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归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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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冠云鹤如何胡思乱想，再看丹药坊内。 李逋转身要走，掌柜忙拦住他，回手给小伙计一巴掌：“眼长腚上的东西！还不给快给小公子沏茶！” 伙计端来好茶，掌柜道：“不知小公子要多少赤涅” 李逋打了个哈欠：“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掌柜冲伙计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只见四个伙计从后院抬进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是稻壳，掌柜拨开稻壳，拿出两个精美的青瓷小坛。 “这一个坛子里装的是三十两赤涅，一两是十贯钱。”掌柜说。 三十两差不多就是三斤，两个青瓷瓶也就是六斤，李逋心里换算一下，刚要开口，就见鲁老置办东西回来。 鲁良在门外恰巧听到掌柜的报价，道：“你这也太黑了，掌柜难道是想欺负我家公子不谙世事” “说笑说笑，小店都是赔着本卖的。” “如今天还未入冬，赤涅顶多五贯一两，再加上皇上迁都，京畿大户也都跟着迁走，恐怕赤涅早就滞销了。” 掌柜一咬牙，道：“好五贯就五贯，最低了！” 鲁老还要还价，李逋插嘴：“可以，但我可没现钱。” 掌柜皱起眉头：“世道乱，小店可不收北方的银票。”话没说完，就见李逋掏出一把蛊精，摊在桌上。 掌柜顿时腰弯的更低，笑的都拢不住嘴。 “不知这些蛊精值多少钱” 掌柜将蛊精一颗一颗拿起来，放到眼前细看，见这其中不乏高阶蛊精。 这玩意凝聚一个人体内的所有精气神，可谓是续命良药。高阶蛊精的效果与百年人参相比毫不逊色。最关键的是，蛊精可以加速幼蛊的蜕变，培养出优秀的蛊虫。 低阶蛊精市场价一般是十到五十贯，中阶在上百贯，而高阶蛊精则是稀罕物，紧俏时在黑市上甚至能炒到上千贯。 掌柜看眼鲁老，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吃不下这条肥肉，于是便提议：“小公子，这丹药坊三十家铺子，不止我一家有赤涅，我可以帮你都收上来。” “大概能有多少” “至少一百斤。” “这么多！” 闻言，掌柜想趁机抬抬价格，正考虑如何开口，就听李逋说：“好，你尽快去买。五十斤以下，我一两按七贯收，百斤以下一两八贯，百斤以上，一两我给你十贯。” “小公子不是拿我说笑” 李逋没说旁的，又抓出一把蛊精放在桌上。 掌柜立刻派人叫来侄儿，让他乔装打扮，带上店内所有现银，雇几个仆人，去各大铺户低价收购赤涅。 趁收集赤涅的空档，李逋问：“掌柜的你们这有火药吗”他见掌柜的一脸茫然，换了个问法：“就是硝石、木炭和硫磺。” 掌柜道：“原来炼丹助火之物，不知公子要多少” 李逋道：“先各取两百斤吧。” 掌柜吩咐伙计将三样东西搬来，李逋见硝石和硫磺中多有杂质，必须要经过除杂提纯，不然无法直接使用。 将三者收入储物袋。又等快一个时辰，李逋渐渐有点不耐烦。 他之所以出高价，就是为了不耽误时间，早点赶路，等安顿好陈三后，可以去找赵大哥。 “来了，来了！” 掌柜的侄子跑进来：“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一十斤。” “桌上的蛊精够吗” “够够够！”掌柜的老脸笑的皱成一团。 李逋将赤涅收入储物袋。 离开丹药坊后，路过铁匠铺子，他买了两把戒刀，毕竟睚眦剑以血液催动，搞得都他现在的脸色，苍白无神。 此剑伤人伤己，轻易不能使用！ 出城时，鲁老贿赂守城士兵几两银钱后，几人顺利离开关城。 