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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脚，天已经全黑。远处的村庄里，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空气里混着炊烟的味儿，夹着烧柴的香气，让人心头一暖。 李二虎长出一口气：“啊，这味儿真好闻。回家能吃顿热饭，比什么都香。” 宋仁泽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吃。” “那可不是嘛，我妈炖兔子可是拿手菜，今晚她准得高兴得合不拢嘴。” 走到村口，远远就看见李二虎的娘，赵桂花，提着篮子在路口张望。她一看到儿子俩影子，连忙招手：“二虎！仁泽！可算回来了，天都黑透了，还以为你们迷山里了呢。” 李二虎快步跑过去：“妈，瞧瞧，这回可没白跑！” 他举起那只兔子，脸上满是得意。赵桂花一看，眼睛都亮了：“哎呀，还真有收成啊！这毛色，多干净！行啊，我家二虎有出息咯。” 宋仁泽笑着把野鸡递过去：“桂花婶儿，这只也给您。今天二虎帮了不少忙，这野鸡咱算一块儿的。” 赵桂花连连摆手：“哎哟，这哪行啊仁泽，你家也得吃啊。” “没事婶儿，我娘那边我再打一回。今儿二虎是头功。” 李二虎急道：“那怎么能行哥要不来，我哪有这本事您要真高兴，晚上就都到我家去吃，咱一块儿炖，热闹点。” 赵桂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回家歇歇，我这就去张罗柴火。” 夜色渐深，李家小院里炊烟袅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兔肉和野鸡的香味混在一起，飘出院门，连邻居家的狗都在外头打转。 赵桂花笑着往锅里添料：“二虎，你去叫你仁泽哥他娘一块儿来，别让人家吃亏。” “好嘞！”李二虎擦擦手，蹦哒着跑出去。 不一会儿，宋仁泽带着他娘陈杏花来了，手里还拎着半壶自家酿的高粱酒。 “桂花嫂子，给你添点热闹。”陈杏花笑着说，“这小子一回家就跟我说你家打了兔子，我就知道他俩今儿肯定能回来笑着。” “哪有啥能耐啊，”赵桂花笑着舀汤，“就是凑巧。哎你快坐，今晚大家都高兴。” 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李二虎抿着嘴笑，端起碗说：“哥，今儿我得敬你一碗。这要没你，我还真不敢进山那么深。” 宋仁泽笑道：“敬酒行，不过下次别太鲁莽。赶山虽说能打点猎，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李二虎点头：“记住了，哥。” 赵桂花在一旁插嘴：“仁泽啊，你下回也带上村里的老吴，他以前打猎也有两手。你们人多，互相有个照应。” “嗯，桂花婶儿说得对，”宋仁泽点头，“老吴稳重，我也放心。” 陈杏花笑道：“哎，赶山归赶山，可别天天往山上跑。这打猎赚点小钱是好，可家里活也别落下。” 李二虎搔搔头：“妈，我知道。等这阵稻谷忙完，我就帮生产队拉柴。” “那就好。”赵桂花笑着说，“你哥也辛苦了一天，来，再喝一口。” 屋外风呼呼地刮着，屋里却热气腾腾。几盏昏黄的灯泡下，笑声不断。 吃到一半，忽然传来敲门声。是村支书刘青山，穿着旧棉袄，脸上沾着山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