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足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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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死鸽子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脖子上系着的蓝丝带与宋绾卿留下的纪念品一模一样。苏念辞的手指几乎要捏碎那部通话中的手机。 宋绾卿...她声音嘶哑，我知道是你。 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笑声：聪明的女孩但你知道吗沉舟哥哥现在很着急呢 话音刚落，苏念辞的耳钉通讯器里就传来霍沉舟急促的呼唤：念辞！你在哪监控显示你离开了宴会厅！ 双重声音在耳边交织——手机里宋绾卿的冷笑，通讯器中霍沉舟的焦急。苏念辞强自镇定：后花园玫瑰亭。有情况。 别动！我们马上到！ 电话那头的宋绾卿似乎能听到霍沉舟的话，她咯咯笑起来：啊呀，骑士要来救公主了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你想要什么苏念辞环顾四周，握紧匕首，游戏该结束了。 结束宋绾卿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这才刚刚开始！你以为炸死的是我那只是个替身！就像...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突然挂断。与此同时，苏念辞听到花园灌木丛中传来窸窣声。她立刻进入战斗姿态，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出来！ 灌木丛分开，出现的却不是宋绾卿或林柔霜，而是一个穿着侍者制服的陌生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表情惊恐。 苏、苏小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苏念辞没有放松警惕： 一位穿白裙的小姐...侍者颤抖着递过盒子，她说...说您看了就明白... 苏念辞用匕首挑开盒盖——里面是一截断指，戴着霍家的家族戒指！断指旁边是张字条：[下次见面，送他整个人给你]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那是霍振业的戒指！难道... 那位小姐去哪了她厉声问。 侍者指向花园深处：往、往那边跑了... 苏念辞顾不上等霍沉舟，拔腿就追。灌木划破她的礼服，树枝抽打在脸上，但她顾不上疼痛。如果霍振业真的被绑架... 花园尽头是一堵高墙，墙下躺着一个人影。苏念辞放缓脚步，谨慎靠近。那人穿着霍振业的衣服，但脸朝下看不清面容。 霍董事长 没有回应。苏念辞蹲下身，小心地将人翻转过来——是个蜡像！穿着霍振业的衣服，手上戴着仿制的戒指... 中计了！ 她猛地起身，却已经晚了。一股甜腻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有人用沾满麻醉剂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晚安，小念辞林柔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可没有沉舟哥哥来救你了 苏念辞拼命挣扎，但药物迅速发挥作用。视野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林柔霜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意识浮浮沉沉。苏念辞感觉自己被移动，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确定没被跟踪... ...放心，那些蠢警察... ...沉舟哥哥会疯的... ...正合我意...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苏念辞猛地惊醒。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身处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对面墙上挂满了屏幕，显示着不同地点的监控画面——霍家、苏家、警局...甚至霍沉舟此刻所在的玫瑰庄园。 醒了林柔霜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她迈入光线中，红裙似血，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与之前装出的柔弱不同，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宋绾卿呢苏念辞哑声问。 林柔霜撇撇嘴：宋姐姐有更重要的事她突然凑近，刀尖轻划苏念辞的脸颊，现在是我们姐妹的私人时间 冰冷的金属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苏念辞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想要什么 很多很多林柔霜夸张地张开双臂，先是苏家的财产，然后是沉舟哥哥的心最后嘛...她俯身在苏念辞耳边轻声道，看着你慢慢死去 这个变态的宣言让苏念辞胃部翻涌。她试着活动手腕，但绳索绑得很专业，几乎无法挣脱。 别白费力气了林柔霜得意地转着刀，这次可没人来救你。沉舟哥哥大概正忙着找我呢，可惜...她指向一个监控屏幕，我给他留了线索，指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屏幕上是霍沉舟带着警方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搜查的画面。他看起来疲惫而焦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误导了。 苏念辞必须拖延时间：为什么这么恨我前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因为你不配！林柔霜突然暴怒，刀尖抵住苏念辞的喉咙，你凭什么拥有那么多六个哥哥的宠爱，苏家的财富，现在连沉舟哥哥都...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比你优秀一百倍，却只能当个养女！ 原来如此。苏念辞恍然大悟。林柔霜的恨意不仅源于林兆远的教唆，更是出于扭曲的嫉妒。 那些都是假的。苏念辞冷静地说，你很清楚六个哥哥为什么你——因为大哥的命令，因为林兆远的威胁。 闭嘴！林柔霜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至少沉舟哥哥是真的关心我！如果不是你出现... 苏念辞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却笑了：霍沉舟从未正眼看过你，对吧前世今生都一样。 这个刺激太过精准。林柔霜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举起刀就要刺下—— 住手。