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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早已经将一切打探清楚,“长宁侯府的岳三小姐、刘尚书府上的三小姐、宁远侯府的宁四小姐,还有柳小姐、南宫小姐和玉华郡主。”
楚清欢闻言笑了起来,“看来,咱们的皇后娘娘对刘三小姐还是满意呢,为了见一见她,倒是请了不少分量十足的。”
除了刘凝芝,这前去参加宴会的莫不是勋贵世家的小姐,而柳丹桐之所以被请去,多少又是为了遮掩一二。
柳皇后这心思昭然若揭,只是宣武帝却不知什么个态度。
似乎看出了楚清欢所想,苏绾轻声道:“皇上并未表示什么,只是将千岁爷递上的折子扔到了一边。”
扔到了一边?楚清欢唇角扬起,看来宣武帝很是不乐意这门婚事的。毕竟,宣武帝对姬凤夜的宠爱几乎是人所周知的,对他的奏折置之不理,这可真是稀奇的很。
“林慕言可是回来了?”
苏绾没料到楚清欢忽然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旋即才说道:“还没有,林大哥的消息向来都是直接送给千岁爷的,奴婢也不知道。”
看楚清欢眉宇间似乎带着几分恼怒似的,苏绾轻声问道:“小姐是在担心四小姐?”
虽然不知道林大哥究竟去干什么了,可是楚云溪那边的情形她却是一清二楚的,毕竟九儿可是贴身保护着楚云溪的。
“没什么。”楚清欢笑了笑,“他们夫妻的事情,我又怎么好意思插手?”
她话音刚落,外面罗嬷嬷进了来,“小姐,方才孙将军府上来报,说是孙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楚常喜生了?楚清欢眉头轻轻一挑,“知道了,告诉来人,洗三的那天我会去的。”
孙延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派人来送消息的,原因想必只有一个而已。
罗嬷嬷并没有多问,这句话她还未说,只是小姐猜得出来她却也不诧异。玲珑七窍的女儿,这京城之中,几十年来小姐也算是第一人了。
苏绾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小姐,奴婢不懂孙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前段时间拿晴纹折磨楚常喜,可是楚常喜怀孕后却又是把晴纹放了出去,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最让她无奈的是无论锦衣卫怎么刺探,却也是难以得到孙延人更多的消息。
只希望去了甘州的那一批人能在甘州那边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然的话终究是一个祸患。
她略有担忧的看去,却发现小姐似乎并不以为意,好像并未将孙延人这个变数放在心上似的。
甘州兵马指挥使孙延人麟儿洗三那日,前去观礼的人并不多,只是京城勋贵官宦之家多多少少却都是随了礼物的。
楚常乐并未前往这让楚锦绣微微惊讶,“六妹病了不成?怎么好端端的去了庄子里休养?”
楚清欢眼眸微微一抬,看着楚锦绣的神色带着几分笑意,“小孩子成长的话环境安静些更好,大姐若真是担忧不妨去承恩侯府问问。”
楚锦绣闻言怒火地瞪了楚清欢一眼,怎么每每楚清欢却都是要跟自己作对!
说的好像自己要是不去承恩侯府询问一番的话,就是假仁假义似的。
楚常喜生产的时候是难产,此时此刻还卧在床上休息,楚锦绣又不能在孙府发作,最后却是气得跺脚离开了。
“二姐你这么烦她,为何当初没有把她牵扯进去,单单放过了她?”
楚常喜忽然坐起身来,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几分好奇,显然刚才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甚至她也看到了楚锦绣恼火的模样,却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似的。
楚清欢闻言一笑,“我放过她?谈不上。”
她只怕自己若真是将楚锦绣牵扯进去的话,便是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何况,谁说她放过楚锦绣了?如今这般,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折磨她岂不是更好?时机不到,自己还不能操之过急呀。
似乎两人的声音吵醒了原本在摇篮里睡觉的小婴孩似的,一声嘹亮的啼哭声骤然响起,楚常喜连忙起身要抱他,可是却因为浑身酸疼,却又是跌到了床上。
楚清欢缓步走到那摇篮前,看着小脸光滑的孩子,唇角泛起了笑意,她的孩子若是没有被皇甫殊害死,是不是也会像常喜的孩子这般生动可爱?
