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副院长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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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学院的开业筹备工作，在教务主任李清风那近乎军事化的高效指挥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飞速运转，并终于在开学前三天，基本尘埃落定。 崭新的教学楼窗明几净，黑曜石打磨的“黑板”光可鉴人；图书馆内书香弥漫，文渊教授正小心翼翼地将他那些宝贝书籍和院长提供的几本“异界史料”（封面写着《上下五千年（插图少儿版）》《世界未解之谜》等）分类上架；训练场内，各种前所未见的设施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雷猛教官正爱不释手地擦拭着一台“可调节重力魂导跑步机”，眼神狂热得像在看初恋情人；后勤仓库被各类物资塞得满满当当，月灵儿和苏婉正带着人进行最后的清点整理，确保连一颗“火山熔岩椒”都不会少。 整个学院焕然一新，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蓄势待发的蓬勃朝气。 然而，与这片欣欣向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副院长办公室内，那几乎要被文件海洋淹没的火舞。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抓狂意味的哀鸣从副院长办公室传出，惊飞了窗外树枝上歇息的几只魂鸟。 办公室内，原本宽敞的红木办公桌，此刻已经被堆积如山的文件、卷宗、表格彻底占领，只留下中间一小块可怜的区域，供火舞伏案疾书。她秀美的眉头紧紧蹙起，握着羽毛笔的手因为长时间书写而微微发酸，眼前是李清风刚刚送来的、需要她最终审阅敲定的《不凡学院第一期学员入学手册（终版）》、《教师行为规范细则（草案）》、《学院安全管理条例（初稿）》以及厚厚一叠各部门的经费申请报表。 “姓名、年龄、武魂、魂力等级、家庭背景调查、入学承诺书……这表格也太多了吧！”火舞看着那本厚厚的入学手册，感觉头皮发麻，“还有这个《教师行为规范》……不得在课堂上传授与本院理论体系相悖的内容不得无故殴打学员（除非教学必要）这‘除非教学必要’是什么鬼啊！肯定是那个家伙加进去的！” 她口中的“那个家伙”，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一侧，那张由沉铁木打造、铺着柔软熊皮（万年魂兽风暴烈熊友情提供）的长沙发上。张不凡院长大人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灵活地从旁边矮几上的果盘里拈起一颗冰镇过的、来自南方热带雨林的“水晶玉葡”，精准地抛入口中，吃得啧啧有声。 他甚至还换上了一身丝质的宽松睡袍，翘着二郎腿，脚上的拖鞋一抖一抖，完全是一副度假休闲的派头，与焦头烂额的火舞形成了惨无人道的对比。 “嗯这葡萄不错，甜而不腻，冰镇后口感更佳。舞儿，你要不要来一颗补充点糖分，有助于思考。”张不凡咽下葡萄，慵懒地开口，语气那叫一个惬意。 火舞猛地抬起头，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狠狠瞪向那个罪魁祸首：“张！不！凡！你还好意思吃！你看看这些！”她用力拍打着桌上那堆文件，纸张哗啦啦作响，“这些都是你这个院长该干的活！为什么全堆在我这里！” 张不凡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但脸上那欠揍的笑容丝毫未减。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摊手道：“哎呀，我的好副院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看啊，学院初创，百废待兴，事务繁多，这很正常嘛。我们这叫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分工明确”火舞气极反笑，拿起一份《关于申请采购一批百年寒铁用于魂导器研究室基础建设的报告》，“李主任把报告递上来，是让你这个院长签字批准！你倒好，看都不看就直接转给我，还批注‘请火舞副院长全权处理’！还有这个，《课程总表安排》，教务处的职责是排课，但最终拍板确认，难道不该是你院长的权力吗” “权力就是责任，责任就是麻烦。”张不凡一本正经地引用着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至理名言”，“我这是充分信任你的能力，舞儿。你看你，做事细心，考虑周全，比我这个粗智大叶的男人靠谱多了。能者多劳嘛！” “能者多劳不是这么用的！”火舞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家伙的无耻气晕了，她抓起手边一叠厚厚的《学员宿舍分配方案（含武魂属性相性考量）》，直接朝着张不凡扔了过去，“你是院长还是我是院长！这些本该你决策的事情，凭什么全甩给我！” 纸张在空中散开，如同天女散花。 张不凡笑嘻嘻地，甚至都没动用魂力，只是随意地一伸手，手臂带起一串残影，精准地将所有散落的纸张一一接住，叠得整整齐齐，仿佛那文件自己长了脚走回他手里一样。 “瞧你这脾气，越来越火爆了。”张不凡把接住的文件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办公桌旁，无视火舞那杀人的目光，拿起她刚刚批阅的一份文件看了看。 “《武魂理论教研室申请购买十套精密魂力测量仪》……嗯，批了。”他点点头，然后又拿起另一份，“《强攻系战术班申请增加实战对抗场地魔兽标本》……批！要最好的，栩栩如生那种，吓哭学员算雷猛教学成果。” 火舞看着他这副“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模样，气得胸口起伏，一把抢回文件：“你闭嘴！李主任说了，学院初创，经费要用在刀刃上！这些仪器和标本都贵得离谱，需要评估必要性！” “必要性我的副院长大人呐。”张不凡俯下身，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将火舞圈在他的身影里，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咱们不凡学院，什么时候需要在乎这点小钱了记住我们的核心宗旨——” 他顿了顿，凑近火舞的耳边，用一种刻意压低，却足以让办公室内外（如果有人的话）都听清的、充满土豪气息的声音宣布： “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火舞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听着这混账逻辑，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剩下额角青筋欢快地跳动。 （内心独白 - 火舞：救命！谁来把这个混蛋院长拖出去砍了！学院还没开学就要被他败光了吗！） “你……你这个……”火舞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个足够形容张不凡此刻行径的词语，最终憋出了一句她从张不凡那里学来的、觉得特别解气的现代词汇，“……败家老爷们！” 张不凡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火舞气鼓鼓的脸颊：“哈哈哈，败家老爷们就败家老爷们吧，反正家里有你能干的副院长撑着，我安心当个吉祥物就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火舞没好气地应道，同时拍开张不凡作怪的手。 进来的是月灵儿，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香茗和几碟精致的点心。“不凡哥哥，火舞姐姐，你们忙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喝点茶吧。”小姑娘乖巧地说道，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吐了吐舌头，“哇，这么多事情呀。” “还是灵儿贴心。”张不凡立刻眉开眼笑，率先端起一杯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哪像某些人，就知道凶我。” 火舞白了他一眼，对月灵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灵儿，放这儿吧。”她确实需要提提神。 月灵儿放下托盘，看了看气氛微妙的两人，小声对火舞说：“火舞姐姐，你别太累了。不凡哥哥他……他就是这样的。”她似乎想为张不凡辩解，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小声补充了一句，“苏婉姐姐熬了安神补脑的汤药，晚点我给姐姐送来。” 看看！连小姑娘都知道谁才是真正辛苦的那个！ 火舞感激地看了月灵儿一眼，心里暖了一下，但看到旁边那个又开始对着点心下手的家伙，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被怒火取代。 （吐槽日常 - 副院长水深火热，院长悠闲品茶，连小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月灵儿离开后，火舞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视那个干扰源，继续投入与文剑的战斗。她重新拿起羽毛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审阅那份《学院安全管理条例》。 “……禁止学员在非训练区域私自斗魂嗯，这条有必要。” “……禁止教师利用职权向学员索要财物废话！” “……禁止任何人在学院内私自饲养危险魂兽等等，”火舞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正在试图用点心屑逗弄不知何时溜达进来的食铁兽的张不凡，“这条你得遵守！尤其是你的……嗯，‘朋友’。”她指了指那只正抱着张不凡小腿，眼巴巴望着点心屑的食铁兽。 张不凡低头看了看食铁兽，又抬头看向火舞，一脸无辜：“它哪里危险了多可爱啊！而且它现在是我们的学院守护兽，简称‘院宠’，不算私自饲养。” 食铁兽适时地“嗯”了一声，用大脑袋蹭了蹭张不凡，表示赞同。 火舞扶额，感觉自己跟这家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放弃争论，继续看条例。 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若遇外敌入侵或重大危机，所有师生需第一时间听从院长指挥……若院长不在或无法指挥，则听从副院长指挥……” 这条看起来没问题，但火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仔细回味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张不凡！”她再次把文件拍在桌上，“这条是不是你加的！什么叫‘若院长不在或无法指挥’合着有危险你就有可能跑路或者躺平，然后把烂摊子丢给我是不是！” 张不凡被点心中呛了一下，咳嗽几声，眼神飘忽：“咳咳……这个嘛……未雨绸缪，未雨绸缪懂不懂我这叫对副院长的绝对信任！相信即使我不在，你也能带领学院走向胜利！” 火舞彻底没脾气了，她觉得自己再跟这家伙待在一个房间里，迟早要提前体验更年期。她指着门口，用尽最后一丝耐心说道：“你，出去！立刻！马上！我不想再看到你！影响我工作效率！” “好吧好吧，我走，我走。”张不凡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慢吞吞地往门口挪，嘴里还嘟囔着，“唉，副院长权力大了，院长都要被赶出办公室了，世风日下啊……”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停下，回头，对着火舞露出一个灿烂的、带着促狭的笑容： “加油哦，我的好副院长！我看好你！” 说完，不等火舞发作，他立刻闪身出门，还“贴心”地帮她把门带上了。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火舞一个人。她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低头看看眼前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山，长长地、绝望地叹了口气。 （名场面 -【副院长绝望】：文件如山倒，院长旁边笑，火舞首次体验到管理一个“帝国”雏形的恐怖压力！） 她认命地重新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在那本厚厚的《入学手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火舞。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认真而略带疲惫的侧脸上，也照在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上。属于副院长火舞的“烦恼”，才刚刚开始。而属于不凡学院的故事，也即将随着这些文件的落实，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