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战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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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训练场。 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尘土的味道。伊鲁卡老师站在中间，讲解着实战对练的规则和要点，强调“切磋为主，点到即止”。 钟明（佐助）站在学生队列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还在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自然”地去挑衅鸣人，完成既检验实力又不暴露的计划。 然而，他还没行动，那个他最“期待”的沙包就自己跳出来了。 “伊鲁卡老师！”漩涡鸣人猛地从人群里蹦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佐助，脸上是那标志性的、大大咧咧又带着点不服气的笑容，“我要挑战佐助！这次我一定要打败这个臭屁的家伙！” 哗——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同学们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夹杂着窃窃私语。 鹿丸打了个哈欠，嘀咕着“真是麻烦死了……” 志乃推了推墨镜，似乎对脚下爬过的某只虫子更感兴趣。 雏田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对戳，小声喃喃：“鸣…鸣人君…” 小樱和井野则立刻柳眉倒竖：“笨蛋鸣人！不准你挑战佐助君！”“佐助君才刚恢复，你太狡猾了！” 鸣人对这些反对声充耳不闻，反而更加得意，挥舞着拳头，大声喊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口号：“因为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啊！怎么能输给这种家伙！” 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发上，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那没心没肺、盲目乐观的样子，那被全村排斥却依旧喊着“火影”梦想的执着…… 不知为何，钟明（佐助）看着这样的鸣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极其强烈、毫无来由的烦躁和厌恶！ 这股情绪来得如此猛烈，如此陌生，几乎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吵死了……吊车尾的……” “就凭你也配挑战我” “火影可笑……” “看着就碍眼……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把他那张傻笑的脸打烂……” “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让他再也说不出那种天真的蠢话……” 恶毒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从心底钻出，带着一种冰冷的暴戾和毁灭欲。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查克拉都开始微微躁动，带着一种攻击性的冰冷。 不对劲！ 这非常不对劲！ 钟明的意识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冰水浇头！ “我在想什么！”他内心骇然，“我只是想合理地对练，怎么会产生这么狠毒的想法！” 鸣人是谁他是一个被村子恶意对待、被高层当做工具和封印容器的可怜孩子！他是一个被“火之意志”洗脑、却依旧保持着纯粹和坚韧的傻瓜！自己就算看不惯他咋咋呼呼的样子，至多也就是想揍他一顿让他闭嘴，怎么会想到要把他打得爬不起来这么狠 而且，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周围的一切都极其不顺眼，不只是鸣人，甚至有种想把所有吵吵嚷嚷的人都教训一顿的冲动！那种不耐烦和傲慢，远超他平时的情绪阈值！ “同人小说里提到的……”一个冰冷的念头划过脑海，让他如坠冰窟，“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者的相互影响……” “因陀罗转世者，偏执、狂妄、极端……” “阿修罗转世者，圣母、感化、嘴遁……” “他们的意志寄托在查克拉中，随着一次次的转世，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宿主的性格和选择……” 他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异界灵魂，可以完全免疫这种影响。毕竟他的灵魂本质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 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大错特错！ 那股查克拉影响的或许不仅仅是灵魂，更直接作用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和情绪！或者说，他的灵魂正在被这具身体血脉深处蕴含的、积累了千年的因陀罗查克拉所侵蚀和同化！ 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近乎毁灭性的烦躁和暴戾，根本不是他钟明自己的情绪！那是属于因陀罗的，对阿修罗转世者的天然敌意和碾压冲动！ “低估了……完全低估了这个世界的诡异和危险……”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如果不是他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看过各种同人设定，此刻恐怕根本意识不到问题所在，只会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 他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恶意，努力控制面部肌肉，不让一丝一毫的异常表现出来。但看向鸣人的眼神，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惊悸和审视，不再仅仅是之前的盘算和无奈。 “喂！佐助！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啊！”鸣人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叫着。 伊鲁卡老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鸣人，不要胡闹！佐助的身体才刚恢复……”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佐助”突然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股熟悉的冷淡，但仔细听，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吊车尾的，既然你这么想挨揍，那我就成全你。” 