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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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城郊的废弃仓库裹得密不透风。仓库内，只有几盏老旧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冰冷的集装箱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味道，混杂着隐约的血腥味。 陈敬山被绑在角落的铁架上，双手反剪，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深的红痕，嘴角破了皮，渗着血珠，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石虎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根带电的警棍，尖端偶尔闪过细碎的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陈老头，我再问你一次，证据藏在哪”石虎的声音粗哑，带着不耐烦，“别跟我硬扛，你这把老骨头，经不住几棍子。乖乖说出来，我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陈敬山缓缓抬起头，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倔强，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知道什么证据，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 “嘴硬！”石虎眼神一狠，扬起警棍就朝着陈敬山的胳膊打了下去。 “滋啦”一声，电流穿过皮肉的剧痛让陈敬山浑身抽搐，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喉咙里挤出压抑的闷哼，却硬是没喊出一声求饶。 “怎么样舒服吗”石虎冷笑一声，看着陈敬山痛苦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要不要再试试别的” 陈敬山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摇了摇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出卖苏总，不可能！” 他心里清楚，那叠藏在老地方的证据，是扳倒凌振海的唯一希望，也是他对苏明成的最后交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能让凌振海得逞。 石虎见他油盐不进，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再次动手，旁边的小弟突然凑了过来，低声道：“虎哥，外面好像有动静，会不会是……” “慌什么！”石虎瞪了他一眼，“这地方鸟不拉屎，能有什么动静多半是野狗在瞎晃。看好他，我出去看看。” 说完，石虎将警棍扔给小弟，转身快步走出了关押陈敬山的集装箱。 仓库外围的暗处，林舟带着两个手下趴在草丛里，身上披着迷彩伪装，借着夜色的掩护，死死盯着仓库大门的动静。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两个多小时，摸清了守卫的换班时间——每小时换一次岗，每次换岗有三分钟的空档，监控盲区则在仓库西侧的围墙根下，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杂草，正好能遮住身形。 “虎哥出来了。”林舟压低声音，对着耳机说道，“陆总，目标人物石虎现身，正在巡查大门守卫。” 耳机那头，陆景琛正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苏清媛坐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听到林舟的话，心脏猛地一缩。 “按原计划行事。”陆景琛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明白。”林舟应道，目光紧紧跟着石虎的身影。 石虎在大门处跟守卫交代了几句，又骂了几句办事不利的小弟，才转身准备回仓库。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舟对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像猎豹一样窜了出去，借着杂草的掩护，快速靠近仓库西侧的围墙。 三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换岗的守卫已经开始交接。林舟和手下抓住这短暂的空档，手脚麻利地爬上围墙，翻了进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仓库内部结构复杂，集装箱杂乱堆放，形成了一个个天然的屏障。林舟带着手下，按照事先排查的路线，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关押陈敬山的区域靠近。 与此同时，陆景琛发动了汽车，缓缓朝着仓库大门驶去。苏清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握着安全带，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别紧张。”陆景琛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来‘送货’的，不会引起怀疑。” 