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柔霜的刀停在半空。苏念辞转头看去，一个纤细的身影逆光而立——白裙，长发，优雅的步伐...是宋绾卿！ 宋姐姐...林柔霜不情不愿地放下刀，她激我... 宋绾卿缓步走近，月光般的脸庞终于清晰。她比监控里更美，也更可怕——苍白的皮肤下仿佛流淌着冰而非血，眼睛大得不自然，嘴角挂着永恒的微笑。 好久不见，小念辞她甜腻地打招呼，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苏念辞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堆着的——被肢解的洋娃娃、染血的蓝丝带、还有...一张霍沉舟的放大照片，眼睛被刀戳烂。 变态。苏念辞冷冷地说。 宋绾卿不以为忤，反而开心地拍手：这个词我喜欢她突然凑近，近到能闻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但你知道吗真正变态的是沉舟哥哥 她转身走向控制台，按下一个按钮。主屏幕亮起，播放一段视频——年轻的霍沉舟站在病床前，床上是昏迷的霍母。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拔掉了呼吸管！ 苏念辞瞪大眼睛。这不可能！霍沉舟那么爱他的母亲，怎么会... 惊讶吗宋绾卿歪着头，他亲手结束了母亲的生命，就因为医生说醒来的几率很小她的笑容扩大，所以你看，我们才是同类 这个视频显然是伪造或断章取义，但苏念辞不能表现出来。她必须配合，争取时间。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宋绾卿抚摸着屏幕上的霍沉舟，你爱的男人和我一样疯狂。只是他善于伪装，而你...太容易上当 林柔霜不耐烦地插嘴：宋姐姐，别跟她废话了！按计划进行吧！ 宋绾卿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最新研制的神经毒素，不会致命，但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 她晃了晃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比如记忆。特别是关于沉舟哥哥的那部分 这个威胁比死亡更让苏念辞恐惧。忘记霍沉舟忘记重生后的一切 不...她下意识挣扎。 噢，别担心宋绾卿假意安慰，你会记得其他所有事，只忘记他。然后...她的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我会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霍沉舟才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这个计划如此扭曲，却又如此精妙。苏念辞终于明白宋绾卿的真正目的——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彻底取代她在霍沉舟生命中的位置！ 他永远不会爱你。苏念辞直视宋绾卿的眼睛，无论有没有我。 宋绾卿的表情瞬间扭曲，一巴掌扇在苏念辞脸上：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粗暴地捏住苏念辞的下巴，强迫她张嘴，喝下去！然后永远忘记他！ 冰凉的玻璃瓶抵在唇边，苏念辞死死咬紧牙关。林柔霜见状，立刻上前掐住她的鼻子。无法呼吸的苏念辞最终不得不张嘴—— 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黑影闪电般冲进来，一脚踢飞宋绾卿手中的瓶子！ 霍沉舟！林柔霜尖叫。 不可能！他明明在废弃工厂...苏念辞抬头，看到的却不是霍沉舟，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大哥苏承砚！ 大哥! 苏承砚没有回答，迅速解开她的绳索。宋绾卿和林柔霜短暂震惊后立刻反应过来，同时扑向控制台—— 小心！她们要启动机关！苏念辞大喊。 苏承砚一个翻滚躲过林柔霜掷来的飞刀，同时拔出手枪：别动！ 宋绾卿却笑了：开枪啊她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看看是子弹快，还是我的引爆信号快 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墙上的监控屏幕同时显示倒计时：00:59...00:58... 整栋楼都埋了炸药宋绾卿甜蜜地宣布，这次可没有逃生通道了 苏承砚当机立断，一把抱起苏念辞冲向门口： 想跑林柔霜抽出另一把刀追上来。 苏承砚回身一枪，精准击中她的肩膀。林柔霜惨叫一声倒地，宋绾卿却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微笑挥手：再见啦代我向沉舟哥哥问好 走廊里烟雾弥漫，两人跌跌撞撞地寻找出口。苏念辞被药物影响，四肢无力，全靠大哥支撑。 为什么...你会来她喘着气问。 一直派人跟踪林柔霜。大哥简短回答，发现她偷偷离开工厂，就跟过来了。 倒计时只剩下三十秒。两人终于找到楼梯，拼命向上爬。身后传来林柔霜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宋绾卿哼唱的摇篮曲，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十秒...九秒...八秒... 冲出建筑的那一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气浪将两人掀飞数米，重重摔在草地上。苏念辞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里，是大哥护在她身上的温暖，和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洁白的病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霍沉舟憔悴的脸。 念辞！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 苏念辞试着动了动，全身疼痛但似乎没有重伤：大哥... 轻伤，在隔壁病房。霍沉舟的声音沙哑，他救了你...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地下室、宋绾卿、神经毒素...林柔霜和宋绾卿... 霍沉舟的表情变得复杂：建筑完全坍塌...搜救队只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dna检测是林柔霜。 那宋绾卿... 没有发现。霍沉舟沉重地说，可能被炸得粉碎，也可能... 她又逃了。苏念辞接过话，心中无比确定。 霍沉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论如何，你安全了。 但苏念辞知道，这场噩梦远未结束。只要宋绾卿还活着，就一定会卷土重来... 仿佛印证她的想法，护士送来的换洗衣物中，夹着一张字条：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天真 下次见面，我会带走沉舟哥哥的心 字面意义上的 ?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