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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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呈继续往前走，观察着四周，洞很宽也很大，路上到处都有石头石子。 路面崎岖，光脚走路时更需要加倍小心，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 这种地方，当然也不适合孩子们玩耍。 也不知道张秀儿是怎么带着孩子来洗衣服的，虽然她洗的衣服不算很多，只有三房和两个老人的衣服，最多加上一个二房一岁小孙女林竹的衣服。 林呈刚走进洞里，就有人发现了他。 一个妇人问张秀儿“那是你家林秀才吧” 张秀儿转头一看，诧异极了“相公，你怎么来了” 林呈咳了一声“我来接孩子。” 来到洗衣服的地方，林呈看了看洗衣服的水坑，水很清澈，有气泡不断从坑底冒出，咕噜咕噜的响，这是地下正在出水，水量不小。 洗衣坑并不大，二十几平米的样子，五六个女人围在水坑边，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 看就看呗，林呈和两个嫂子打了声招呼，背过身，洗干净脚，穿上鞋子去看孩子。 一块平整的大石头边，林妩和林世泰，林竹三小孩躺在一张毯子上，睡的正香。 几个女人在一起洗衣服，说闲话声音不小，加上洞里有回声，这么吵闹，这几个孩子都没有醒。 林呈伸手摸了摸，毯子很薄，石头很凉，这么睡下去，肯定会生病的。 没有责怪张秀儿，她一个人，还要洗衣服，孩子只能放在眼前看着。 林呈问“他们睡多久了”。 “刚睡下”。 其他几个女人也七嘴八舌的补充“小的一直哭，你家娘子哄了好久才哄睡”。 “是啊，好容易才睡下，不然这衣服一天都洗不完。” 林呈又问张秀儿“你还要洗多久” 张秀儿拢了下耳边碎发，指着石板上的被单说“还有几床被单，一顶蚊帐没洗。” 林呈看了看那一大堆待洗衣物，猜她一下走不了，就说“我先带孩子回去，他们该吃饭了。” 张秀儿“好，好的”。 她双手在衣服上擦干水，起身帮忙。 林呈任由她帮忙，把儿子绑在背后，又将林竹抱在怀里。 最后喊醒林妩，带着三个孩子，深一脚浅一脚离开了洞里。 来到洞门口时候，林呈让林妩等等，先抱着林竹走过水坑，将她放在草丛里，又抱着女儿趟过水坑。 等终于来到家里，林呈累的满头大汗。 小林竹开始哼哼唧唧，林妩说，妹妹这是饿了。 林呈惆怅，家里没有牛奶，空间里的酸奶不敢给她吃，不是自己孩子，吃坏了不好交代。 抓了把头，问女儿“我给她蒸鸡蛋，她能不能吃蒸鸡蛋” 一岁多的娃应该能吃辅食了吧 得到能吃的答案后，林呈让林妩带着弟弟妹妹在一边玩，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蒸了三碗鸡蛋，每个碗里都打了两个鸡蛋。 鸡蛋出锅后，滴上香油，生抽，又滑嫩又好吃的鸡蛋羹就做好了。 林妩看到他拿着的生抽，好奇的询问“爹，这是什么” 林呈拿勺子把碗里的蒸蛋搅拌几下递给林妩“这是能让蒸蛋更加好吃的东西，给，这一碗是你的。” 林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给我吃一碗” 她有点不敢相信，她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能吃弟弟妹妹才能吃的蒸蛋。 林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嗯，一整碗都是你的，你帮爹娘带弟弟妹妹，帮了大忙，爹蒸鸡蛋怎么会忘记你，去吃吧。” 林妩嗯了一声，坐在桌子上大口吃鸡蛋。 她人小，坐在椅子上脚不沾地，小脚一晃一晃的，显示她很高兴。 脸上吗，林呈看了一眼，小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很好，小小年纪就能藏事，以后肯定有出息。 林呈将两个小的放在摇篮里，拿了勺子给他们喂鸡蛋，这个喂一口，那个喂一口。 两小孩伸长脖子，张大嘴等待喂食的样子，让林呈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人与自然。 鸟妈妈给小鸟喂食的时候，小鸟也是这样，伸长了脖子等待喂食。 洞里。 孩子被带走后，张秀儿松了口气，洗衣速度快了很多。 之前就是因为孩子哭闹，才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早就洗完回家做饭了。 解开蚊帐，泡水后用力拖拽。 蚊帐是公婆的，用了很多年，白色麻布经过岁月洗礼，已经成了黄白色，过水后异常的重，张秀儿拉的很吃力。 一旁离的近的年轻的媳妇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蚊帐放在大石板上。 张秀儿拿了一块茶枯，开始用力拍打蚊帐，蚊帐上起了点点泡沫后用手搓洗几下。 有褐色的水渍渗出，被清水冲刷走。 年轻媳妇问“呈婶，要不要帮忙“。 张秀儿拒绝“不用了，这东西也就是看着大，其实很好洗的”。 年轻媳妇点头，然后不经意的八卦“婶，呈叔来接孩子，是你让他来的么” 其他人也很感兴趣的竖起耳朵。 她们也很好奇，不是说这林秀才不喜欢家里的妻儿，只喜欢外面的野花吗，看着也不是，分明挺在意孩子的。 张秀儿摇头“不是我叫他来的”，对于大家想什么，她大概知道，就解释了一句“相公他一直挺好的”。 这是真心话，不赌不打媳妇不打骂孩子，最多就是不搭理他们母子几个，已经比很多男人强多了。 更别说，最近一段时间，相公对孩子好了不少，愿意偶尔抱一抱，给点吃的哄哄，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除了那个私生子，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闲话家常了一会儿，见张秀儿态度温和，没有看不起人。 年轻媳妇提醒道“婶，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别一直呆在家里，免得不相干的翘尾巴。” 之前被王月抢了洗衣服位置，还被对方骂了一顿，这事，她还记着呢。 张秀儿拍打衣服的手一顿，柔柔的说“家里孩子小，没空出门”。 年轻媳妇还想说，被人浇了一捧水在手上，是她一同来洗衣服的朋友，对方朝她摇头，轻声提醒她别说了。 年轻媳妇看着张秀儿专心拍打衣服，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闭了嘴。 一时间，洞里只剩下捶打衣物的声音。 林家厨房。 林呈磕磕绊绊的给两个小孩喂完蒸蛋，正准备哄睡觉，张秀儿回来了。 她背着背篓，拄着一根光滑的棍子，慢慢走着。 背篓上横放着洗好的衣物，高度盖过了她的头顶，衣物正滴滴答答的在滴水，有水从背篓缝隙中渗出，打湿了她的裤子，鞋子。 走到一块及腰高的石头前，她弯腰下蹲，准备将背篓放下。 林呈将孩子放在凉席上，上前帮张秀儿卸下背篓。 然后对张秀儿说“你去换衣服吃饭吧，衣服我来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