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深夜“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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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清冷的银辉透过副院长办公室的琉璃窗，洒下一地斑驳。白日里喧嚣的学院彻底沉寂下来，唯有虫鸣窸窣。 办公室内，魂导灯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光芒，将伏案的身影拉得长长。火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似乎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下午刚批出去那张让她心头滴血的“炽焰狂狮皮”采购单，此刻仿佛还在眼前晃悠，带着金魂币特有的、令人心痛的光芒。 （内心独白 - 火舞：一百张……那可是足足一百张炽焰狂狮皮啊！那个败家子！张嘴就是‘批了’，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院仓库里好几个房间的金魂币要瞬间清空！李主任也是，平时看着挺稳重一个人，怎么也跟着起哄……） 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下一份文件上——《学院第一期魂导器研发项目经费申请（魂导恒温保鲜柜）》。 “魂导恒温保鲜柜”火舞低声念着项目名称，眉头又习惯性地蹙起，“这不是厨房用的吗怎么魂导器研究室也开始研究这个了”她往下看去，申请理由是：“为保障学院师生，尤其是院长与副院长日常饮食之新鲜度与最佳口感，特研发此柜，可精确控制温度湿度，延长食材保鲜期，锁住魂力养分……” 火舞：“……” （吐槽 - 火舞：我就知道！肯定又是那个嘴刁的家伙在背后推动！为了口吃的，居然要专门立项研发魂导器！这理由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升高。下午是天文数字的教具，晚上是服务于某人口腹之欲的“高端家电”，这学院的钱还能不能花在刀刃上了 她拿起笔，下意识就想写下“驳回”二字。但笔尖悬在半空，她又犹豫了。想起张不凡下午那番“歪理”——“在培养未来强者这件事上，任何投入都是值得的！”虽然用在这里有点诡异，但……好像，提升生活品质，也算间接保障修炼状态而且，魂导技术民用化，似乎也是“不凡商会”未来的一个重要方向 （内心挣扎 - 火舞：不行！不能被他带偏！预算！预算才是根本！可是……这家伙歪理一堆，有时候听着还真有点……道理啊！烦死了！） 她烦躁地放下笔，端起旁边已经凉透了的安神汤，皱着眉头一口饮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却丝毫没能缓解她精神上的疲惫。下午被张不凡气了一通，晚上又对着这些让人头疼的申请，她只觉得心力交瘁。 文件上的字迹开始变得模糊，重影。强烈的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如同挂上了铅块。她努力想保持清醒，用手支着额头，但意识还是不可抗拒地沉沦下去。 最终，她握着笔，趴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昭示着她在睡梦中似乎仍在为学院的“钱”途忧心。 ………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 张不凡探头探脑地溜了进来。他本来在自己的院长室（其实就是个摆设，他基本不去）里研究新到手的一块空间属性稀有金属，玩得不亦乐乎，但神识习惯性地扫过学院，立刻“看”到火舞趴在桌上睡着的景象。 （内心独白 - 张不凡：啧，还真睡着了这傻姑娘，就知道硬撑。） 他放轻脚步，走到办公桌前。魂导灯的光芒下，火舞的侧脸枕在摊开的文件上，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那双神采飞扬的烈焰眸子紧闭着，少了几分逼人的英气，多了几分恬静与柔弱。几缕红色的发丝调皮地粘在她的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拂动。 张不凡的目光落在她即使睡着依旧微蹙的眉头上，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又有点好笑。 （内心独白 - 张不凡：做梦都在批文件还是梦见我又乱花钱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温热肌肤时，又顿了顿，怕惊醒她。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将那几缕发丝拢到她耳后。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但火舞似乎还是有所察觉，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败家……不行……” 张不凡动作一僵，随即失笑，摇了摇头。得，实锤了，梦里都在声讨他呢。 他俯下身，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背，微微一用力，便将睡梦中的火舞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稳稳地抱了起来。 （名场面 - 【深夜的公主抱】：不同于赛场上宣告主权般的霸道，此刻的公主抱，充满了无声的体贴与温柔。） 