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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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笑容。 “招揽我小姑娘，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 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匕首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带起一片片慑人的寒光。 “在这上海滩，想活命，靠的是拳头和刀子，不是一张漂亮的嘴。” 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过太多虚张声势的人。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在死亡的恐惧下，试图用一些不切实际的言语来拖延时间罢了。 “十步之内，我的刀，比任何人的枪都快。” 赵峰低沉地说道，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赖以生存的信条。 话音未落，他动了！ 脚下的青石板被猛地一蹬，他的身体如同一张绷紧的弓瞬间弹射而出。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最直接、最致命的突刺。 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银线，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锐气，直取林薇白皙的脖颈。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下一秒，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然而，林薇的反应，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面对这迅如闪电的致命一击，她没有惊慌，没有后退，甚至没有抬起手中的枪。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她肌肤的刹那，她的身体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诡异地向左侧一滑。 脚下的鞋跟在湿滑的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身体仿佛没有重量的柳絮，贴着冰冷的墙壁，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致命的刀锋。 赵峰一击落空，心中大骇。 他想收刀变招，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在滑步的同时，她下垂的右手手腕闪电般一翻，那把一直被赵峰轻视的勃朗宁m1906手枪，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无声无息地举起，枪口死死地、稳稳地顶在了他的右侧太阳穴上。 冰冷、坚硬的金属触感，仿佛死神的指尖，瞬间传遍了赵峰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身体猛然僵住，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胡同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赵峰能清晰地闻到从林薇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好闻的茉莉花香。 但这股香气，此刻却比尸体的腐臭味更让他感到恐惧。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他赖以成名的“十步之内”，在这个女人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仅躲开了，还在躲开的同时完成了反杀。 这已经不是技巧，而是近乎本能的、经过千锤百炼的战斗艺术。 林薇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场生死一线的博弈，只是一场随意的游戏。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峰，枪口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赵峰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有任何异动，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自己的脑袋轰成一堆烂西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 林薇忽然做出了一个让赵峰再次瞠目结舌的动作。 她缓缓地收回了枪。 “你的刀很快，”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喜怒， “但，不够聪明。”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多看赵峰一眼，径直转身，朝着胡同的另一头走去。 她走得不快，步伐沉稳，那身贴身的黑色短衣将她挺拔而窈窕的背影，毫无防备地、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赵峰的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足以致命的破绽。 赵峰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 他的大脑在疯狂地呐喊，只要他现在冲上去，一刀，就能解决掉这个带给他巨大耻辱和恐惧的女人。 可是，他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他不敢赌。 他不敢赌这个女人的后背，是不是还藏着他无法想象的后手。 刚才那场电光石火的交锋，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自信。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薇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胡同的拐角。 就在这时，林薇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算准了他内心的挣扎。 “跟上来。” “我教你怎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