楚常喜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中慌慌的,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楚清欢的眼神古怪,似乎透着孩子看到了过去似的。
她不由惶恐,“二姐,孩子饿了,麻烦二姐把奶娘喊过来吧。”
她语气里的慌张一点都掩饰不住,楚清欢转头望了过去,脸上带着笑意道:“我以为是你亲自喂养他的。”
她这话似有深意一般,让楚常喜一愣耳边只听到两个飘渺的字,似乎是“稍等。”等她回过神来,却见奶娘脚步匆忙的进了来,脸上带着歉意。
“夫人恕罪,奴婢适才去布置小少爷的院子。”
楚常喜闻言大惊失色,“布置院子?为何,难道他不跟着我吗?”
奶娘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没想到夫人竟是丝毫不知情似的,可是……
“将军吩咐,让奴婢带小少爷。”
楚常喜当即色变,“他都没有问我意见!”
奶娘愣在了那里,刚想要劝楚常喜不要动怒,却听到她高声吼道:“去把孙延人给我请来,我要问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我自己不能喂养!”
奶娘仓惶着离开,只是她却不知道哪里去寻找孙延人。而且刚才将军还交代,让自己抱着小少爷去洗三,好像根本就没有说要夫人去的意思。
想到这里,奶娘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难怪当初京城里那么多人家寻找奶娘,可是唯独孙府给出的价钱是双倍的,原来是主人和主母夫妻不和,只是可惜了小少爷,那么清秀可爱的,自己回头定是要好生照顾,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
奶娘情知自己找不到孙延人,干脆就在院子里晃悠,心想过会儿洗三的时候将军看自己不抱着小少爷过去,定然会亲自来接的。
却不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孙延人却是依旧不曾过来,她不由着了急,问府里的人最后却是朝着府里的演武楼过去。
那里,听府中侍卫说,向来是将军最喜欢的地方。
只是还未走近演武楼,奶娘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她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笑声很是耳熟,可是府里明明是没有姨娘的,又会是谁的呢?
“三皇子妃倒是兄妹情深,不过令兄的生死本将也是不知道,三皇子妃未免找错了人。”
楚锦绣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她之所以来孙府,就是想要趁机会问孙延人,二哥他究竟有没有死,她不相信,她文武双全的二哥竟然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的。
看着那冷漠坚毅的面孔,楚锦绣黛眉微皱,“是我唐突了,还望孙……妹夫不要见怪。”
她语气柔柔的,让听到这话的人忍不住就要恣意怜爱,只是孙延人却是面不改色,甚至目光都不曾落在楚锦绣身上。
“本将还是习惯别人唤我将军,何况……”他冷眼瞥了楚锦绣一眼,“何况我比三皇子妃年长些,唤妹夫岂不是怪异的很?”
楚锦绣没想到自己的热脸却是贴了孙延人的冷屁股,顿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只是她也多少知道孙延人的脾气,旋即轻声笑了笑。
“我与三妹向来一起长大的,闺中时最是亲热,孙……将军不要见怪。”
孙延人语调依旧是冰凉,只是这次目光却是落在了楚锦绣身上,“三皇子妃与常喜亲热?还是想要与本将亲热呢?”
饶是说出这话的时候,孙延人依旧是面色不变,甚至眼眸之中满是冰冷,没有丝毫的*,楚锦绣不由打了个寒颤,“孙将军在说什么话!”
