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绿洲遇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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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商队同行的第三日，众人终于抵达了一处规模不小的绿洲。绿洲中央有一汪清澈的湖水，湖边长满了胡杨，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成了这片戈壁中难得的清凉之地。赵领队让人卸下货物，安排护卫轮流守夜，其余人则围在湖边打水、生火，准备休整半日再继续赶路。 程啸天牵着玄火黑骊到湖边饮水，黑马低头舔着湖水，鬃毛上的沙尘被风吹落，露出油亮的黑色皮毛。他刚要弯腰洗手，却瞥见湖对面的胡杨树下，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独自垂钓。男子头戴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身前的鱼竿垂在水中，却半天没有动静，仿佛只是在享受这份清静。 “这人倒奇怪，在这戈壁绿洲里钓鱼。”程啸天心里嘀咕着，却也没多在意——西域之地鱼龙混杂，遇到些行踪奇特的人并不稀奇。 可没过多久，那白衣男子却突然收起鱼竿，朝着程啸天的方向走来。他脚步很轻，踩在草地上几乎没有声音，走到程啸天面前时，才缓缓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眼神却锐利如鹰，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得很，不是常年走西域的人吧”白衣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 程啸天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后背的锤柄，沉声道：“阁下是谁找我有事”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白衣男子笑了笑，指了指程啸天身后的玄火黑骊，“能让这匹‘漠北异种’这般温顺听话，小兄弟的本事，可不小啊。” 程啸天瞳孔骤缩——玄火黑骊的来历，除了他和师傅，再没几个人知道，这人怎么会认得他刚要追问，就见老道长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他身前，对着白衣男子抱了抱拳：“原来是‘千面客’苏先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然后用手指了指“程啸天”，他是我的徒弟！ “老道长客气了。”白衣男子也回了一礼，“我还当是谁能驯服这匹野马，没想到是道长的高徒。看来，道长这次带他来西域，是为了那件东西” 老道长点了点头，却没有明说，只是对着程啸天道：“苏先生乃江湖人士，中原大地上不管大大小小奇闻异事他都知晓一二，对了苏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也是为了此事” “我只是路过，顺便看看热闹。”白衣男子笑着说，目光又看向程啸天背后的巨锤，“这小兄弟根骨奇佳，又有玄兵宝马傍身，倒是个可塑之才。只是眼下时局动荡，前路凶险，道长可得好好护着他。” 程啸天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师傅，苏先生，你们说的‘那件东西’是什么” 老道长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老道长沉吟片刻，道：“啸天，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要找的，是一块藏在高昌国古城遗址里的‘定风玉’。此玉能平息风沙，更能在乱世中指引方向，若是能得到它，将来或许能在西域为百姓开辟一处安身之所。” “定风玉”程啸天愣了一下，“那这块玉，现在在什么地方” “没人知道确切位置。”白衣男子接过话茬，“高昌国古城遗址早在百年前就被风沙掩埋，只留下一些传说。而且，最近不光是我们，还有不少势力也在找这块玉，其中就包括杨广派来的人。” “杨广的人”程啸天心里一惊，“他派人来西域找定风玉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巩固他的江山。”白衣男子冷笑一声，“杨广登基后，怕天下人不服，又怕各地反贼作乱，听说定风玉有‘镇国’之效，便派了不少人来西域寻找。若是让他得到定风玉，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百姓的日子，只会更苦。” 老道长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杨广的人之前找到定风玉。只是古城遗址凶险，又有各路势力觊觎，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 就在这时，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程啸天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商队护卫正围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双方似乎起了争执。赵领队也赶了过去，正对着黑衣男子说着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程啸天快步走过去，问道。 赵领队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道：“程壮士，这人说他是杨广派来的‘西域巡察使’，要检查我们的货物，还要我们缴纳‘过境税’，这分明是敲诈！” 那黑衣男子闻言，脸色一沉，指着赵领队骂道：“大胆！竟敢对本官无礼！我看你们这商队，怕是藏了什么违禁之物，若是不配合检查，别怪本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程啸天眼神一冷，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沉声道：“你说你是巡察使，可有凭证” 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西域巡察使”五个字，得意地晃了晃：“看到了吗这就是凭证！识相的，就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程啸天接过铜牌，仔细看了看，发现铜牌边缘粗糙，字迹也有些模糊，根本不像是官府颁发的正品。他冷笑一声，将铜牌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你这铜牌是假的，根本不是什么巡察使，怕是马贼假扮的吧！” 黑衣男子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的假身份会被识破。他后退一步，从腰间拔出刀，吼道：“既然被你们识破了，那我也不装了！兄弟们，出来！把他们都杀了，货物全带走！” 话音刚落，就从绿洲外的沙丘后冲出十几个黑衣汉子，个个手持弯刀，朝着商队冲来。原来这黑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巡察使，而是马贼的探子，故意来试探商队的虚实，想趁机抢夺货物。 “保护货物，护住老弱！”程啸天大喊一声，转身抄起玄火盘龙锤。玄火黑骊也感受到了危险，仰头长嘶一声，前蹄刨着地面，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老道长也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拂尘，看似普通的拂尘，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原来拂尘的木柄里藏着一把细剑。白衣男子则退到胡杨树下，抱着胳膊，像是在看戏，却在马贼靠近时，突然甩出几枚飞镖，精准地射中了两个马贼的膝盖，让他们倒在地上哀嚎。 程啸天挥动玄火盘龙锤，与马贼们战在一起。玄火盘龙锤的威力巨大，每一次挥动都能砸倒一片马贼，马贼的弯刀砍在锤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被震得虎口开裂。玄火黑骊也冲了上去，用马蹄踹、用牙齿咬，配合着程啸天作战。 没过多久，十几个马贼就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个假扮巡察使的黑衣男子，被程啸天用锤柄抵住了喉咙。 “说！你们还有多少同伙藏在什么地方”程啸天厉声问道。 黑衣男子吓得浑身发抖，连忙道：“我们……我们还有几十个人，藏在前面的黑风谷里，本来想等我们得手后，就一起过来抢夺货物……求壮士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程啸天看了一眼老道长，见老道长点头，便松开了锤柄，一脚将黑衣男子踹倒在地：“滚！再让我看到你们为非作歹，定取你们性命！” 黑衣男子连滚带爬地跑了，商队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围过来感谢程啸天。赵领队更是激动地说：“程壮士，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商队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程啸天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只是现在看来，杨广的人已经到了西域，我们接下来的路，怕是会更加凶险。” 老道长点了点头，看向湖对面的白衣男子：“苏先生，接下来的路，你打算如何”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要找定风玉，得先去高昌国的旧都遗址，那里有一座‘风神庙’，或许能找到线索。”说完，他转身走进胡杨林，很快就没了踪影。 程啸天看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这个“千面客”苏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定风玉的事 老道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苏先生是江湖上的奇人，行踪不定，却一向心怀百姓。他既然肯给我们指路，说明他也不希望定风玉落入杨广手中。我们不用管他的身份，只要记住他的话，尽快找到定风玉就好。” 程啸天点了点头，不再多想。他知道，接下来的旅程，只会更加艰难，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有玄火盘龙锤在手，有玄火黑骊为坐骑，有师傅的教导，还有守护百姓的决心，就算前路再险，他也能闯过去。 当天下午，商队休整完毕，再次踏上了前往高昌国的路途。程啸天骑着玄火黑骊，走在商队的最前面，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戈壁——那里，不仅有他寻找的定风玉，更有他在乱世中守护安宁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