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赵构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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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室子嗣众多，素有“子孙繁茂”之称。 宋徽宗赵佶在世时，便有三十八个儿子，其中二十个被封为亲王。 因崇祯力挽狂澜，力主北伐，成功收复中原，使得原本在靖康之变中注定被金军一网打尽、掳去北方的皇族宗室，如今全都还活着，得以安然聚居在京师。 宋朝的宗室管理制度，素来是聚居京师与外任为官相结合，大部分近支宗室都住在京师的“宗学”或“宗宅”之中。 除了崇祯那些未曾谋面的兄弟，还有诸如宋神宗的其他儿子，比如燕王赵俣、越王赵偲（这两位是宋徽宗的兄弟，属于亲王），以及濮王系，这些都是亲王或郡王级别。 如今，在京师的亲王郡王，一共不下二十人。 崇祯为了表现出对宗亲的关怀，特意下旨，从此次落选的秀女中，挑选了姿色上乘、品性端庄者，各赐一位秀女予诸位亲王，充实王府后院。 尤其是康王赵构，崇祯更是格外开恩，一下子赐予了两名秀女，希望他能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诞育子嗣。 康王府。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内侍总管康履亲自前来宣读了崇祯的旨意后，王府上下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氛围。 府中的王妃潘氏，面带喜色，却是强颜欢笑。 康王赵构看着眼前两位被赐下的秀女，心中更是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有苦难言。 他与王妃潘氏曾育有一子，名叫赵旉。 靖康年间，太上皇赵佶率朝廷南迁，被金军追击的仓皇逃亡之中，年仅一岁的儿子赵旉在途中因惊吓过度而患病。 更不幸的是，途中宫女不慎踢翻金炉，巨大的声响刺激，使得赵旉病情急剧恶化，最终夭折。 那一次的战乱惊吓，不仅夺走了赵构唯一的子嗣，也让他的生理机能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 自从那次之后，无论他与潘氏王妃如何努力，再也无法生育。 这几年，赵构一直将此事深埋心底，羞于启齿，并偷偷地召集了许多太医，进行秘密诊治。 可惜没用。 太医私下偷偷告诉他：“王爷脉象虚浮，肾精亏损，恐因惊吓过度，致下身不举，难以再有子嗣。” 一次次的诊断，如同判决书一般，一次次地击碎了赵构内心深处仅存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再有亲生骨肉了。 如今，官家却赐下秀女，还语重心长地鼓励自己为皇族开枝散叶。 这对赵构而言，简直是锥心之痛。 看着那两名姿色出众、青春韶华的秀女，赵构深感无力。 身为亲王，他有苦难言，不能向任何人道出自己的隐疾，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臣赵构，叩谢陛下隆恩！” 赵构对着宣旨的内侍深深一拜，收下了这两名秀女。 当晚，潘氏却鼓起勇气，柔声劝慰道：“王爷，妾身知道您心中苦楚，可如今陛下恩赐秀女，也是一片好意，若是……若是我们实在无法生育，要不……要不咱们从宗室里领养一个孩子，作为嗣子，承继香火” 赵构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潘氏。 他心中一动，又很快摇了摇头，苦笑道：“从宗室里领养那岂不是让人知道我……我已然无法生育” 他不敢让这个秘密被外人知晓，否则自己这个亲王，恐怕会沦为京中笑柄，颜面尽失，甚至会影响他在宗室中的地位。 潘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继续说道：“那……那实在不行，咱们就从外面抱养一个对外便说是王爷的骨肉，如此，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赵构闻言，沉默了许久。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抱养一个孩子，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但他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却不是一个孩子就能彻底弥补的。 赵构轻叹一声，疲惫地摆了摆手，沙哑地说道：“此事……此事再说吧。” ...... 选妃结束，命运的洪流将历经三轮筛选的八百名秀女冲向了不同的彼岸。 有人一跃龙门，入主深宫，成为帝王嫔妃； 有人则黯然离去，带着或不甘或释然的心情，回归尘世。 李慕容是第一批被遣返回乡的落选秀女之一。 当她乘坐着家族的马车，当天就回到了京师的家。 作为京中四品官员的掌上明珠，李慕容自幼便被寄予厚望。 父亲李现对她的才貌引以为傲，认为她入宫为妃是板上钉钉之事。 没想到，因当众讽刺梅凝，被打上妒妇的标签，最终落选。 尽管落选，但李慕容“曾是皇宫秀女”的身份，在当时的相亲市场，无疑是一块金字招牌。 许多官员，尤其是那些地位略低于李家的，得知李慕容归家后，纷纷遣媒上门提亲。 他们看中的，不仅是李慕容的家世，更是她曾“面圣”的经历。 能被皇室挑选过，哪怕最终落选，也足以证明其品貌不凡，是经过皇家认证的。 前来提亲的各家，开出的条件也都极其丰厚，彩礼聘金不菲，许诺婚后待遇优渥，甚至有家族愿意为其夫婿运作更好的前程。 面对这些蜂拥而至的提亲，李慕容却一一回绝，态度异常坚决。 这日，家中又来了一位媒婆。 媒婆满脸堆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某位年轻有为的五品官员，如何钟情于李慕容，家中又有何等雄厚背景，许诺婚后妻子的地位如何尊崇。 李慕容端坐在闺房中，一身华丽的家常便服，头上的金钗摇曳生辉。 她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媒婆，随即轻蔑地嗤笑一声。 “五品官员哼！我李慕容是何等身份曾是官家亲自挑选的秀女！是准备入宫为妃，侍奉天子之人！他一个区区五品，也配高攀本小姐！” 媒婆被李慕容的傲慢惊得一愣，连忙陪笑道：“哎哟，李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五品官员虽不是顶尖，却也是朝中要员，前途无量啊！能得李小姐青睐，那是他的福气！再者说，李小姐虽是秀女，可如今毕竟……” “闭嘴！” 李慕容猛地一拍桌案，打断了媒婆的话，眼中满是怒火：“你这老虔婆，是在提醒我落选的耻辱吗！” “本小姐告诉你，就算我李慕容终身不嫁，也绝不会下嫁给这等凡夫俗子！” “本小姐曾见过天颜，见过皇后的仪态，见过宫廷的威严！那些胭脂俗粉，那些市井小官，在我眼中，不过是些粗鄙之辈，如何能入本小姐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