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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自己最近没有接席的原因，陈伟南很幸运在县城凑够三副猪下水，然后就脚下生风，骑着自行车飞快往水库赶。 回到水库时，外出换苞谷面跟萝卜白菜的周贵已经在露天厨房等着他回来。 公社领导安排的三个社员站在旁边，略微拘谨看着厨房新来的负责人。 他们虽然都有后台，不怕陈伟南，但老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万一把陈伟南惹生气了，做事儿的时候给自己穿小鞋，专挑累活跟脏活儿给自己，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陈伟南也不客气，直接朝朝他们问：“你们三个都会做包谷面饼子跟蒸米饭吧” “都会……昨天晌午米饭就是我们做的……”一个社员开口回答。 另外一个社员跟着开口：“我在家做过包谷面饼子……” “把包谷面揉成面团，在锅里面一煎就熟了，基本没啥难度” 陈伟南听完就笑了：“那行……” “你们三个跟李忠十个人配合蒸米饭，做包谷面饼子……先想办法做四百多个包谷面饼子出来，一个小时后分下去，一个社员一个包谷面饼子，先让大家伙儿垫垫肚子，不然饿着没力气做事儿。” “剩下四百多个包谷面饼子留着大家中午吃。” “周贵跟我做菜，先洗猪下水，再洗菜，切菜，我负责炒菜……” “今天大家伙儿辛苦一下，明天咱们上工就开始煎包谷面饼子，大家伙儿一起干，就没那么忙了。” “等所有工友全部吃完中饭，下午一点钟咱们几个就可以下工回家，对外就说去换菜，你们三个一人带十斤大米回去，明天上工每人被一百斤萝卜白菜回来，就当大家忙活一个上午的福利。” “周贵跟李忠去粮站换包谷面，我负责买猪下水。” “但有一点儿必须提前跟你们说好。” “咱们虽然提前下工，但如果有人问起来，必须说在外面换菜，都清楚了吗” 三个领导安排的社员本来还有些不爽。 一个多小时做上千个苞谷面饼子，无论从哪方面分析都是个难题，下意识就要叫苦。 听到陈伟南说下午就能回家，已经到嘴边儿的话硬生生被他们给咽了回去。 至于用大米换萝卜跟白菜的事儿，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陈伟南给他们的福利。 生产队最不值钱的就是萝卜跟白菜。 冬天的自留地除了萝卜跟白菜几乎不长其他农作物，所以生产队每家每户都在自留地种了大量萝卜白菜，人吃不完就用来喂猪，猪吃不完就放在地里烂掉沤肥。 这要是出钱买的话，一分钱一斤大家都会抢着买。 十斤大米在粮站相当于一块五毛钱，一块钱就能在生产队换一百斤萝卜白菜，剩下五毛钱完全可以自己留下来当做福利。 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大不了每天早晨多背一二十斤萝卜白菜回来，每天少留两毛钱福利。 一天三毛钱福利，两个月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二十块钱。 本来在水库做事儿是没有任何收获的，经陈伟南这么一操作，他们虽然累了点儿，但两个月下来能多出来二十块钱收入，简直太划算了。 内心瞬间认可了陈伟南厨房负责人的身份。 打算一会儿做完中饭就去找三个干事，说啥都要把陈伟南给留下来，不然两个月到手的二十块钱就没了。 等陈伟南一说完，三个社员就带着满脸激动朝他保证：“伟南同志放心，我们的嘴严着呢，不管谁问，我们都是在外面换菜……” 只要把公社安排的三个社员给收服了，周贵跟李忠两个人肯定站在自己这边儿。 见三个社员接受自己善意，并且对自己心服口服，陈伟南当即安排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咱们现在就忙活起来。” 相对于煎包谷面饼子，清洗猪下水的难度要高很多。 今天中午这些猪下水要供整个水库四百多人吃，想要大家伙儿没意见，必须清洗干净，不能有一点儿腥味，否则在水库做饭这么好的活儿就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用了整整一大盆草木灰才把三副猪下水清理干净，然后陈伟南就开始红烧猪下水，周贵负责切菜。 等猪下水七八成熟以后，再把萝卜白菜放进去炖煮，既好吃入味，油水也特别足。 “陈大哥……四百多个包谷面饼子都煎好了……”陈伟南刚忙活到一半，李忠就兴匆匆朝他跑过来。 四百多个苞谷面饼子，装了整整三筐，隔老远就闻到一股苞谷清香味。 陈伟南果断朝李忠安排道：“你赶紧去找领导，让他安排人把包谷面饼子分下去，让社员们先垫一下肚子，抓紧时间再干一个小时，然后再吃中午饭。” 不到五分钟，三个干事就联袂出现在露天厨房，身后跟着七八个社员，脸上还带着差异表情，没想到陈伟南真把苞谷面饼子做出来了，说上午有苞谷面饼子给大家垫肚子就有苞谷面饼子。 心中对陈伟南的最后一点儿顾虑也没了。 领头的干事直接走到陈伟南身旁，看着大铁锅已经开始炖煮的猪下水，飘在表面的厚厚一层油花，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肉香味，脸上直接乐开了花儿，很满意道。 “干得不错……” “伟南同志……虽然我还没吃到你做出来的猪下水烩菜，但闻着味儿就知道好吃。” “要是接下来每天中午都有猪下水烩菜吃，咱们的水库扩建进度肯定能赶上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露天厨房干……” “中午做完饭就去换菜，换包谷面，买猪下水……保证每天中午大家伙儿按时吃饭就行，其他我都不管……” “下午我就去公社找领导给你开条子，直接可以把公社分给我们的大米送到粮站换苞谷面跟钱。” 陈伟南没想到好消息来得这么突然，中饭还没做好，三个干事就把自己当厨房负责人的事儿给定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儿越早定下来越不会发生意外，毕竟生产队还有好几个不想让自己好的社员，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在露天厨房做事儿，肯定会想办法捣乱，那才叫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