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董事会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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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集团的紧急董事会，在周五下午三点准时召开。 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长条会议桌两侧，坐着凌氏的核心董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凌振海坐在主位左侧，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工作会议，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凌曜坐在主位上，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指尖偶尔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给这场紧绷的会议，敲打着无声的节拍。 苏清媛作为总裁助理，坐在会议桌的最末端，手里捧着笔记本，指尖却冰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每一位董事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权衡——他们关心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会议一开始，法务总监就先汇报了鼎盛集团索赔案的进展：“各位董事，目前鼎盛集团态度强硬，拒绝协商，坚持要求我们支付三千万违约金，否则将在下周一开始法律程序，并向媒体曝光合同漏洞一事。如果事情闹大，预计会导致凌氏股价下跌10%-15%，新能源项目也将被迫暂停。” 法务总监的话音刚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董事就立刻开口：“凌总，这可不是小事啊！三千万违约金，还有股价下跌的风险，新能源项目更是关系到凌氏未来几年的发展，你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张董，此事我正在处理。”凌曜语气平淡，“解密专家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很快就能拿到凌振海与鼎盛集团勾结的证据，到时候不仅能拒绝赔付，还能反过来起诉鼎盛集团恶意欺诈。” “证据”凌振海适时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凌曜，不是叔叔说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什么证据就算有证据，等你拿到手，凌氏的股价都跌到底了，新能源项目也黄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快平息此事，减少损失。” “凌董的意思是，支付违约金”凌曜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 “支付违约金只是权宜之计。”凌振海笑了笑，语气看似中肯，“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找出问题的根源，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这次的合同漏洞，明明是法务部和总裁助理的失职，却让公司陷入如此困境，这说明凌曜你在管理上，存在很大的问题。” 他的话锋一转，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苏清媛和法务部：“苏助理，合同经过你的手，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漏洞还有法务部，你们是专业的法律团队，竟然能让这么大的漏洞蒙混过关，是不是该给各位董事一个交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清媛身上，带着探究和指责。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坚定：“各位董事，这份合同我确实经手过，但我主要负责的是文件流转和信息核对，法律条款的审核，本就是法务部的职责。而且，我在整理资料时，已经察觉到附加条款存在异常，并第一时间向凌总汇报，只是当时法务部坚持认为条款无误，才导致了后续的问题。”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凌振海立刻反驳，“作为总裁助理，就应该对经手的每一份文件负责，不管是流转还是审核，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你现在说你察觉到异常，有证据吗” 苏清媛心头一紧。她当时只是口头向凌曜汇报，并没有留下书面记录，如今凌振海要她拿出证据，她根本拿不出来。 “凌董，苏助理向我汇报过此事，我可以作证。”凌曜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是她的雇主，自然会维护她。”凌振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座的各位董事，会相信吗我看啊，这根本就是凌曜你为了护着她，故意编造的借口！” “凌振海！”凌曜的语气冷了下来，“说话要讲分寸。” “我只是就事论事。”凌振海摊了摊手，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各位董事，凌氏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不能因为某个人的失职，就毁于一旦。我提议，暂时免去凌曜的总裁职务，由我代行职权，处理鼎盛集团的索赔案，同时重新整顿公司管理，找出真正的责任人。” 凌振海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位董事附和起来：“我觉得凌董说得有道理，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局面。”“凌总确实太年轻了，这次的事情处理得不够妥当。” 苏清媛看着那些附和的董事，心里一片冰凉。他们明明知道凌振海的心思，却为了眼前的利益，选择助纣为虐。 凌曜的脸色越来越沉，指尖敲击桌面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他扫过那些附和凌振海的董事，目光落在最后一位一直沉默的李董身上——李董是凌氏的元老，也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李董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凌董的提议，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凌曜毕竟是凌氏的总裁，就这么免去他的职务，未免太过草率。我觉得，不如给凌曜一个机会，再宽限他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他能解决鼎盛集团的索赔案，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继续担任总裁；如果不能，再讨论免职的事，如何” 李董的提议，既给了凌振海面子，也给了凌曜喘息的机会。其他董事犹豫了一下，纷纷表示同意：“我觉得李董说得对，再给凌总一次机会。”“就三天，不能再长了。” 凌振海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李董会出面维护凌曜，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点头：“既然李董这么说，那我就再给凌曜三天时间。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不要让各位董事失望。” 会议结束后，董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凌曜、凌振海和苏清媛。 凌振海走到凌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凌曜，好好把握这三天。叔叔也是为了凌氏好，不想看到公司毁在你手里。” 凌曜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我的事，就不劳凌董费心了。” 凌振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苏清媛看着凌曜紧绷的侧脸，心里充满了愧疚：“凌总，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凌董刁难。如果我当时能留下书面记录，就不会被他抓住把柄了。” “这不怪你。”凌曜转过身，看向她，眼底的冷意消散了些许，“凌振海早就计划好了，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找其他借口发难。你能察觉到异常，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接下来的三天，会很难。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继续跟进解密的进度，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第二，帮我整理所有和凌振海有关的商业往来记录，尤其是三年前那个地产项目的细节，我要知道，他和鼎盛集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知道了，凌总。”苏清媛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尽快完成。” “还有。”凌曜看着她，语气严肃，“从今天起，你暂时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苏清媛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凌总，你是要辞退我吗” “不是辞退。”凌曜解释道，“凌振海现在把你当成攻击我的突破口，你留在公司，只会被他不断刁难，甚至可能有危险。我让你休假，是为了让你能安心查资料，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我在外面的一套公寓，你先住过去。公寓里有一台加密电脑，你可以用它处理资料，不会被人监控。这三天，你就待在那里，不要出门，有任何情况，我们电话联系。” 苏清媛看着那把冰冷的钥匙，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凌曜是在保护她，不想让她成为凌振海攻击的目标。可她更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让凌曜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压力。 “凌总，我不能走。”苏清媛把钥匙推了回去，“现在是你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休假凌振海的刁难，我能应付。我想留在你身边，帮你一起度过难关。” 凌曜盯着她看了几秒，见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他原本以为，苏清媛只是为了钱才留在他身边，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骨子里藏着一股惊人的坚韧。 “你留在公司，只会让凌振海更加肆无忌惮地针对你。”凌曜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 “我不怕。”苏清媛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从我签下契约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命运和你紧紧绑在一起。你帮我承担了父母的医药费，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现在你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就算被凌振海刁难，就算被所有人误解，我也会留在你身边，帮你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凌曜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暖意蔓延开来。在这个人人都为了利益算计他、背叛他的时刻，这个看似和他只有契约关系的女孩，却选择坚定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对抗所有的风雨。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收回了钥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那你留下。但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会的。”苏清媛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走出会议室时，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媛看着身边凌曜挺拔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这份始于契约的关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质的变化。而她，也不再仅仅是为了钱，才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