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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魔都的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点缀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流光溢彩的梦境。 然而，在这片繁华的表象之下，一些不为人知的、属于阴影里的交易，正在悄然进行。 “老板，查到了。” 心然的电话，准时在傍晚时分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那个‘幽灵’，今晚，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哪里”苏晨的精神瞬间一振。 “城西，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那里现在是魔都最大的地下数据黑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据说，‘幽灵’偶尔会去那里，淘一些她感兴趣的、稀奇古怪的老旧硬件。” “地址发我。”苏晨没有丝毫犹豫。 “老板，你真要去啊”心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那里可是真正的法外之地，龙蛇混杂，很危险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苏晨看着手机上那个精准的定位，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他换上一身低调的黑色休闲装，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多功能军刀，正准备出门。 卧室的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顾念薇穿着一身同款的黑色连衣裙，静静地站在门口，那双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要出门” 苏晨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大意。 他忘了，自己胸口这颗纽扣，可是个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全功能监控器。 自己刚才和心然的通话，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心跳的加速和情绪的波动，肯定已经被这个人形的情感探测仪给捕捉到了。 “嗯，出去办点事。”苏晨脸上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我跟你一起去。”顾念薇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不行！”苏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里很危险，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知道。”顾念薇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冰凉的指尖，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因为它危险，我才必须去。” 她抬起头，那双黑得看不到底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偏执而又认真的光芒。 “苏晨，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也是我，唯一的乐趣。” 苏晨看着她这副样子，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甩不掉这个最不稳定的“人形炸弹”了。 拒绝她，只会让她更加怀疑，甚至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与其那样，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至少，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好吧。”苏晨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你必须答应我，到了那里，一切都要听我的。” “好。”顾念薇的嘴角，勾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弧度。 …… 半个小时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城西一片荒凉的废弃工业区外。 苏晨和顾念薇下了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周围是残破的厂房和高耸的烟囱，在昏暗的路灯下，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 按照心然给的地图，那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就隐藏在一栋废弃纺织厂的地下锅炉房里。 两人刚一靠近那栋黑漆漆的厂房，就被几个蹲在门口抽烟的、流里流气的青年给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为首的一个黄毛，嘴里叼着烟，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念薇，那眼神里的贪婪和淫邪，毫不掩饰。 “这妞儿长得不错啊，小子，是你马子” “滚开。”苏晨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哟呵还挺横”黄毛被苏晨的态度给激怒了，他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小子，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跟着围了上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根钢管，一脸的狞笑。 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苏晨的身体已经微微下沉，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几个不长眼的垃圾给解决掉。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那一刹那。 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是顾念薇。 她从苏晨的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没有看那些混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幽深的眸子，落在为首那个黄毛的脸上。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她那张美得不似真人的、冰冷的脸。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坠冰窟。 “王虎，二十三岁，籍贯，徽州。父亲王建国，母亲李秀兰，在老家务农。你三年前来到魔都，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两次，一次十五天，一次一个月。” 那个被称为王虎的黄毛，脸上的狞笑，瞬间就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的女孩，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和恐惧。 顾念薇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用她那羽毛般轻柔的声音，陈述着一个又一个，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事实。 “你现在租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房租一个月八百，已经拖欠了两个月。你有一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叫小丽，在一家ktv当服务员。你昨天晚上，还因为她跟客人多说了两句话，打了她一顿。” “哦，对了，”顾念薇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三岁的时候，还尿过床，被你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了三条街。这件事，你好像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吧” “扑通！” 王虎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顾念薇，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女人了。 那是在看一个，能洞悉他所有秘密的，神，或者说，是魔鬼！ 他身后的那几个混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钢管“哐当哐当”地掉了一地，一个个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今天，只是想调戏一个漂亮妞儿，竟然会惹上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哪里是妞儿 这他妈是阎王爷派来索命的黑无常啊！ 苏晨站在顾念薇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知道顾家很牛逼。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顾家的情报渗透能力，竟然能恐怖到这种地步！ 一个最底层的小混混，他所有的个人信息，甚至连三岁尿床这种私密到极点的糗事，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查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情报网了。 这是一种足以碾压一切的，绝对的实力！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顾念薇这个“病娇”的背后，到底站着一个怎样庞大的、恐怖的、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颤抖的庞然大物！ 他看着那个瘫在地上，已经吓得快要失禁的黄毛，又看了看身边这个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顾念薇。 苏晨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或许，自己以前，还是太小看她了。 她那所谓的“病娇”，或许，并不仅仅是一种性格。 那更是一种，因为拥有了可以为所欲为的、绝对的实力之后，所衍生出的，对整个世界，都漠然无视的，绝对的自信。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顾念薇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寂。 那个叫王虎的黄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顾念薇，疯狂地磕起了头。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请！您请进！里面就是锅炉房，防空洞的入口就在那台最大的锅炉后面！” 他一边磕头，一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生怕说得慢了，自己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