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染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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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手电光在垂直通道内剧烈颤抖，楚砚的心脏此刻几乎要跳出胸腔。 【想知道‘它’的真名吗想知道终结这一切的规则吗】 【凝视血镜，呼唤‘它’的真名。】 【代价…是你的眼睛。】 代价…眼睛！ “不…不能看！” 李建国挣扎着爬过来，声音虚弱而惊恐，他死死抓住楚砚握着册子的手腕。 “那血镜…是‘源质’的化身！是最高浓度的污染！直视它…呼唤它…灵魂都会被撕碎！眼睛…只是开始！” 楚砚左手的手臂传来疼痛，但更痛的是精神力枯竭所带来的撕裂感。 他甩开李建国的手，眼神在疼痛和眩晕中却异常的冷静，他看向那块散发着红光的方形面板——血镜！ 门外，撞击声越来越狂暴，向内凹陷的深坑周围，露出了缝隙！ 青灰色的手影从缝隙中透进来，张雅怨毒的声音和陈伯痛苦的咆哮，如魔音灌耳。 “开门…楚砚…” “把…净化…还给我…眼睛…给我眼睛！”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要么被门外的怪物吞噬，要么…直面那最深处的恐怖，用眼睛换取一线渺茫的生机！ 楚砚猛地将手电从册子上移开，死死盯着血镜！他没有丝毫犹豫！精神力疯狂燃烧！瞳孔里冰蓝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烈！ “规则之眼！给我…看穿它！” “嗡——！” 在楚砚的视线与血镜接触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门外的撞击、嘶吼…李建国的惊呼…瞬间消失！ 视野被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色彻底淹没！ 那不是光，那是凝固的血液和无数哀嚎的灵魂碎片混合而成的混沌之海！ 一股超越了痛苦和恐惧的疯狂与死寂，扎进了楚砚的双眼，扎进了他的大脑！ “呃啊——！！！” 楚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他感觉自己的眼球在融化！大脑在沸腾！天赋“规则之眼”的冰蓝光芒在血海中疯狂闪烁、挣扎！ 【天赋超载！遭遇本源级规则污染冲击！】 【精神屏障崩溃！污染入侵！】 【强制解析启动！真名窥破…启动！】 天赋在毁灭的边缘硬生生在那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海中，撕开了一个缝隙！ 缝隙里是一组变幻的暗红符文！ 它仿佛是由凝固的血液构成的，这组符文。 “a…l…e…i…t…u…o…s…” 楚砚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出几个音节，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他大脑的疼痛和眼睛被灼烧的痛！ 就在他念出最后一个音节的瞬间！ “轰——！！！” 那血镜骤然爆发出刺眼的血光！ 整个垂直通道剧烈震颤！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作用在楚砚的左眼上！ “不——！” 李建国发出绝望的嘶喊！ “噗嗤！”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响起！ 楚砚的左眼，在血光的照耀下，被利刃剜出！没有鲜血四溅，只有一缕暗红色的雾气，从眼眶中飘散出来，瞬间被吸入了那血镜之中！ 难以想象的痛瞬间淹没了楚砚！比断臂之痛强烈百倍！千倍！他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右手死死捂住空洞流血的左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整个人蜷缩在地面上剧烈抽搐！ 而那本深蓝色的册子，在楚砚念出真名失去左眼的瞬间，封面上的血迹蠕动了起来，迅速凝聚、变幻，最终形成了一行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文字： 【终结之契】 【真名已付，契约已成。】 【规则一：以血为引，真名刻印于污染核心之上，方可将其短暂束缚。】 【规则二：束缚之时，核心将显化其最脆弱之形态，通常为其最初被污染吞噬之形态。】 【规则三：以蕴含本源净化之力，或等同能量击碎该形态核心，污染方可崩解。】 【规则四：此契仅对呼唤真名者有效，且束缚时间极短，视污染强度而定。】 【规则五：仪式需在污染核心本体所在之处完成。】 【——代价已收讫。】 金光文字只显现了短短几秒，便迅速黯淡、消失，深蓝色的册子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啪嗒”一声掉落在楚砚身旁，变得平平无奇。 与此同时，那爆发出血光的血镜，也迅速黯淡下去，恢复成了之前的暗红色，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 通道内，只剩下楚砚压抑的痛苦喘息，以及门外那越发狂暴，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的撞击嘶吼！ “楚砚！楚砚！” 李建国扑到楚砚身边，看着他捂着眼睛蜷缩在地上，浑身浴血的惨状，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你…你怎么样眼睛…你的眼睛…” 疼痛疯狂撕扯着楚砚的精神，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不断渗出鲜血的空洞，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撕裂的抽痛。 精神力彻底枯竭，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摇摇欲坠。 但【规则之眼】最后爆发的光芒，以及那真名符文和《终结之契》的五条规则，却死死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代价已付！契约已成！路…就在前方！ “我…死不了！” 楚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用还能动的右手，颤抖着撑起身体。 他脸上的血迹和空洞的眼眶，在昏黄的手电光下显得无比狰狞。 “李…建国！” 他猛地抓住李建国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扶我…起来！去…太平间！仪式…必须在…那里…完成！”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颤抖，却蕴含着决绝！ 李建国看着楚砚的右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要么拉着整个污染源陪葬，要么…彻底被吞噬！ “好…好！” 李建国一咬牙，用力搀扶起几乎虚脱的楚砚。 就在这时—— “轰隆！！！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扇大门，终于被门外的力量彻底击碎！金属碎片四散飞溅！ 张雅那挂着诡异笑容的脸和陈伯缠绕着沸腾黑气的脸，出现在门后。 她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被李建国搀扶着的楚砚！ “眼睛…给我！” 陈伯发出贪婪的咆哮，带着浓烈的黑气猛扑过来！ “净化…还有…契约…留下！” 张雅的声音无比怨毒，绕过陈伯，直直抓向楚砚怀中的消毒浓缩瓶，和地上那本黯淡的册子！ 死亡，再次降临！这一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