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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上午，我一早起来做完家里的事情，就骑电动车又来到了中介公司。 大美丽抬头看到了我，问道，“刘姐你又来找工作了那个张老师加你不干了” 我讪讪的笑了笑，说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我是来看看你串个门。 哦，大美丽又低头整理资料打电话。 我一进门，就又看到了刘芳，她今天穿戴时髦，还戴了一个大金镯子。 李大姐也在那里，他们几个开心的聊着天，听了一会儿，才得知刘芳又回到了那个老头家里。 刘芳笑嘻嘻地说：“上次从老头家里出来，我换了个雇主，刚干了几天，那个老头就生病了，要死要活的和他女儿闹情绪。” 哈哈哈…你猜怎么着 他女儿亲自去请的我，我没有答应，老头的女儿给我承认了错误，我才答应回去照顾他老爹的。” 李大姐伸了一下大拇哥，“哎呀，刘芳，你可真有一手了，哪天有空教教我” 我和张大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 这老头到底是啥情况，这么依赖刘芳。 我心里颇为好奇。 于是我也凑过去。 参加了她们聊天，刘芳笑嘻嘻地说：“那老头啊，就认准我了，他女儿拗不过，又把我请回去了。 “回去没几天，他的病居然也好转了不少。” 李大姐打趣道：“哟，看来你就是那老头的福星呢。” 刘芳得意地晃了晃戴着大金镯子的手，“是啊，我这一回去，他对我可大方了，这镯子就是他送我的。”我有些惊讶，这老头出手还挺阔绰。 正说着，中介公司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一脸焦急。 刘芳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悦悦吗（那个被称为悦悦的女人，原来是老头的女儿）。” 女人看到刘芳，急忙说道：“刘阿姨，我爸情况又不好了，您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 刘芳有些犹豫，女人接着说：“这次只要您能让我爸好起来，报酬绝对不会少您的。” 刘芳听了，看了看我和李大姐，咬咬牙说：“行，那我跟你走一趟。”说完便跟着女人匆匆离开了中介公司。 看着刘芳离去的背影，李大姐说，“这个刘芳还真有点灰本事呢，老头的大金镯子也带上了。”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几个保姆大姐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几天，我又去中介公司串门，李大姐也在，我和李大姐正在聊天。 不一会儿，刘芳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爱八卦的李大姐赶紧凑上去问：“咋样啊，这次老头情况咋样” 刘芳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说：“哎，这次可把我累坏了。不过啊，老头见到我就跟见到救星似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他女儿这次也信守承诺，给了我一万报酬。”我忍不住问：“那老头到底得的啥病啊，这么反复。” 刘芳神秘兮兮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就是心理上的病。 他啊，就喜欢我在旁边陪他—— 李大姐不怀好意地摸了一下李芳的胸脯，说道，“你是不是当了老头子的小蜜了” 刘芳娇羞地推了一把李大姐，说道，“他孤家我寡人，住在一起也不犯法。” 刘芳又神秘兮兮的说，“不过我在那照顾的时候，总感觉这家里有点怪怪的。” 李大姐来了兴致，“咋怪啦” 刘芳压低声音说：“有时候半夜，我好像能听到老头屋里有奇怪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哭，可进去看又啥都没有。” “老头哭的时候，就把我叫进去，他就要和我那个，而且是一晚上好几次，感觉这个老头太精神了，哪有病啊！” “我身体也有点受不了了，我想离开那里，可是别的地方又没这么轻松也没这么多钱。哎……” 我和李大姐听得一愣一愣的，正想再追问，中介的门又被推开了，我们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我心想，不知这次又会有什么新情况。 刘芳又说，“老头每天折腾的，不让我晚上睡觉，我这次一定要离开那家，不然再过几天，我怕我连命都没了。” “这么严重呢”张大姐似笑非笑的探过个脑袋问。 老头得的这种怪病，我想那可能是一种性亢奋…… 这时，中介公司的门开了。走进来的一个女人，正是老头的女儿，她一脸憔悴，见到刘芳就差点跪下来，“李阿姨，您就行行好再回去吧，我爸没您根本不行，只要您回去，我爸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归你。” 