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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呈招手叫店小二：“我要一份烧鸡。” 店小二偷偷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门匾上的 “松韵茶馆”，道：“客官，咱们这儿是茶馆，不卖烧鸡。” “你去外面帮我买一只烧鸡，我给你十文钱跑腿费。” 店小二眼睛一亮，立马弯腰应道：“客官您稍等，马上就给您买回来！” 没多久，店小二就提着一只还冒热气的烧鸡回来了，笑着说：“客官，这鸡是我从别人手里抢着买回来的，热乎着呢，您慢用！” 拿到跑腿费后，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林呈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壮壮。 他刚才吃了太多东西，这会儿胃里有点不舒服，实在吃不下鸡肉了。 壮壮先前也吃了不少，刚啃完半个鸡腿，就开始打饱嗝，伴着干呕。 林呈赶紧收走他手里的鸡腿，伸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硬邦邦的肚子，皱眉道：“肚子痛不痛算了，我带你去医馆，买点消食的药。” 壮壮看着桌上的烧鸡，眼里满是不舍。 “肚子装不下了，咱们先不吃了。” 林呈哄道，“这鸡肉我包起来，等你晚上饿了再吃，好不好” 壮壮这才勉强点头同意。 林呈把烧鸡打包好，带着壮壮去街角的医馆买了几颗消食的药丸，眼看天色不早，就叫了一辆马车回家。 …… 树林里，王月提着煤油灯在树下转圈，时不时朝村口的方向望，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回来……” 直到看见林呈抱着壮壮的身影，她才快步迎上去，一把接过孩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林呈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她：“这里面是给孩子买的东西，你拿着吧。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 等林呈走远，王月掀开篮子上的布 ，看见了里面的烧鸡、麦芽糖、拨浪鼓、小面具，还有好几样点心，满满一篮子。 “壮壮，跟娘说说，今天都玩什么了” 王月抱着孩子往家走，轻声问道。 壮壮立刻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跟母亲分享：“有狮子！还有人喷火！吃了糖葫芦，甜！” 他年纪小，说不明白具体细节，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却满是雀跃。 王月耐心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哇，壮壮好厉害，玩了这么多好玩的，还吃了这么多好吃的。” 到了家门口，王月吹灭煤油灯，摸黑往屋里走 ，她这会儿很庆幸，丈夫去服徭役了不在家。 刚推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娘，你回来了” 王月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摸出火折子点亮灯，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大儿子刘强，拍着胸口道：“大强，你怎么醒了” 她是把大儿子哄睡了才出门的。 刘强揉了揉肚子，小声说：“肚子饿，睡不着。” 王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肚子，柔声说：“娘带了好吃的，你等会儿。” 她先把小儿子放到床上，又转身把门插上，找了块床单罩在母子三人身上，才从篮子里把烧鸡取出来，递到刘强手里：“吃吧，慢点吃。” 刘强看着手里油亮亮的烧鸡，差点惊呼出声，赶紧捂住嘴，小声问：“娘，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王月知道大儿子懂事，也没瞒着他，指了指已经睡着的壮壮，轻声说：“他爹买的。” 刘强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肉。 ...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月下旬，天气愈发冷了。 早上起来，地上已结起一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 换上厚衣服的孩子们，找来了木板、木盆，选了段坡度不高的路。 到了最高处，有的坐在木板上，有的蹲在木盆里，顺着坡往下滑 —— 伴着尖叫声，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下方的草堆里，玩得不亦乐乎。 有时方向没控制好，他们会摔出木盆，跌在地上，擦出一片伤，渗出血来。孩子们也不哭闹，找个蜘蛛窝贴在伤口上止血。 要是摔掉了牙齿，就攥着牙齿哭着回家，往往还会被父母再揍一顿。 可即便这样，这段坡路还是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无论大人怎么劝，都拦不住他们要去玩。 林妩也想去滑木盆。 林呈晨练时，见过一个十岁的男孩摔得满脸是血，哪敢让女儿玩这种危险游戏 便哄她：“你跟我一起去山上画画好不好” 林妩乖巧点头“好”。 林呈拿了画本、画笔，带着女儿跟在林老头等人身后上了山。 冬天即将来临，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冬的柴火，林老头一行人已经连着砍了好些天，今天也是去砍柴的。 距离村子近的柴早就被村里人砍光了，林家人砍柴的地方很远，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一到山里，林老头等人便取出柴刀，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刀柄挥刀砍柴。 随着 “咚咚咚” 的闷响，一根根树干被砍断，他们再剔掉多余的枝桠，把光溜溜的主干堆在一旁。 等堆得差不多了，就用藤子把木棍捆成捆，带回家放上一个月 ，到时候干透的木棍，就是过冬最好的柴火。 林呈寻了块背风的青石，让女儿挨着自己坐下，拿出画本、画笔开始作画。 林妩也学着他的样子，拿着林呈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彩色水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青石旁有几株枫树，这时候枫叶红得透亮，风一吹便簌簌落在地上，偶尔飘落在父女俩的画本上、头发上。 砍柴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柴刀劈在树干上的闷响，混着枯枝断裂的脆声，偶尔还会惊起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钻进深褐色的灌木丛里。 此情此景，让林呈心情极好，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笔下的画中。 没一会儿，一幅风景图就画好了。 他抬眼一看，只见林妩脸上沾满了水彩，画纸上也涂得乱七八糟，忍不住笑了。 林呈另取了一张纸，开始教女儿画画 —— 从简单的线条教起，再教她画小花、小鸟。 一个认真教，一个专心学，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林老头喊：“快天黑了，今天就到这儿，回家吧！” 林呈才收拾好东西，带着女儿跟在装满木柴的牛车后面，慢悠悠地往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