项目，在资源匮乏的末世后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京都内城还有保留。 雪代千鹤显然只在旧杂志上见过，充满了好奇。 两人钻进狭窄的拍照亭，对着镜头摆出各种搞怪或可爱的姿势。 雪代千鹤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在李然的带动下，也渐渐活泼起来。 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笑得无比灿烂。 当印着两人合影的大头贴出来时，她像捧着珍宝一样小心收好，脸颊红扑扑的。 他们还去了一家大型的综合商场，虽然商品种类远不如末世前丰富，但依旧让雪代千鹤流连忘返。 她在卖文具和精致小饰品的柜台前驻足良久，拿起一个可爱的猫咪挂件看了又看。 李然直接买下来送给了她。 “送给你的，纪念我们第一次翘课……呃，翘班成功。” 雪代千鹤接过挂件，紧紧握在手心，抬头看着李然，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谢谢你，李然，今天是我末世以后最开心的一天。”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李然看着她纯净的双眼，心中微微一动。 “开心就好，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来玩。” 夜色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减少。 李然知道该回去了。 他带着依旧有些依依不舍的雪代千鹤，避开主路，沿着相对僻静的小巷往回走。 李然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带着巫女私自外出，除了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和精妙的计划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他敏锐地感知到，那股一直如同阴云般笼罩着京都的、属于八岐大蛇的庞大阴冷意志，似乎减弱了许多。 甚至……仿佛离开了京都核心区域。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注视，但那更像是某种自动运行的监控机制，而非大蛇本体专注的凝视。 “那条长虫跑哪儿去了”李然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去处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联想到希望基地传来的消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无疑给了他更大的操作空间。 一路无惊无险，两人顺利回到了神居之地结界外围。 李然再次施展手段，悄无声息地带着雪代千鹤穿透结界，回到了那座静谧的大殿。 偏殿内，雪代千鹤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眼神中残留着外出归来的兴奋与一丝做坏事般的心虚。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李然。”她再次郑重地道谢，声音轻柔。 “举手之劳。”李然笑了笑，“以后闷了，随时可以找我。” 雪代千鹤用力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信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