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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院门，林呈看着大变样的院子，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退后几步，左右看了看，没有走错，是自家院门啊。 早上出门时候还整洁干净的大院子，现在已乱成一团。 只见紧挨着院子靠菜园篱笆边的一角处，已经用竹片搭建起了一个棚子的雏形，只等放扎上茅草片，茅草瓦，就是一个茅草屋了。 门口台阶处，林老头带着大家伙在编茅草片。 他双脚踩在竹片上，低着头，快速的将一把把茅草编进竹片中。 一边上二房的姑娘林秋及时给爷爷递茅草。 其他人也忙的热火朝天。 林呈出声“爹娘，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老头诧异的看了林呈一眼，顺口回答“在给烟叶种子做暖棚，你不是跟着一起去的张家，没听张家小子说，烟叶没长到一个巴掌之前，不能受冻淋雨吗” 说罢摇了摇头，一副就知道你靠不住的样子。 林呈… 他一个城里长大的，只偶尔放假去住农村的外婆家玩几天，外婆从不让他下地，他哪里知道种地方面的事儿。 再说，张二漏也只说了幼苗不能吹风淋雨，也没有说要搭暖棚。 林婆子抬眼，发现了小儿子脚下的一堆东西，丢下手里的竹片，快步走上前查看。 看完后便开始说教“怎么买这老些东西，不年不节的，还买了这么多肉，这骨头上一点肉都没有，买亏了呀，这，这是大米买这作甚...” “这大米是好东西，我买来给娘补身体，娘，我买都买了，你就别念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招呼老二将东西抬到自己房间去。 林呈拿了一些糕点和糖葫芦，先给眼巴巴看着他流口水的儿子喂了一块糕点。 给了女儿一根糖葫芦。 剩下的东西，平分给其他人，糕点不管大人小孩，每人一块。 糖葫芦买的不多，分给了没成婚小孩们，一人一根。 大房十五岁的二儿子林世安，二房十七岁的二儿子林世顺，十五岁的三丫头林夏，十三岁的四丫头林秋。 二房大侄子的女儿才一岁，吃不了糖葫芦，多给了一块糕点给她。 最后剩下一串糖葫芦，林呈给了老太太。 林老太拉着他来到厨房，摸出两个还带着温热的鸡蛋“快吃吧。” 林呈不饿，推辞了一下，老太太坚持，他就将鸡蛋收了起来，“我等会再吃”。 老太太拉着林呈低声询问“今天买东西花了不少钱吧你媳妇给的” 林呈没出声，默认了。 老太太满意的笑着夸奖“你那媳妇是个好的，你可要好好对她”。 能给儿子花钱的儿媳妇，她没有理由不满意。 心下琢磨着，以后还得给张氏派些更轻松的活，她那个脚，走动起来受罪。 林呈自是满口答应会对媳妇好。 趴在门口偷听的王氏悄声离开，来到后院找妯娌。 二房的小王氏关上猪圈，提着猪食桶走出来。 皱眉用手在脸上扇了扇风，又把手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猪身上独有的腥臊味袭来，让她差点呕吐出来。 不耐烦的丢下木桶问“大嫂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没看我正忙着吗” 王氏呸了她一口“又不是我让你喂猪的，你朝我摆什么脸色，我要说的是三弟的事，你要不要听“ 小王氏捻起衣摆处擦手，对大嫂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想听的，大嫂直说吧，是三弟又拿着家里东西送人了还是娘又偷偷给他钱了” 王氏挑眉“都不是，这次你猜错了，三弟买了好些东西，我偷偷看了，有老大一块肉，一大包糕点，还有一麻袋大米，这些东西可不便宜”。 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不是娘给的钱，是三弟妹给的”。 小王氏怀疑“你确定是三弟妹给的钱我记得你上月问她借钱，她不是说没钱了。” 王氏撇嘴“她不是没钱，她是不想借给我，啧，她给了三弟那么多钱，三弟也没领情，一心想着外边的女人，还不如把钱借给我，我还念着她的好。” 小王氏哭笑不得，心想，人家不把钱给读书的丈夫，给你这个借钱不还，老占人便宜的大嫂那才是脑子有病。 ... 一阵风吹过，煤油灯忽明忽暗，林呈放下手里的书本，拿起一根细针，挑了挑灯芯。 又看了会儿，只觉得头昏眼花，这光线太暗了。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按压着眉头和眼眶周围，开始做眼保健操。 张秀儿端着热水进门“相公，夜深了，洗脚睡觉吧，明日再读书”。 将水放在林呈面前，搬了小马扎过来坐着，伸手去脱林呈的鞋子。 记忆中，张秀儿经常给他洗脚来着。 林呈摆手拒绝，三两下脱掉厚重的布鞋，双脚放进温热的水里，舒服的嗯了一声。 张秀儿捏着衣角，被拒绝后有点失落。 夫妻俩相顾无言，空气里都充满了尴尬。 林呈咳了一声，问起孩子“妩妩和小胖子都睡了” 张秀儿听到他管儿子叫小胖子，有点不开心的反驳“泰哥儿不胖的”。 林呈敷衍“行吧，不胖，我以后喊他泰哥儿”。 张秀儿这才回答他的问题“泰哥儿睡着了，婆婆刚把他抱走了，妩妩也已经睡下了。” 林呈“那就好”。 手伸进衣袖，装作拿东西，实际上从空间取出两个鸡蛋，递给张秀儿“给，吃鸡蛋“。 张秀儿犹豫“这..婆婆知道会骂我的”。 “我不说，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是你吃的你就说想不想吃吧” 张秀儿抿嘴，点头，神情和女儿一模一样，林呈看得好笑。 在她小口小口吃鸡蛋时，林呈提起了丈母娘“我今日上街碰到岳母了，她让我上家里吃饭，我急着回来就没去，她还让我得空带你回去”。 张秀儿不信“我娘让你上家里吃饭还让我们回去看看” 林呈“嗯，是的“。 张秀儿“你给她送东西了” “送了几斤肉”。 “难怪”。 林呈…你这个女儿还真了解她。 洗完脚，张秀儿抢着倒了水。 吹灯睡下后，张秀儿轻声问“你今天买东西的钱是婆婆给的” 林呈“不是娘给的，是我自己赚的” 张秀儿腾一下坐起来，“相公，这么多钱你是怎么赚的” 相公今天买的那些东西，估摸着要几两银子，她从小在城里长大，可没见什么正经活一天能挣这么多钱。 除了赌博，想到这里，她语气带了惊慌，抓住林呈手臂，急声问“你不会是在赌场赢的钱吧”。 “不是，我…” 话没说完，就被张秀儿打断了。 “呜呜呜，我今早给你钱，你说不要，赌博十赌九输，只要沾上，多大家业都不够败的... 林呈提高声音“停停停，听我说，”拍了拍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示意张秀儿松开。 想好了理由，开口解释“不是我赚的，是我以前藏的私房钱，我，我没好意思说。” 张秀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想起刚刚的失态，她有点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