刘芳一听，心里有些动摇，但一想到那老头的怪病，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老头的女儿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亮光闪闪的大钻石戒指，“刘姨，这是我最后的诚意了，您要是还不答应，我爸真的没救了。” 刘芳看着那颗钻石，眼睛都直了，犹豫了一会儿，她咬咬牙说：“行，我再去最后一次，要是还不行，我是真没办法了。” 刘芳跟着老头女儿又走了。 刘芳前脚跟着老头的女儿一走，李姐苦笑一声说，哎呀，真是挣钱不要命啊！那么可怕个老头，我可不敢去，一晚折腾几次，这年纪了，真是要命呐…… 我也无奈的看了一眼李姐，不由得哎了一声…… 大美丽也觉得这老头做的事，越来越离谱……不知道这次刘芳去了，又会发生什么，我们这几个人也为他揪着心。 在中介呆了大半天，我骑电动车驮着李姐，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回家了。 刚一进门，看到老公和婆婆把饭已经吃了。 老公看我拎了一大袋东西回来，一边接过东西往家里提，老公一边说，你累了一个星期了，星期天不在家休息跑啥呢 我说，这不是去超市买了一点东西，他一边整理袋子里的东西，往冰箱里放，一边说你歇着吧，我给你做点饭我们已经吃了。 老公给我端过一杯水，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们姊妹四个前天商议了一下，也不能每天就我照顾，从下个星期开始，我妈每家照顾一个月。” “可以过来照顾，也可以带到他们家里照顾，不然这样我太累了，我这几天跑车都有点晕乎，我再出点什么事，咱们这个家不是垮了吗。” 我高兴地说，“你这次总算当了一次家，早应该和他们商量了。” 我老公说，“我不是不好意思吗” “我想让她们主动承担责任，可是他们不主动呀，这两三年了，他们都不好好的承担，我这次就和他们摊牌了。” “大家的妈妈要大家照顾，主要我近段身体感觉累的够呛，姐妹四个都分担一点，咱们还能过日子。” 我听到这个心里是甭提有多高兴了，高兴的站起来说，“我这就做饭去，今天咱们吃点好的，庆祝庆祝！” 老公说：“我已经吃过了，刚才煮了一碗面。” 我穿上鞋，准备出去。 他说：“你这是又要去干嘛” 我说：“出去买一只炸鸡，买两个啤酒咱们庆祝庆祝。” 等我买回啤酒和炸鸡，我老公已经办了一个小凉菜，我们俩坐在一起，聊了好多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俩人正聊得开心，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姐打来的电话。“哎呀，你可算接电话了，刘芳出事了！”电话那头李姐焦急地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回事” 李姐说：“刚才老头的女儿给大美丽打电话了，说刘芳去了之后，老头病情突然恶化，刘芳也晕倒了，现在两人都在医院呢。” 我和老公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就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看到刘芳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老头的女儿在一旁哭哭啼啼。 听医生说刘芳身体过度劳累，加上精神紧张才晕倒的。 老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似乎那怪病愈发严重了。 我和李姐守在刘芳床边，心里都有些后怕。 “这挣钱的事，看来真不能不要命啊。”李姐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李姐，你看刘芳多可怜啊！我回复道。 我们在医院待了一会，就各自回家了。 看完刘芳，回到家里已经七点了。 不知道后续这老头和刘芳的情况会怎样 ——这一连串的怪事又该如何收场。 老公已经把刚才吃完的东西收拾干净早早休息了，他每天白班车起的很早。 我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在床上发呆…… 屋外夜色渐浓，我将窗帘拉上……仿佛也将刘芳在医院那苍白的面容、老头女儿焦急的哭泣，以及中介所里所有的纷扰嘈杂，都隔绝在了外面。 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光亮是这静谧空间里唯一的光源。 我将今天听到的、关于刘芳的所有事情，一字一句地写进了我的小说里。 键盘的敲击声清脆而规律，像一种仪式。 在文字的世界里，我将刘芳那惊心动魄又令人唏嘘的遭遇重新梳理一遍、安放在小说里。 那些关于欲望、金钱、身体与孤独的纠葛，落在文档里，便成了我能够冷静审视的故事。 现实中的混乱或许难以收场，但至少，我可以为它在小说里找到一个句点…… 写完最后一段，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窗外的夜依旧深沉，但我的心，却因为这场倾吐而变得格外平静。 明天，生活依旧继续，但今夜，我已用我的方式，为这纷杂的一天完成了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