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闯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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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的灯笼还悬在檐角，暖黄的光却照不亮门前的乱局。程啸天领着众人刚把被救的姑娘送回家后，又折返回来时，就见往日里迎客的伙计们挤在楼前，一个个脸色煞白，连掌柜王老实都瘫坐在台阶上，双手揪着花白的头发，哭声混着夜风飘得老远。 “王掌柜，这是怎么了”秦琼率先上前，伸手扶起他。王老实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一看见程啸天等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膝盖一软就要下跪，被程啸天一把架住：“有事直说，我们帮你。” “是宇文成祥！”王老实的声音发颤，指着街尽头丞相府的方向，“他带着十几个打手来楼里喝酒，见着翠兰送菜，就说要娶她做小妾，翠兰不依，他就……他就让人把翠兰捆上马车，拉去华州丞相府了！还说要是我们敢报官，就把醉仙楼拆了，杀了我们全家！” “又是这畜生！”程咬金气得用拳头往桌上一砸，桌面都震出了裂纹，“白天在灯巷抢人没成，晚上又来作恶，真当没人治得了他吗！”单雄信攥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冷得像冰：“丞相府又如何今日就算闯龙潭虎穴，也得把翠兰救出来！” 程啸天摸了摸怀中的桃木符，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想起老道长“忍字为先”的叮嘱，可看着王老实绝望的模样，再想起翠兰白天怯生生递茶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下去“不能硬闯，丞相府守卫森严，得乔装潜入。”他沉声道，目光扫过众人，快速分工，“王伯当兄弟枪法犀利，负责解决暗哨；尤俊达、谢映登两位兄弟身手快，跟我去后院找翠兰；秦大哥、单大哥和柴绍兄弟，你们在府外接应，一旦得手，立刻往城外撤，熊阔海兄弟力气大，负责断后。”我得把玄火盘龙锤拆解下来，不然太显眼，不好行动！ 众人没有半分犹豫，纷纷回去拿武器。齐国远则拉着王老实去取夜行衣——醉仙楼后厨有给送货伙计备的深色短打，正好能当夜行衣用。王君可则从行囊里翻出迷药，分装成小袋递给众人；程咬金急得直搓手，非要跟着去救人，最后还是秦琼劝住他，让他留在府外接应，免得冲动坏事。 半个时辰后，程啸天四人在醉仙楼后院换好夜行衣。他将玄火盘龙锤拆成零件，锤头藏在宽大的衣袍下，锤柄缠在腰间，远看像块凸起的护腰；王伯当背着长枪，枪尖裹着黑布，避免反光暴露行踪（王伯当不仅精通箭术还会一些枪法）；尤俊达和谢映登则揣着朴刀，脚步轻得像猫。四人趁着夜色，往华州丞相府的方向摸去。 相府外的街道连巡夜的官兵都没有——宇文述权倾朝野，连官府都要让他三分，寻常兵卒哪敢在相府附近巡逻。院墙高三丈，墙头插着锋利的碎瓷片，墙根下还藏着暗哨。程啸天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发力往前冲，脚在墙面上连踩三下，身形如飞燕般掠过墙头，落地时只发出极轻的声响。 他快速捂住暗哨的口鼻，将人拖到墙角，王伯当紧随其后，长枪在手中一转，稳稳落在他身边；尤俊达和谢映登则借助墙角的老槐树，翻身跃入院内。四人贴着墙根往前走，相府内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前院传来丝竹声和笑声，与后院的寂静形成诡异的对比。 “翠兰肯定被关在后院厢房。”程啸天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阁楼。刚走两步，就听见阁楼里传来宇文成祥的浪笑：“小美人，别挣扎了！只要你从了本公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比在醉仙楼端盘子强多了！” 紧接着是翠兰带着哭腔的反抗：“你放开我！我爹会来救我的，还有白天的好汉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好汉”宇文成祥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些不知死活的草莽！等本公子玩够了，就去把他们抓起来喂狗！你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派人去烧了醉仙楼，杀了你全家！” 这话彻底激怒了阁楼外的四人。王伯当攥着长枪的手青筋暴起，刚要冲进去，就被程啸天按住肩膀：“等等，里面还有打手。”他示意众人看向阁楼门口——两个手持钢刀的打手正守在门外，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 尤俊达摸出迷药，对着谢映登递了个眼神。两人分左右绕过去，趁打手不注意，将迷药袋捂在他们口鼻上。不过片刻，两个打手就软倒在地，被拖到墙角藏好。 程啸天一脚踹开阁楼的门，屋内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宇文成祥正死死按住翠兰，翠兰的衣袖被扯破，胳膊上满是抓痕，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仍在拼命挣扎。桌上的酒壶倒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气。 “住手！”程啸天怒喝一声，腰间的锤柄“嗖”地抽出，重重砸在桌角，实木桌子瞬间裂开一道缝。宇文成祥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四个穿夜行衣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哪来的野种，敢管本公子的事来人啊！” 他喊了半天，却没人应答——守在门外的打手早已被解决，前院的人被丝竹声缠住，根本听不到后院的动静。王伯当再也忍不住，长枪一挺，枪尖直指宇文成祥的咽喉：“你这畜生，光天化日抢人，今天定要为民除害！” 宇文成祥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却被尤俊达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丞相宇文述！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色厉内荏地喊着，声音都在发抖。 翠兰趁机挣脱，躲到程啸天身后，哭得浑身发抖：“好汉，快杀了他！他还抓了好几个像我一样的姑娘，都关在地窖里！” 这话彻底点燃了尤俊达的怒火。他一把揪住宇文成祥的衣领，朴刀架在对方脖子上：“你这狗东西，残害百姓还不知悔改！今天不杀你，难平天下人的愤！” “别杀我！我错了！我把姑娘们都放了，我给你们钱！”宇文成祥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一起流。可尤俊达哪里还听得进去，想起伍建章老将军的惨死，想起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手起刀落，只听“噗嗤”一声，宇文成祥的脑袋滚落在地，鲜血溅了一地。 程啸天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暗道——果然和前世《隋唐演义》的剧情一样，宇文成祥终究难逃一死。“快，先救地窖里的姑娘，然后立刻撤！”他反应最快，拉起翠兰，“地窖在哪” 翠兰指了指墙角的暗门：“就在那里，有锁……”谢映登立刻上前，朴刀对着锁芯一挑，“咔哒”一声，暗门应声而开。地窖里传来姑娘们的啜泣声，程啸天让谢映登领着姑娘们先往府外撤，自己则和王伯当、尤俊达留在后面断后。 刚出阁楼，就听见前院传来喧哗声——想来是有人发现了宇文成祥的尸体。“快走！”程啸天低喝一声，三人顺着原路往墙头跑。此时相府内已经乱作一团，灯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打手们举着刀四处乱跑，却没人敢靠近程啸天三人。 翻出相府时，秦琼等人早已在巷口等候。见众人带着姑娘们出来，立刻引着他们往城外跑。程啸天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丞相府，心里清楚——杀了宇文成祥，他们再也不能留在长安，只能尽快离开，另寻去处。 夜色中，一行人朝着城外的方向狂奔，翠兰和其他姑娘们的啜泣声渐渐被风声淹没。程啸天握着背后的玄火盘龙锤零件，掌心满是汗水——他知道，杀了宇文述的儿子，这场乱世的风暴，只会来得更猛烈。但他不后悔，若是再选一次，他还是会动手，为了翠兰，为了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也为了心中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