他走上前，目光扫过鸣人，那股因陀罗带来的烦躁感依旧像背景噪音一样存在，但已经被他的主观意识强行压制。 “正好……也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一点长进。”他补充道，试图让自己的行为符合原主的人设。 战斗，一触即发。 但此刻钟明（佐助）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这不再是一场简单的、为了检验实力而进行的对战。 这是一次对他自身控制的考验！他必须时刻警惕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恶意，防止它左右自己的行动！ 同时，这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了更深的敬畏和警惕。 “查克拉……不仅仅是能量……它携带着意志和历史……”他摆出起手式，凝神应对鸣人大呼小叫冲过来的身影。 “未来的路，比想象中还要难走啊。” 伊鲁卡老师见两人都已同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宣布对决开始。 “哟西！看我的！”鸣人大叫一声，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来，标准的“漩涡鸣人流王八拳”，破绽百出。 若是以前的钟明，看到这种街头打架般的架势可能会愣一下。但现在，操控这身体的是逐渐融合了肌肉记忆的穿越者，更是被因陀罗查克拉激起了冰冷战意的宇智波遗孤。 几乎不需要思考，身体自然而然地动了。 侧身、滑步、格挡、反击！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宇智波特有的轻盈与精准。宇智波的体术并非以刚猛着称，更像是一种融入手里剑投掷术的近身格斗，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避开攻击的同时，手肘、膝盖、甚至脚尖都化为凌厉的武器，击打在鸣人最吃痛的部位。 砰！啪！咚！ “哇啊！” “好痛！” “可恶！” 鸣人接连中招，被打得嗷嗷直叫，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在周围同学看来，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佐助的身影如同在刀尖上舞蹈，优雅而致命，将鸣人耍得团团转。 “好厉害！佐助君太帅了！”小樱和井野双眼放光。 “啧，果然还是老样子。”鹿丸撇撇嘴。 “鸣人君……”雏田担心地绞着手指。 钟明（佐助）心中却暗暗吃惊。 一方面，他吃惊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确实没多少打架经验，但原主刻苦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强大得超乎想象，几乎能下意识地做出最优应对。这种掌控力量、碾压对手的感觉，带着一种令人上瘾的快感，隐隐刺激着那因陀罗的傲慢。 另一方面，他更吃惊于鸣人的体质！ 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 明明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重击，疼得龇牙咧嘴，动作却几乎不受影响，下一刻又能生龙活虎地扑上来。而且力量大得惊人，偶尔有一下格挡，震得他手臂发麻。耐力更是恐怖，打了这么久，速度力量丝毫不减，反而他自己因为要精细控制动作和压制恶意，查克拉和体力都在快速消耗。 “这就是漩涡体质+阿修罗查克拉吗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钟明暗自咂舌，“原着的佐助能一直压着他打，靠的完全是技术和写轮眼的预判啊。” 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不是凭借远超鸣人的技巧，单纯比拼力量和耐力，自己恐怕早就输了。 “这种天赋……难怪是阿修罗转世。”他心里那点因为碾压而产生的优越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有对鸣人潜力的惊叹，有因陀罗本能的不爽，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这个孩子，空有宝山而不自知，还被村子如此对待。 同时，他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比鸣人强，依靠技巧取胜，但并没有超出“天才孤儿”应有的范畴——恐怕正合了木叶高层的心意。 一个有点实力、不会轻易死掉、但又远远达不到能威胁他们程度的宇智波遗孤，是最好的状态。既能安抚部分人心，也能给宇智波鼬一个“交代”（看，你弟弟还在努力变强哦），更便于他们控制。 “哼，算计得真精。”他心里冷笑。 战斗持续着，鸣人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绝对不会放弃”之类的话。 这些话像魔音灌耳，再次撩拨起钟明心底那股因陀罗的烦躁。 “闭嘴！”他眼神一冷，攻势陡然加快了几分，找到一个破绽，迅速切入鸣人怀中，一记巧妙的关节技锁住了鸣人的手臂，同时脚下一绊！ “呃啊！”鸣人惊呼一声，重心失衡，整个人被狠狠摔在地上，被佐助用膝盖顶住后背，手臂被反锁，彻底动弹不得。 “认输。”佐助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可恶……放开我！我还能打！”鸣人不服气地挣扎，但锁技很专业，他根本挣脱不开。 “鸣人！够了！胜负已分！”伊鲁卡老师及时上前，阻止了可能进一步的冲突。 佐助闻言，松开了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地上的鸣人一眼，转身走回队列。整个过程冷傲无比，完美符合人设。 “赢啦！佐助君最棒了！”女生们欢呼。 鸣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嘟囔着“下次一定打败你”，但眼神里多少有些挫败。 钟明（佐助）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 这场战斗赢了，但他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不仅体验到了因陀罗查克拉的可怕影响，也亲眼见识了阿修罗转世者的恐怖潜力，更深刻体会到了木叶高层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算计。 “力量……还需要更多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感应了一下体内那龟速成长的神树，“不仅仅是能打赢鸣人的力量，更是能摆脱这些操控、能压制住体内那股恶意、能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 实战课还在继续，但他已经无心再看。 他的目光看似放空，实则内心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紧迫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