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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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喜鹊叫喳喳，好事将临老郑家。 淡扫蛾眉阿秀女，犹如出水芙蓉花。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转眼已是六月初六，也就是姥姥跟王婆约定见面的时间，六月六是个好数字，也是个好日子，寓意着顺顺利利，吉祥如意，所以，姥姥专门挑了这个黄道吉日，这天，姥姥跟姥爷早早地起床了。 “老头子，阿秀今天去镇上相亲，你要不要陪着一起去呢，”姥姥看着姥爷问。 “有你陪着去就行了，家里还有牛要放呢，我就不去了，”姥爷话不多，转身背着手出门了。 姥姥喂好猪、鸡、鸭子，然后又梳洗了一番，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点点头。 看到阿秀还没起来，她朝着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声：“秀，赶快起来了，等下去镇上呢。” “姥，去镇上干嘛呢”阿秀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问道。 “这傻孩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给忘记了呢”姥姥自言自语地说。 “啊…什么日子呀姥姥，”此时的阿秀完全清醒过来，她“嗖”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个小糊涂蛋呀！”姥姥推门进来宠溺地用手指戳了戳阿秀的额头。 “嘿嘿！”阿秀傻傻地笑了笑。 “王婆上次到我们家，约好今天去镇上跟男孩子见面呢，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忘记呢”姥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阿秀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姥姥。 其实姥姥对外孙女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她对相亲这件事还是有抵触情绪，不想那么早结婚，只是碍于自己的唠叨罢了。 “哦…”阿秀应了一声，尽管不太想去相亲，但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够反悔，去看看也好。 阿秀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去了一下厕所，然后洗刷完毕，马尾辫高高扎起，上面还扎了个蝴蝶结，不施粉黛，犹如出水芙蓉，清新自然。白色的确良衬衣搭配一条黑色的小脚喇叭裤，就像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呢。 她的这身搭配可是当时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穿搭风格哦。 “姥姥，怎么样好看吗”阿秀调皮地朝姥姥眨了眨眼睛。 “好看，好看，我的外孙女就是好看，”姥姥笑的合不拢嘴，然后走出了她的房间。 “阿秀，准备好了吗”是招娣的声音。 “好了，”阿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哇！好漂亮的美人呀，好时尚的搭配啊！”招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是吗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阿秀臭美地摆了一个造型。 “呵呵，你这家伙，夸你一句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哈！”招娣打趣道。 “哪有啊！”阿秀故作委屈。 “秀，你这个蝴蝶结什么时候买的呀，好漂亮啊！”阿云指了指她的头上。 “这个蝴蝶结是我自己做的呢，”阿秀傲娇地说。 “哇…手真巧！蝴蝶结上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喜欢！”阿云羡慕的小表情挡都挡不住。 “喜欢呀，下次我帮你们也做一个，”阿秀笑着说。 招娣、阿云连连说“这还差不多！” “嘿嘿！举手之劳呢！这个蝴蝶结的布料是在服装店里给客户做裙子时剩下的一小块布条，我看着好看，丢掉怪可惜的，所以就做了这个，剩下的布料我留着呢，回店里就给你们做，”阿秀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满意地笑了。 “说好的哦，”阿云又补了一句。 “鬼丫头，我什么时候忽悠你们了”阿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姥姥这个时候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房间出来。 “姥姥早，”招娣、阿云礼貌地朝姥姥打着招呼。 “早…你们也是该去长长见识，让王婆帮你们也张罗张罗，”姥姥笑着说。 “姥姥…”二人一脸通红，娇羞地喊道。 “姥姥，我姥爷呢”阿秀看看房间不见姥爷。 “你姥爷放牛去了呢，” “哦！” “我们走吧，”阿秀牵着姥姥的手，招娣、阿云跟在后面，一行四人说说笑笑向镇上出发。 刚到达约会地点，就看见王婆那胖胖的身影在饭馆门前探头探脑，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吧。 “哎哟…我的老嫂子你们可算来了，”王婆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拉着姥姥的手问长问短。 “这一路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哟！”姥姥歉意地说。 “不晚不晚，辛苦您老人家了，”从饭店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孩子含笑答道。 “不好意思哈，让你们久等了，”阿秀暗暗打量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男孩子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几，上穿白色的确凉衬衣，黑色直筒裤，棕色皮鞋，黝黑的皮肤，脸颊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微翘的嘴角透露出性感与自信。 阿秀暗暗惊叹：“好有型呀！两个男孩子，相貌都不错，不知道自己要相亲的对象是哪个。” 男孩也在看她，眼睛一亮，“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呀！” 他忍不住细细地打量着，“只见她苗条高挑，皮肤白皙，柳眉杏目，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触动自己的灵魂，哎！三个女孩子，不知道与自己相亲的是哪一位呢”他轻轻一叹。 这时候王婆这个媒人当然要发挥作用了，在场的人她都一一做了介绍。 志强跟阿秀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志强妈妈跟姥姥打过招呼，然后拉着阿秀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想：“好俊俏的姑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阿秀的手中，笑着说：“孩子，这是阿姨的小小心意，收下吧！” “阿姨，这…这个不合适吧，”阿秀被她看的就不好意思了，现在又是塞红包，毕竟还是姑娘家，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她朝姥姥看了看。 “丫头，收下吧，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长辈给的见面礼不收是不礼貌的，”王婆笑笑，姥姥也点了点头。 阿秀见推不掉，只好收下红包道了声：“谢谢阿姨！” 这时志强过来，笑盈盈地站在阿秀面前，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我姓李，名叫志强，”他郑重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阿秀心里小鹿乱撞，想想刚才的偷窥，羞的满脸通红，毕竟是女孩子，她觉得伸出手不是，不伸出手也不是，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说了句：“你好！” “帅哥好！我是阿秀的闺蜜，第一次见面，我想握手就算了吧！”招娣笑了笑，瞬间缓解了阿秀的尴尬。 “好好！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志强向阿秀表示歉意， “帅哥你好！我也是秀的闺蜜，”阿云主动上前伸出手朝志强挥了挥。 “你好！”志强看了她一眼。 “好了，都别站着，进饭店坐下聊吧，”王婆挽着姥姥的胳膊一边招呼一边朝里面走去。 “好的！”众人纷纷跟着进饭店。 志强的母亲招呼服务员上菜。 不一会鸡鸭鱼肉摆上桌来，香气四溢，那个年代这些菜算是招待贵客的最高礼遇了，也说明志强妈妈对相亲事件的重视。 “姥姥，多吃点，”志强妈妈不停给姥姥夹着菜，并热情地招呼着阿秀她们。 “谢谢谢谢！志强妈妈不用客气，我们自己来，”阿秀姥姥笑着说。 席间，志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阿秀，越看越喜欢，他时不时主动给阿秀夹菜，弄的阿秀很不好意思。 姥姥跟志刚妈妈也聊的相当开心，彼此心里对孩子们的表现都非常满意。 只有阿云显得比较拘谨，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志强，其实，阿云是见过志强的，她跟哥哥去城里建筑工地做小工时，正好志强也在那个工地上做泥瓦工，只是志强没有注意到她而已。 一餐饭吃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结束。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招娣起身对阿秀说。 “出来大半天，我也该回去了，”姥姥也起身。 “姥姥，我们一起走吧！”招娣挽着姥姥的胳膊。 “好！”姥姥应着。 看着一动不动的阿云，招娣问了她一声，“阿云，你现在回去吗” “回去呀，”眼睛却朝志强这边看了看。 “姥姥，村里不是说要修公路吗，我去店里跟师傅说一下，再请半个月的假，”阿秀起身对姥姥说。 要想富，先修路，村里修公路，是一件大好事，每家每户都要派劳动力去工地干活，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任务自然落到了阿秀的肩上。 “好的，我跟招娣她们就先回去了。” “嗯，姥姥，您慢点走哈！招娣、阿云麻烦你们了！”阿秀朝她们挥挥手。 “不麻烦。” 姥姥跟志强妈和王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志强把她们送到了门口：“姥姥再见！” “再见！” 王婆和志强他妈妈不知道跟志强说了些什么，过来又跟阿秀打了声招呼，然后也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