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硬核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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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阳光刚把木晓棉家的阳台晒暖，厨房里就飘出了红烧肉的香气。 木晓棉系着碎花围裙，正低头给锅里的肉翻着面，油星溅在灶台上，她随手用抹布擦了擦，嘴角带着笑。 昨天跟依丫头约好，今天让孩子们来家里聚聚，顺便聊聊去海边旅游的事，兮兮早上六点就爬起来，说要给姐姐画海边的日出。 “妈，我画好啦！” 兮兮举着画纸，踩着拖鞋 “噔噔” 跑到厨房门口，纸上用蜡笔涂着金灿灿的太阳，蓝色的海水里飘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贝壳。 “你看，这个是我，这个是姐姐，我们在捡贝壳！” 木晓棉回头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指尖蹭到她额前的碎发。 “画得真好，等会儿给姐姐看，她肯定喜欢。你爸爸呢不是说要修阳台的晾衣杆吗怎么没动静了” “爸爸在阳台呢！” 兮兮指着阳台方向，“刚才还跟我说，要给我做个小桶，去海边装贝壳，比姐姐那个还大！”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力道重得像要把门砸开。 木晓棉愣了一下，擦了擦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 —— 门外站着个穿花衬衫的女人，手里牵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雷老太的妹妹，雷彩兰。 “是小姨啊，” 木晓棉打开门，心里有点犯嘀咕 —— 这位小姨平时很少上门，每次来不是借东西就是借钱，借走的钱从来没还过，上次借的五百块，还是去年的事。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进来坐。” 雷彩兰没客气，拉着孙子就往屋里闯，眼睛在客厅里扫来扫去。 最后落在兮兮手里的画纸上，嘴角撇了撇：“哟，兮兮还会画画呢” 话毕回头看这木晓棉：“听说前段时间小力中了彩票，不少钱吧” 木晓棉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把话题岔开：“就是运气好，中了点小钱，张力想着还还外债，也没剩多少了。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别忙了，” 雷彩兰往沙发上一坐，把孙子往旁边一推，语气理直气壮。 “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跟你说。你看我家孙子，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择校费还没凑够呢，小力中了彩票，他作为伯伯，总得帮衬帮衬吧借我两万块，等我儿子发了工资就还你。” “两万块” 木晓棉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差点洒出来，“小姨，这钱是张力中的，我不能替她做主啊。而且我们家最近也在攒钱，想带兮兮去旅游，你也知道，之前家里条件不好，从没带孩子出去过……” “旅游” 雷彩兰一下子就站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孩子小懂什么旅游择校费才是正经事！再说了，你们家就兮兮和依依两个女孩儿，以后钱还不是留给外人不如先借我用用，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兮兮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刚从阳台进来的张力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张力的衣角，声音怯怯。 ”姨奶奶，你上次从我们家借的钱，还没还呢……“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雷彩兰瞪了兮兮一眼，又转向张力，语气软了点，“张力啊，你是当继父的，得替孩子着想。我家孙子要是没学上，以后怎么有出息你就劝劝晓棉，借我点钱，以后我肯定还。” 张力皱了皱眉，把兮兮护在身后，语气平静却坚定：“小姨，这钱我们确实有用。再说了，借钱得凭自愿，你这样硬要，不合适。” 雷彩兰见张力也不松口，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嘴里还嘟囔着：“好啊，你们不借是吧我找别人评评理！都是一家人，看着孩子为难，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没等木晓棉劝，不到十分钟，门口就涌进来三四个人 —— 有雷老太的远房侄子，还有两个平时不怎么来往的表嫂，一进门就围着木晓棉，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表姐啊，不是我说，小姨也不容易，你就借她点钱呗，都是亲戚，别那么小气。” 远房侄子叼着烟，烟灰掉在地板上。 “兮兮还小，以后出去玩儿的机会多的是，先拿出来给弟弟上学，以后再还就是了。” “就是啊，” 表嫂拉着木晓棉的胳膊，指甲快掐进她肉里。 “你家就两个女孩儿，以后家产还不是要给女婿现在帮衬帮衬亲戚，以后有事儿，大家也能帮你一把。” “我不要！” 兮兮吓得躲到刚进门的木依身后，眼泪都快出来了，小手紧紧抓着木依的衣服。 “这是我爸爸中的钱，爸爸还要给外婆买保健品，还要带我们去海边捡贝壳，我不借他们，他们不会还的！” 木依刚从别墅那边过来，手里还提着给兮兮买的贝壳发卡，一进门就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 她上前一把把兮兮护在怀里，眼神冷了冷，看向雷彩兰和亲戚们。 “借钱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而且，你们吓到孩子了。” “你一个小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雷彩兰上下打量着木依，语气不屑，“大人的事，轮不到你管！” 木依没动怒，只是轻轻拍了拍兮兮的背，“我妈和张叔今天不会借给你们这个钱，你们要是真有困难，可以找社区帮忙，或者去申请助学金，没必要围着我们家要孩子的钱。” “助学金哪有那么好申请” 雷彩兰翻了个白眼，又转向木晓棉，语气带着威胁，“晓棉，我可是你妈的亲妹妹，你要是不借，以后我跟你妈告状，说你不孝顺，看她怎么说你！” 木晓棉的脸涨得通红，手紧紧攥着围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 她不是不想帮，可雷彩兰的为人她太清楚了，上次借的钱没还，这次借两万，肯定也不会还。 而且这钱是张力的，她怎么能替别人答应本身张力就不是他们家人，没有义务帮这个忙。 张力赶紧扶住木晓棉，对雷彩兰说：“小姨，我们这笔钱确实有用处。你要是实在困难，我可以帮你问问社区，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助政策，借钱的事，你就别再提了。” “补助政策能有几个钱” 雷彩兰不依不饶，又让亲戚们围着他们，“今天你们要是不借，我们就不走了！都是一家人，你们不能看着我们为难！” 兮兮躲在木依怀里，小声哭了起来：“姐姐，我害怕，他们好凶…… ” 木依轻轻擦去兮兮的眼泪，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 —— 刚才雷彩兰提到 “钱” 的时候，钥匙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比平时凉了点。 像有股细细的气在钥匙周围绕着，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