火舞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脑袋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找到了窝的小猫，呼吸变得更加沉静。 张不凡抱着她，感受着怀中人轻盈的重量和温热的体温，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办公室内侧相连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还是他强行要求加建的，美其名曰“为辛勤工作的副院长提供临时休憩之所”，实际上就是他为了方便自己偶尔赖在这里不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休息室布置得很简洁，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张不凡轻轻将火舞放在铺着柔软棉褥的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放置什么稀世珍宝。他拉过旁边的薄被，仔细地帮她盖好，连被角都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低头看了她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 “这破院长……真不是人干的。还不如当初就当个逍遥散人，带着舞儿游山玩水去呢。” （名人名言（张不凡版） - 【院长职责吐槽】：这破院长真不是人干的，不如带着老婆游山玩水！） 话虽这么说，他看着火舞因为操心这些而累到睡着的模样，心里那点“摆烂”的想法又烟消云散了。他的女人，他得宠着，她想做的事，他得支持。既然她对这个学院投入了这么多心血，那他这个挂名院长，总不能真当个甩手掌柜，光负责花钱和气人吧 想到这里，张不凡转身，轻轻带上了休息室的门，重新回到了外面的办公室。 他看着那张堆满了待处理文件的巨大办公桌，以及火舞之前趴着的位置上还留下的浅浅压痕，撸起了并不存在的袖子。 （内心独白 - 张不凡：好吧，就让本院长亲自体验一下，这‘不是人干的’活儿，到底有多难！） 他大马金刀地在火舞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最上面那份《魂导恒温保鲜柜经费申请》。 “嗯保鲜柜这个好！以后食材更新鲜，舞儿也能吃到更好的……批了！经费翻倍！让他们做个加大豪华版的！”他大手一挥，直接签下大名——张不凡。字迹龙飞凤舞，比他批“炽焰狂狮皮”时还要潇洒。 接下来，《学员校服及训练服统一采购方案》…… “样式太丑！驳回！让设计部重做，加入我的熊猫元素！等等……舞儿好像不喜欢熊猫那……加个小小的鼎形徽章总可以吧” 《学院围墙加固及防御魂导阵列增设计划》…… “才加固太没追求了！直接改成可移动、可变形、附带反击功能的活性魂导城墙！钱不是问题！让魂导器研究室和建筑部联合搞！” 《下季度各科目教学材料采购清单》…… “普通墨水不行！换成蕴含魂力的‘灵墨’，写字的时候还能辅助魂力控制！普通纸张不行！换成能记录魂力波动的‘忆魂纸’！贵跟我提贵” 《教师薪酬福利调整建议》…… “才涨三成看不起谁呢！翻倍！全部翻倍！咱们学院的老师，就得是全大陆待遇最好的！不然怎么体现我们‘只选贵的’……啊呸，是‘重视人才’的宗旨！” （搞笑日常 - 【院长批阅style】：简单粗暴，宗旨明确——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效果那是花钱之后自然会产生的东西！） 张不凡处理文件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然后瞬间做出决断。他根本不需要像火舞那样权衡利弊、计算预算，在他的逻辑里，只有“需要”和“不需要”，而“需要”的东西，就要用最好的，钱那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批，一边还在内心疯狂吐槽： “这点小事也要写报告直接干不就完了！” “流程这么复杂简化！全部简化！院长我点头了就行！” “居然还有人申请增加绿化面积眼光不错！批了！把后山也给我种满奇花异草，要那种能自发光的！” （吐槽 - 张不凡：原来当领导就是这么当的只要胆子大，预算都是浮云！难怪以前看那些总裁小说里的男主动不动就几个亿……看来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扭曲版）！） 在他的“高效”处理下，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不到一个时辰，原本需要火舞熬夜甚至可能忙到第二天才能处理完的工作，被张不凡清理一空。 他放下笔，看着干净整洁（被他批阅过的文件胡乱堆在一边）的桌面，满意地拍了拍手。 “搞定！so easy！看来副院长的工作也没多难嘛，主要是思路要打开，格局要放大！”他得意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内心独白 - 张不凡：看来以后可以经常来帮舞儿‘分担’一下，免得她总熬夜。嗯，我真是个贴心好男友兼靠谱好院长！） 他打了个哈欠，虽然身体不累，但精神上处理这么多“琐事”，还是觉得有点无聊了。他站起身，再次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确认火舞睡得正香，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办公室，深藏功与名。 月光下，副院长办公室恢复了宁静。里间是安然入睡的副院长，外间是堆积着“张不凡特色”批阅文件的办公桌。这一夜，有人卸下了重担沉沉睡去，有人则以自己的方式，默默扛起了一切。 而学院明天的太阳，注定会因为这些“特色”批文，升起得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