车子在仓库大门前停下，守卫立刻端着枪走了过来，语气凶狠：“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地盘，赶紧走！” 陆景琛降下车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递过去一根烟：“兄弟，我们是来给虎哥送货的，他让我们今晚把这批货送到这里。” 守卫接过烟，眼神依旧警惕：“送货有虎哥的手令吗” “当然有。”陆景琛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虎哥特意交代的，说让你们验完货就放行。” 守卫打开文件袋，里面确实有一张石虎签署的手令——那是林舟事先通过特殊渠道仿造的。守卫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车上的陆景琛和苏清媛，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挥了挥手：“进去吧，卸完货赶紧走。” 车子缓缓驶入仓库，陆景琛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仓库内的布局和守卫的位置，同时对着耳机低声说道：“我们已经进来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找到关押陈叔的集装箱，里面只有一个守卫。”林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随时可以动手。” “行动。”陆景琛一声令下。 几乎是同时，林舟和手下猛地冲进了关押陈敬山的集装箱。里面的守卫正靠在墙角打盹，听到动静，刚要反应过来，就被林舟一记手刀劈在脖子上，瞬间昏了过去。 “陈叔，我们是来救你的！”林舟快步走到陈敬山身边，拿出匕首，快速割断了绑在他身上的麻绳。 陈敬山愣了一下，看到林舟身上的标识，才反应过来：“你们是……清媛派来的” “是，苏小姐和陆总都在外面等你。”林舟扶起陈敬山，“陈叔，你受伤了，我们快走吧。” 陈敬山摇了摇头，眼神急切：“等等，证据……证据在苏氏旧总部顶楼的消防栓里，那里有个暗格，我把东西藏在里面了！” 林舟心中一喜，立刻对着耳机说道：“陆总，找到证据位置了，在苏氏旧总部顶楼消防栓的暗格里。” 陆景琛听到这话，眼神一亮：“知道了，你们带着陈叔，从西侧围墙的出口撤离，我们在外面接应。” “明白！” 林舟扶着陈敬山，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是石虎发现不对劲了！ “快走！”林舟脸色一变，扶着陈敬山，加快了脚步，朝着西侧围墙的方向跑去。 石虎带着一群手下，朝着关押陈敬山的区域冲了过来，看到地上昏过去的守卫，又看到空无一人的铁架，气得暴跳如雷：“一群废物！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一群人朝着林舟和陈敬山逃跑的方向追去，脚步声震天动地。 林舟扶着受伤的陈敬山，跑得并不快，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陆景琛的车子突然冲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 “快上车！”陆景琛打开车门，对着他们喊道。 林舟立刻扶着陈敬山上了车。石虎带着手下追到近前，看到车子，立刻下令：“开枪！别让他们跑了！” 子弹朝着车子射来，“砰砰”作响，打在车身上，留下一个个弹孔。陆景琛反应迅速，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朝着仓库大门驶去。 守卫看到车子冲过来，想要阻拦，却被陆景琛直接撞开，车子一路冲出仓库，朝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石虎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子，气得浑身发抖，掏出手机，拨通了凌振海的电话，语气惶恐：“老板，不好了，陈敬山被人救走了！” 电话那头，凌振海正在别墅里品酒，听到这话，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给我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还有，立刻派人去苏氏旧总部，把那个消防栓里的东西给我拿回来！” “是，老板！我这就去办！”石虎挂了电话，立刻召集人手，分成两队，一队去追查陆景琛的车子，另一队则朝着苏氏旧总部赶去。 车子里，苏清媛看着浑身是伤的陈敬山，眼眶一红，声音哽咽：“陈叔，让你受苦了。” 陈敬山摇了摇头，握住苏清媛的手，语气坚定：“清媛，没事。只要证据还在，我们就还有机会。凌振海肯定会派人去苏氏旧总部，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把证据拿到手。” 陆景琛一边开车，一边冷静地分析：“苏氏旧总部现在已经废弃多年，守卫薄弱，但凌振海的人离那里更近，我们恐怕很难赶在他们前面。” “那怎么办”苏清媛急道，“不能让证据落到凌振海手里！” 陈敬山想了想，突然说道：“我在消防栓的暗格里，除了放了证据，还设了一个小小的机关。他们就算找到了暗格，也不会那么轻易拿到证据，至少能拖延一点时间。” “那就好。”苏清媛松了口气。 陆景琛眼神锐利：“林舟，你立刻联系我们在苏氏旧总部附近的人手，让他们先去守住那里，尽量拖延时间，我们随后就到。” “是，陆总。”林舟立刻拨通了电话。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一边是紧追不舍的石虎手下，一边是即将被凌振海派人突袭的苏氏旧总部。证据能否顺利拿到手凌振海会不会还有后手一场围绕着证据的生死竞速，已然在滨海市的夜色中展开，而这，也仅仅是这场正邪较量的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