走在路上，鲁良劝道：“小公子，莫嫌我这老东西多嘴，俗话说财不露白，您这样容易招引歹人。” “鲁老说的不错，倒是我大意了。” 李逋挠头笑道。突然感觉怪怪的，回头见并没有异常，以为自己多心了。 山君撇嘴道：“怕啥！本大王坐在这，就能吓破贼人的胆子！” 李逋看它一眼：“就你” “敢小瞧本大王，看我变大！” 山君话说到一半，企求的望向李逋：“好娃子，快告诉俺怎么变回来的吧。” “你学声猫叫，我就告诉你。” 大老虎山君干脆摆烂，爬到李逋头顶卧着：“本王也是有骨气的虎，绝对不会向你低头的。” 李逋一阵无语。 出关城三十里后，天色近暮，几人在一座破庙中安身。 李逋负责值夜，他放出菌丝，待到后半夜时，实在没忍住，靠在木梁上睡着了。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淡紫色的光，刚开始以为是梦，过了一阵才感觉到不对。 李逋睁开眼，就见一只大乌龟正叼着他系在腰间的储物袋，试图拽下来。他抬手就给乌龟一拳，大乌龟吃痛，一溜烟跑走了。 他反应过来，这大乌龟正是他在冰窖中救的那只焰龟！ 这该死的王八，不报恩也就算了，还想偷小爷的东西。 李逋放出菌丝，搜索焰龟：“找到你个大王八了！”菌丝想要缠住焰龟，但焰龟移动的速度太快，以菌丝生长的速度根本来不及。 山君被吵醒，想要帮忙，可现在的他身小腿短，被焰龟戏耍的找不到北。 李逋从袖中掏出青铜块，对着焰龟跑的方向，用力一扔。 焰龟感知到危险，迅速逃窜，可还是被青铜块追上，一记重击，打的它龟壳倒翻在地，四脚朝天。 青铜块回到李逋手中：“真是个好宝贝，有时间要好好研究下这玩意。” 李逋操控菌丝将焰龟牢牢捆住。 焰龟的壳释放出大量的热，企图熔断菌丝，但菌丝不停繁衍，越来越耐热，很快便适应高温。 李逋走到焰龟面前：“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焰龟双眼含泪，一副求饶的神情。 山君气愤道：“吃了它，本王要吃了它！” 鲁良走过来劝道：“焰龟以赤涅为食，跟着我们，应该没有恶意。” 李逋拿出一块赤涅，问焰龟：“想吃吗” 焰龟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李逋笑道：“此龟颇通人性，当时在冰窖外还救过我。” 他拿出赵臣送的拘兽箍，蹲下身子问：“要生命还是要自由” 焰龟闭上眼，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李逋摇头苦笑，将菌丝解除，把它身子翻过来：“你走吧，不要跟着我，我又不欠你的。” 焰龟不肯，眼珠始终盯着储物袋，叫声哀伤，嘴中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家。” 李逋有些动容，举起赤涅：“这东西能帮你回家” 见焰龟点头，他道：“赤涅我倒是能分你一些，但不能太多。”说完他拿出一个青瓷罐，倒出三斤赤涅。 焰龟摇摇头。 李逋干脆又拿出两罐：“若再不够，我也没办法了。” 焰龟吃下赤涅后，龟壳由淡紫色变化为黑色，它打个饱嗝，仔细看李逋一眼，脖子伸长，以嘴叩地三下，就像是人在磕头。 “行了，你走吧。” 李逋摆摆手，焰龟转瞬消失不见，他问鲁良：“这王八怎么能跑这么快。” 鲁良道：“我只听说过焰龟是大荒异种，生活在怪水西岸，火融之丘，常年以赤涅为食，是一种极难捕捉的珍兽。” 山君问：“有俺珍惜吗” 李逋笑道：“它怎么能跟你比，你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更别提头上长角的老虎，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说你是国宝也不为过。” 山君歪着头：“俺总觉得你说的不是好话，但挑不出来刺。” 鲁良对李逋说：“你先去睡会吧，我年纪大觉少，后半夜就由老朽来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