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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 “呦！这么热闹！” “怎么都没在文磊那边玩，而在文山这边” 大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 正在埋头干饭的陈长河的吞咽动作立马停住，身子像是触电般颤了一颤。 他听出来了。 这是父亲陈守军的声音。 他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转头看去，只见陈守军笑呵呵地走进了院子里。 正常行走。 没有拄拐。 沈麦麦也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陈守军的腿上，又看看陈长河，轻声道：“大爷的腿好了。” “嗯。” 陈长河轻轻点头，喉头一阵哽咽。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看到过陈守军正常走路了。 此时见到陈守军走路的样子，儿时的许多记忆不禁涌上心头，令他有种唏嘘怀念之感。 陈守军的出现，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短暂的惊讶后，院子里变得更加热闹。 “守军，你也来得太巧了吧！” “是长河提前告诉你了，还是你们爷俩有心灵感应” “长河前脚刚到，你这后脚就来了……” “快进屋，长河就在屋里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口，把陈守军整懵了：“什么长河在屋里呢” “守军，长河和麦麦回来了！” 沈文山走上前去，一把拽住陈守军的胳膊，另一只手往屋内一指，笑道：“瞧！” 陈守军往屋里一瞧。 这才看到陈长河和沈麦麦。 他那沧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随着沈文山来到屋里，看看陈长河，再看看沈麦麦。 “爸。” 陈长河笑道：“我和麦麦刚到没多大会儿，婶给我们做了饭，正吃着呢。” “大爷。” 沈麦麦也连忙打招呼，眉眼间有些羞意。 打完招呼，她又立马搬了个凳子放在陈守军身边：“大爷坐！” “好孩子。” 陈守军点点头，笑呵呵道：“今天我去镇上赶集，遇到刘店村的洪涛，他说他闺女已经大学放假回来两天了。 我就想着你俩是怎么回事，是还没放假呢，还是放假了没回来呢 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就来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往这边打电话，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没想到，你们已经到家了。” “放假了店里没生意，我们就回来了。” 陈长河笑道，又指了指凳子：“爸，你坐下说吧。” “站会儿也没事。” 陈守军笑道：“自从动了手术、养好伤口后，我能站了，也能走了，小跑、骑自行车，也都没问题，我这就是骑家里的自行车来的。只不过，还是不能快跑，也扛不动太重的东西。” “能恢复成这样，就算挺好了。” 陈长河说道。 原本他也没指望陈守军的腿能够恢复到年轻健康时那样，现在能够正常行走，还能骑自行车，就已经非常理想了。 “守军哥，你先坐下。” 郭英笑道：“说会儿话，让长河把饭吃了，你们再一块儿回去。” “好。” 陈守军坐下来，和大家聊天。 陈长河则三下五除二地把面条吃完。 郭英见状，伸手去端碗：“锅里还有，你再吃一碗。” “婶，我自己来！” 陈长河端着碗，快步来到厨房里，又盛了一碗面条，大口吃完。 陈守军见他吃完了饭，并没有立即提出离开。 而是又聊了十几分钟，才笑呵呵道：“文山，小英，时候不早了，我和长河就不待了。” “行。” “你们路上慢点。” 沈文山和郭英也没客套挽留，和沈文磊等人一起，把他们送出家门。 在众人的目送下，父子二人各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沈楼村，往陈庄村驶去。 陈庄村和沈楼村，相距很近。 中间只隔着几百米的农田。 二人只骑了几分钟，便进入村里。 陈长河的家在村子里面，从进村到家会路过大半个村子。 此时有不少人吃罢了晚饭，在街上聊天，见到陈长河回来，纷纷热络地打招呼，还有不少人跟了过来。 “叔。” “大爷。” “奶奶。” “婶……” 陈长河打了一路的招呼。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相比较沈麦麦家里而言，他家有点儿破。 沈麦麦家里盖的是砖瓦房和砖墙。 他家里的院子，却只是低矮的土坯墙。 家里的房子也只有堂屋是砖瓦的，院子东西两侧，他和陈长江的卧室只是小小的土坯房。 之所以有差距。 一方面是因为，养一个孩子，和养三个孩子，开支区别还是挺大的。 更何况，他们兄妹三人都在上学，只花钱不挣钱。 而沈麦麦已经早早辍学，帮着家里挣钱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守军以前瘸着腿，很多活都不能做，家里的收入微薄。 这种家境，吃穿都很窘迫，哪还有钱翻盖房屋院墙 “长江！小敏！” 陈守军刚停下车子，便冲着家里面大声喊：“快看看，谁来了！” “谁来了” 院子里响起一道声音。 却不是陈长江和陈敏的，而是母亲孙秋巧的。 脚步声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孙秋巧的声音再次响起：“守军，你问过文山和小英了吗，长河有没有给他们打电话，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间。 她来到了门口。 看到了陈守军。 以及，扶着自行车站在门口的陈长河。 “妈。” 陈长河笑得温暖开心。 孙秋巧怔了怔。 呆立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她激动地跺了跺脚。 “哎呀！” “儿子！长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