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长安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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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高昌旧都遗址时，夕阳已沉到戈壁尽头，暮色像墨汁般渐渐晕染开来。老道长让商队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扎营，护卫们生起篝火，火焰跳动着驱散寒意，烤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程啸天将定风玉小心翼翼地藏进贴身的布袋里，玉佩的温润透过粗布传来，像是在提醒他这份宝物的重量。他走到篝火旁，见李靖正拿着羊皮地图，与老道长低声交谈，便走了过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程啸天坐下，接过老道长递来的烤羊肉，问道。 李靖收起地图，叹了口气：“我本想将定风玉带回中原，交给能托付之人。可如今杨广眼线遍布，沿途关卡重重，怕是难以顺利回去。不如……先随商队在西域暂避，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老道长点了点头：“这倒是个稳妥的办法。西域各族杂居，杨广的势力虽已渗透进来，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啸天，你之前说想找机会将玉佩交给明主，眼下怕是要多等些时日了。” 程啸天咬了口羊肉，心里却很清楚——等得起。李世民如今尚在蛰伏，就算现在将定风玉送过去，他也未必有能力护住宝物。不如先将玉佩留在身边，等天下反隋之势渐起，李世民崭露头角时再做打算。 “我不急。”程啸天笑道，“这几日与李兄相处，倒想学些兵法谋略——毕竟乱世之中，光有蛮力可不够。” 李靖闻言，眼睛一亮：“程壮士若有兴趣，我自然愿意倾囊相授！你的力气和武艺都是顶尖，若再懂些兵法，将来定能成为一方名将！” 接下来的几日，商队沿着西域古道缓缓前行，一边躲避隋兵的巡查，一边与沿途的部落交易。程啸天每日跟着李靖学习兵法，从排兵布阵到地形利用，李靖都讲解得细致入微；闲暇时，他还会与老道长切磋内力，《炎龙劲》的掌控越发娴熟，四龙之力也能收放自如。 这日，商队抵达一处名为“沙陀”的部落。部落首领听闻他们是来自中原的商队，还带着能驯服烈马的奇人（指程啸天），特意设宴款待。席间，部落首领提起，最近有不少中原人逃到西域，都说杨广在中原大肆征调民力，开凿大运河、准备攻打高句丽，百姓苦不堪言，已有不少地方爆发了流民起义。 “杨广这是要把大隋的江山往火坑里推啊！”程啸天攥紧了拳头，心里越发焦急——流民起义虽能动摇杨广的统治，却也会让更多百姓流离失所，若是李世民不能尽快崛起，乱世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老道长看出了他的心思，饭后拉着他走到部落外的胡杨树下，道：“乱世已至，急也无用。你要记住，真正的明主，从不是等出来的，而是在乱世中拼出来的。天命之人定会在合适的时机崭露头角。” 程啸天点了点头，心里的焦虑渐渐平复。他知道，老道长说得对，眼下他能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自己，守护好定风玉，等时机成熟时，再为李世民这位天命之人送上这份助力。 又走了半月，商队抵达西域与中原交界的“玉门关”。关隘处虽有隋兵把守，却因最近流民增多，巡查松散了不少。老道长与李靖商议后，决定在此分道扬镳——李靖带着几个黑衣人，伪装成流民，混入关内，返回中原打探消息；老道长则带着程啸天则打算先回山东，探望程母和程咬金。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李靖握着程啸天的手，眼眶有些发红，“程壮士，定风玉就托付给你了！若是将来在中原相见，我定要与你并肩作战，辅佐明主，安定天下！” 程啸天用力点头：“李兄放心！我定会护好定风玉，等将来在中原相见，咱们再一起为百姓谋福祉！” 老道长也递给李靖一枚青铜令牌，道：“这是西域各部落通用的‘通译令’，凭此令牌，你在西域行走会方便很多。若是遇到危险，可去沙陀部落找首领相助，他欠咱们一个人情。” 李靖接过令牌，郑重地收进怀里，对着老道长躬身行礼：“多谢道长，道长、程兄弟，保重！” 三人在玉门关外告别，李靖带着黑衣人混入关内，老道长则领着程啸天牵着玄火黑骊，朝着山东的方向赶去。玄火黑骊似乎也知道要回中原，脚步格外轻快，日夜兼程，不过十多日，就穿过了河西走廊，进入了中原地界。 沿途的景象，比西域部落首领描述的还要凄惨——田野里长满了野草，村庄里十室九空，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蜷缩在路边乞讨，眼神里满是绝望。程啸天看着这一切，心里越发坚定了要尽快找到李世民、安定天下的决心。 这日，他路过一座县城，听到茶馆里的人议论，说长安最近不太平——杨广登基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奢靡，大肆修建宫殿，还斩杀了不少劝谏的大臣；宇文化及父子则趁机扩充势力，宇文成都凭借“无敌大将军”的头衔，在长安城内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更有消息说，太原的李渊父子，最近招揽了不少贤才，暗中扩充兵力，似乎在为将来做准备。 “李渊父子……”程啸天心里一动——李渊是李世民的父亲，他们暗中扩充兵力，说明李世民很快就要崭露头角了！他赶紧付了茶钱，催马朝着山东方向赶去——他要尽快处理完山东的事，然后前往太原，寻找机会接触李渊父子，为将来将定风玉交给李世民铺路。 玄火黑骊的马蹄踏在中原的土地上，程啸天望着前方的道路，眼神坚定——乱世的风暴已席卷中原，他的使命，才刚刚开始。他不仅要护好定风玉，还要在这乱世中，为李世民扫清障碍，助他早日登上九五之尊，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