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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小看人，我这可是练过的！” 高保国的目光转向周建军手里的弹弓，眼睛顿时一亮。 “建军你这个可就精贵多了，钢架子，手柄还带着弧度，看着就带劲。” 周建军笑了笑，随口胡诌。 “一个朋友送的。” 他这弹弓是现代工艺品，威力自然不是王铁牛那手工货能比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雪地里，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地窜了过去。 “兔子！” 王铁牛低喝一声，刚举起弹弓，还没来得及瞄准。 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响，周建军已经出手了。 一颗钢珠如同子弹般精准地射出，正中那只野兔的脑袋。野兔在雪地里翻滚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王铁牛和高保国都看傻了眼。 “我……我的乖乖！”王铁牛结结巴巴地说道，“建军，你这手也太准了吧！” 高保国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佩服，对着周建军竖起了大拇指。 有了这开门红，三人的兴致更高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周建军又凭着精准的弹弓，打下来两只在树上歇脚的野鸡。 眼看收获颇丰，三人心满意足，决定返程。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山坳时，异变陡生。 前方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粗重喘息声。 紧接着，两头体型硕大的野猪，一前一后地冲了出来。它们身后，还跟着一头嗷嗷叫的小猪崽子。 那两头成年野猪，獠牙外翻，眼睛血红，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悍暴戾的气息，死死地盯着他们三人。 王铁牛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怪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旁边一棵大树。 高保国也被这阵仗吓得愣在了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周建军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一把夺过高保国手里的斧头，对着他低吼。 “快跑！上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斧柄，独自迎上了那两头野猪。 他知道，这种带着崽子的母猪，攻击性最强。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吼！” 那头雄性野猪率先发起了攻击，低着头，像一辆横冲直撞的小坦克，朝着周建军猛冲过来。 周建军眼神一凝，侧身躲过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一斧头砍在了野猪的后背上。 “铛！” 一声闷响，像是砍在了铁板上。 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周建军虎口发麻，斧头差点脱手。 野猪皮糙肉厚，这一斧头只是激怒了它，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雄猪吃痛，变得更加狂暴，掉头再次冲来。 周建军不敢硬拼，转身就跑，灵活地窜上了一块半人多高的大石头。 他居高临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弹弓，扣上一颗钢珠。 他瞄准了雄猪那只血红的眼睛。 “嗖！” 钢珠带着破风声，精准地射了过去。 “嗷——！” 雄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眼睛瞬间血肉模糊。剧痛让它彻底疯狂，开始不管不顾地用脑袋撞击着周建军脚下的大石头。 另一头雌猪见状，也嘶吼着冲了过来。 周建军心知不能再拖，他瞅准时机，从石头上猛地跃下，双手握斧，借着下坠的力道，狠狠劈向雌猪的脑袋。 他的目标，同样是眼睛！ “噗嗤！” 这一次，斧刃成功地砍进了雌猪的眼眶。 但雌猪临死反扑的力道也极大，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斧头被死死地卡在了它的眼骨里，周建军根本拔不出来。 他当机立断，松开斧柄，就地一滚，躲开了雌猪的疯狂撕咬。 此时，那头瞎了一只眼的雄猪也调转方向，再次向他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周建军再次摸出了弹弓。 他甚至来不及仔细瞄准，凭着感觉，对着雌猪的另一只眼睛射出了一颗钢珠。 又是一声惨叫。 两头野猪，双双失明。 它们彻底失去了方向，在原地疯狂地冲撞、嘶吼，将周围的树木撞得东倒西歪，雪地上很快便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腥热的血气混杂着野兽的臊臭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刺得人头皮发麻。 树上的王铁牛看得心惊肉跳，他见两头野猪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胆气又壮了起来。 “我砸死你个畜生！” 他怒吼一声，竟直接从不算太高的树杈上跳了下来。 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随手抱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卯足了劲，朝着那头雄猪的后背砸了过去。 石头“咚”的一声闷响，砸在野猪厚实的皮肉上，就像扔进了一团棉花，不痛不痒。 王铁牛这一下，非但没造成伤害，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头雄猪虽然瞎了，但听觉和嗅觉却异常灵敏。它猛地调转方向，循着声音和气味，朝着王铁牛就拱了过来。 獠牙上还挂着血丝，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狰狞。 “我的娘！” 王铁牛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一软，竟忘了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周建军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拽住王铁牛的胳膊，将他狠狠地甩向一边。 “找死吗你！” 两人连滚带爬地躲开，雄猪的獠牙几乎是擦着王铁牛的棉袄过去的，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棉絮纷飞。 周建军拉着惊魂未定的王铁牛，迅速退到了安全距离。 他们只能等。 等这两头畜生流干了血，自己倒下。 可野猪这东西皮糙肉厚，生命力顽强得可怕。两头猪虽然在流血，但看那狂暴的劲头，一时半会儿根本倒不了。 就在这时，一直呆立的高保国动了。 他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把被伐木工遗弃的大砍刀，刀刃上满是豁口，看着十分笨重。 他双手紧握刀柄，绕到那头雌猪的侧后方，瞅准一个机会，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劈向了雌猪的脖颈。 “噗——”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豁然裂开，滚烫的猪血喷涌而出，溅了高保国满头满脸。 雌猪发出一声濒死的哀嚎。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那头雄猪。 它放弃了原地打转，发疯似的朝着高保国的方向冲了过去。 “保国，快！” 周建军大吼一声，拉起高保国就往那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上爬。 两人刚站稳，雄猪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