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聚义把酒话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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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岗寨的石板路被夕阳镀上一层暖金，程啸天引着秦琼往后院走，脚步都放得轻了些。程咬金跟在旁边，嘴就没停过，一会儿说秦母近来爱吃西跨院种的脆梨，一会儿说秦大娘新学了纳鞋底的花样，絮絮叨叨的，倒让秦琼悬着的心渐渐落了地。 刚到院门口，就见一个穿着青布衫的老妇人正坐在廊下择菜，鬓边虽有白发，脊背却挺得笔直。秦琼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母亲，眼眶瞬间红了，脚步踉跄着上前，声音带着哽咽：“娘！” 秦母手里的菜篮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抬头见是秦琼，手里的择菜刀都忘了放，颤巍巍地起身：“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母子俩紧紧抱在一起，秦母的手在秦琼背上反复摩挲，一会儿摸他的胳膊，一会儿看他的脸，生怕眼前的人是假的。 程大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快步走出来，见秦琼平安归来，抹着眼泪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日子，你娘天天在院里盼着，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秦琼松开母亲，又对着秦大娘深施一礼：“程大娘，让您担心了。”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罗成，语气带着几分自豪，“娘，程大娘，这是我表弟罗成，是姑母和姑丈的儿子，这次特意陪我来瓦岗寨。” 罗成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恭敬：“侄儿罗成，见过舅母，见过程大娘。” 秦母上下打量着罗成，见他一身银甲衬得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英气，忽然一拍手：“哎呀！你就是罗艺兄弟的儿子小时候你娘还抱你来过咱们家，那会儿你才这么点大，没想到如今长这么出息了！”她说着，用手比划着孩童的身高，脸上满是欢喜。 罗成笑着应下，又细细问了秦母和程大娘的日常起居，从饮食冷暖到作息习惯，句句都透着细心。秦母越听越满意，拉着罗成的手不肯放，一个劲地让丫鬟去拿刚晒好的脆梨，又要留他在院里吃饭。 程啸天见状，笑着开口：“娘，秦大娘，今日叔宝兄和罗少保刚到，聚义厅那边已经备好了酒食，兄弟们都等着见他们呢。等过几日，再让他们多来院里陪您二位说话。” 秦母这才松开手，嗔怪地看了秦琼一眼：“去吧去吧，别让兄弟们等急了。记得少喝点酒，晚上早点回来，娘给你做你爱吃的荞麦面。”秦琼连连应下，又叮嘱了母亲几句，才跟着程啸天往聚义厅去。 此时的聚义厅早已热闹起来，单雄信、伍云召、徐茂公等人都已在座，桌上摆满了酱牛肉、烤羊腿、炖鸡汤，酒坛开盖，香气顺着门缝往外飘。见秦琼和罗成进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单雄信大步上前，一把搂住秦琼的肩：“叔宝兄弟！当年在济南府一别，没想到今日能在瓦岗寨重逢，快坐！” 伍云召也笑着举杯：“早闻秦兄枪法超群，一直没有机会切磋一下。今日再次得见，定要与秦兄好好喝几杯！” 秦琼一一拱手回礼，心里满是暖意。他走到桌前，看着满座熟悉或闻名的英雄，忽然觉得，这瓦岗寨才像是真正的家。程啸天拉着罗成走到主位旁，对众人介绍：“这位是北平王罗艺之子罗成，枪法精妙，人称‘冷面寒枪’，今日能来瓦岗寨，是咱们的福气！” 罗成对着众人抱拳：“各位英雄客气了，罗成久仰各位大名，今日能与各位共聚一堂，是我的荣幸。” 徐茂公笑着摆摆手：“罗少保不必谦虚，快坐下喝酒！”他亲自给秦琼和罗成满上酒，“叔宝兄，罗少保，这杯酒，我敬二位，欢迎二位加入瓦岗寨！” 秦琼端起酒碗，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多谢各位兄弟收留我母亲，还特意为我设宴。秦琼无以为报，日后定与各位兄弟并肩作战，共抗隋军！”说罢，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罗成也跟着饮下酒，辛辣的酒液入喉，却让他心里生出几分热意。程咬金见众人喝得尽兴，抓起一块烤羊腿递到罗成面前：“罗兄弟，尝尝这个！咱们寨里的厨子烤羊腿可是一绝，你要是爱吃，以后天天让他给你烤！” 众人哄堂大笑，聚义厅里的气氛越发热烈。单雄信说起昨日与隋军作战的趣事，伍云召聊起枪法招式，徐茂公则分析着当下的局势，秦琼偶尔插言，说起自己在幽州的经历，罗成也不时补充几句北平府的情况。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说话也越发随意起来。 秦琼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从前在济南府的日子，那时虽也有兄弟相伴，却总带着几分漂泊感。而如今在瓦岗寨，有母亲在侧，有兄弟在旁，还有共同的目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端起酒碗，再次起身：“各位兄弟，我秦琼在此立誓，此生定与瓦岗寨共存亡，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碗：“共抗隋军，同守瓦岗！” 酒碗相撞的“哐当”声在聚义厅里回荡，烛火映着众人坚毅的脸庞，也映着瓦岗寨的未来。夜色渐深，聚义厅的灯火却依旧明亮，仿佛要在这乱世里，点亮一盏属于英雄们的希望之灯。而秦琼知道，从今日起，他的命运，便与这瓦岗寨紧紧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