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炼狱“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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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抱怨了！” 苏哲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冰水浇头，“封锁随时可能开始！” 他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路标， “高速路收费站还有三十多公里，是我们最后的生路！阿正，无人机升空！看前面堵车情况有多远，有没有绕过去的可能！ 沫儿，你和小黑在这里警戒！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能开的车！” “明白，大哥！”阿正立刻拿出无人机控制器。 “苏哲，你……小心点！”李沫儿担忧地看着他。 苏哲点点头，将唐刀插回背后，动作敏捷地爬上那辆侧翻的货车车顶，然后跳下，朝着堵塞路段前方跑去。 跑出一百多米，越过堵塞点，他看到一辆银灰色的suv斜停在路边，看起来相对完好，车门紧闭。 他警惕地靠近，绕着车走了一圈，透过沾满灰尘的车窗观察——驾驶座和副驾驶空无一人，后排也看不到明显的血迹或人影。 他试着拉了拉驾驶座的门把手。 “咔哒！” 门竟然没锁！ 苏哲猛地向后跃开几步，唐刀瞬间出鞘，横在身前！车内依旧毫无动静。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猛地拉开车门！同时身体后撤，刀尖直指车内！ 空荡！安全！ 他松了口气，钻了进去。一股淡淡的皮革和灰尘的味道。钥匙不在点火孔。 他立刻抽出在冷兵器展览时顺手拿的一把锋利的战术匕首，用刀柄砸开方向盘下方的塑料盖板，露出里面缠绕的电线。 他熟练地找到点火线束，割开红线和蓝线的绝缘皮，将铜芯用力拧在一起！ “滋啦！” 电火花一闪！ 仪表盘灯光瞬间亮起！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随即平稳运转起来！ “成了！”苏哲心中一喜。 他迅速挂倒挡，将车缓缓倒回到堵塞点前面，随后翻过货车。 “快！搜集所有能用的物资！水！食物！快！” 苏哲跳下车，语速极快地下令。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如同高效的搜刮机器。 苏哲打开警车后备箱，将那件宝贵的24瓶苏打水全部搬上suv。 阿正则爬上那辆侧翻的货车驾驶室和后车厢，惊喜地发现了几箱功能饮料和大量压缩饼干！ 李沫儿也在一辆私家车后备箱里找到一些散落的零食和几瓶水。 所有搜刮到的宝贵物资——苏打水、功能饮料、压缩饼干、零食、水——被迅速塞进了suv宽敞的后备箱和后排座位下。 “阿正，路况怎么样” “大哥，10公里内没有大问题，车辆可以通过，就是路上有不少的丧尸！” “不管了，上车！”苏哲坐到驾驶位，阿正拉开副驾驶门，李沫儿和小黑迅速钻进后座。 引擎轰鸣！suv如同挣脱束缚的野兽，猛地调转方向，碾过路肩的杂草，绕过那堆致命的钢铁残骸，重新驶上通往南方的高速公路入口方向！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死亡笼罩的城市废墟。 车内，气氛凝重而紧迫。时间，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封锁的阴影和军方直升机唯一的撤离点，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suv在空旷与堵塞交替的主干道上艰难前行。苏哲紧握方向盘，目光锐利如鹰，不断在废弃车辆的迷宫中寻找缝隙。 速度始终提不起来，不时需要急转闪避横亘路面的障碍物。 偶尔有几只落单的丧尸嘶吼着扑向车辆，苏哲眼神冰冷，非但不减速，反而猛地一脚油门！ “砰！哐！” 车身剧烈一震！沉闷的撞击声传来！丧尸或被卷入车底，或被狠狠撞飞，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片粘稠恶心的污迹。 雨刮器徒劳地刮动着，留下几道更显肮脏的痕迹。车内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腐臭味。 距离通往高速路和火车站的分叉口还有十几公里，道路状况急剧恶化！ 废弃车辆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加，它们不再仅仅是停在路边，而是如同被巨兽揉捏过的玩具，以各种扭曲的姿态纠缠、堆叠在一起！ 连环追尾、侧翻、甚至有几辆车像叠罗汉般撞进了路边的商铺！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汽油、橡胶烧焦、以及浓烈到化不开的尸臭越发刺鼻，令人作呕。 零星的丧尸也变成了三五成群，在车辆残骸间漫无目的地拖行、抓挠。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苏哲的心。从这些车辆遗弃的仓促程度—— 车门大开、钥匙还插在锁孔、从散落一地的行李就能看出，很多人在这里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绝望，要么弃车逃亡，要么……已经成为了路上游荡者的一员。 “大哥！”阿正的声音带着紧张，手指着前方， “车堵得跟腊肠似的！丧尸也多了！要不……我们停车清掉附近的丧尸，放无人机看看前面到底堵成啥样了还能不能通过” 苏哲眉头紧锁，盯着前方越来越密集的车流： “省点电。无人机是我们的眼睛，后面指不定还有大用。再往前开一段，如果彻底堵死，立刻掉头！” 他咬着牙，继续驾驶suv在钢铁坟场的缝隙中穿行。 然而，仅仅前行了不到三公里，眼前的景象让苏哲猛地一脚踩死刹车！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中，suv险险停住。车内的三人，包括后座的小黑，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前方的道路，彻底沦为了一片人间炼狱的停车场！ 目之所及，四车道的宽阔马路被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残骸彻底塞满、堵死！ 这不再是简单的堵塞，而是毁灭性的大瘫痪！ 车辆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挤压、扭曲、叠压在一起！ 有的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金属骨架，兀自冒着缕缕青烟； 有的被前后车辆挤压得如同被踩扁的易拉罐，车窗玻璃尽碎； 有的侧翻在地，轮胎朝天徒劳地转动； 还有几辆大型货车如同搁浅的巨鲸，横亘在路中央，彻底断绝了任何通行的可能！ 而在这些钢铁废墟之间，在扭曲的车门旁、破碎的挡风玻璃下、甚至被挤压变形的车厢缝隙里……散落着无数残缺不全的人类遗骸。 有些还裹着破烂的衣物，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势； 有些则已被啃噬得只剩下森森白骨，在夕阳下反射着惨白的光； 更多是处于腐烂过程中的恐怖状态，肿胀发黑，蝇蛆蠕动，浓烈的恶臭即使隔着车窗也仿佛能钻入鼻腔！ 成群的绿头苍蝇如同黑色的云雾，在这些尸骸和污血上疯狂地盘旋、起落，发出令人头皮发炸的、持续不断的“嗡嗡”轰鸣！ 在这片死亡之地中，数十只、甚至可能上百只丧尸如同食腐的秃鹫，在车辆残骸和尸骸堆中漫无目的地徘徊、拖行。 它们有的趴在尸体上徒劳地撕咬着早已没有血肉的骨头； 有的用腐烂的手臂徒劳地拍打着打不开的车门； 更多的只是在原地摇晃、低吼，浑浊的眼睛茫然地扫视着这片它们亲口制造的坟场。 夕阳的余晖将这片地狱景象染上一层诡异的暗红色，更添几分绝望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