孙延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眼底里浮出的是不屑,“莫非三皇子妃不知道,本将的演武楼进来的向来只有一种女人。”
楚锦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下一刻感觉到铁臂箍在了自己腰际,她不由惊呼出声,却见孙延人那冷毅的面庞距离自己不过是寸余。
“都是自愿暖榻的,难道三皇子妃不是吗?”他轻轻一嗅,看着楚锦绣那张皇失措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还真是恶臭逼人呢,本将倒是好奇。”
他右手顺着楚锦绣的腰际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她的领口,一把扯开了那高高竖起的衣领,看到了原本白皙的玉肌上布满了的青痕,笑着说道:“三皇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每日里都与你这么个假面美人同床共枕被翻红浪的!”
左手蓦然松开,楚锦绣却是因为惊恐过度而跌坐在地上,她慌张地扯过了衣领掩盖自己身上那不堪的痕迹,却又是惹得孙延人的嘲弄。
“放心,楚常喜都比你干净,我不会动你的。因为你不配!”
冰冷的话犹如利剑直接插入了心口似的,楚锦绣几乎面无血色,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只是她却不曾想,门外,楚常喜一脸愠怒站在那里。
那神色,好像听到适才的话了似的。
“大姐,难道就这么春闺寂寞,便是三皇子都满足不了你吗?”
她语气冰冷,那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嘲弄和不屑,楚锦绣恨不得想要扇她一巴掌,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抬起自己的胳膊。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楚常喜不由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辛酸,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却又是充满无奈的。
孙延人似乎并不意外楚常喜的到来,他端坐在那里,一板一眼的,让楚常喜原本的愤怒都被这气场吓走了几分。
“为什么要把孩子抱走,我明明能教养好他的。”
孙延人良久才从书中抬起头来,“是吗?用宋氏教你的卑劣手段?”
楚常喜闻言脸色一变,“孙延人你什么意思!”
孙延人闻言却是轻声一笑,“什么意思你最是清楚,你若是真有气力的话,不如再给我生个孩子好了,放心我会教养好他的。”
他忽然起身,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楚常喜身边,高大的身形笼罩住楚常喜,“就算是女儿,我也会让她乖巧听话的,绝对不会像你,你觉得如何?”
他带着粗茧的手落在了楚常喜略厚的外衣上,轻轻摩挲着,似乎享受着那锦绸带给自己的感觉,这让楚常喜感到熟悉,旋即而来的却是惶恐。
这是孙延人最喜欢的把戏,每每都用这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
怀孕之后他不再这般对待自己,甚至把晴纹放了出去,似乎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久违的熟悉忽然齐齐涌上了心头,这让楚常喜只觉得无限惶恐,甚至连最初到来的缘由都忘记了,心中剩下的唯独是害怕而已。
“你,你不能这样,我,我刚生了孩子!”
孙延人闻言笑了笑,“孩子?我是担心孩子寂寞,所以想要给他一个弟弟或妹妹,他很是期待的。”
即使亵衣是软绵绵的,可是却在他粗暴的手段下也变成了无尽的折磨,楚常喜几乎哭出声来,可是她产后失力却根本没有气力摆脱孙延人,只有无限的恐惧带着害怕,“你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干嘛不直接杀了我?”
孙延人闻言一笑,却是两手捧着楚常喜的脸蛋,原本珠圆玉润的脸蛋因为前段时间的折磨而清瘦了下来,如今倒显得她一双杏眼更大了几分,这般带着哭腔更是楚楚可怜。
“常喜,我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只是地狱什么滋味,我想让你与我一起尝尝罢了。”
他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蛊惑,似乎并不是那个坚毅的孙延人,而是带着几分魅惑的另一个人,楚常喜的“好”字几乎说出了口,只是最后却是眼泪流了下来。
微微的粗糙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那是孙延人的手,她惶恐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却见孙延人将那手指轻轻吞了下去,“原来你的眼泪也是咸的。”
楚常喜不知道更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这么说,甚至说爱自己,要带着自己一起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