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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央种着一棵海棠树。 东西两侧是厢房，正对面则是规格更高大的正房。雕梁画栋，游廊环绕，依稀可见末世前的气派。 然而，这一切都被一层薄薄的灰色尘埃所覆盖。 地上没有血迹，没有尸体，甚至没有翻倒的家具。 这里安静得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坟墓。 “分头行动。”夏怡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她和林晚沿着东侧的游廊，走向正房。陈宇和小杰则走向了西侧的厢房。 四人的脚步放得很轻，鞋子踩在铺着灰尘的青石板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夏怡走在前面，那身黑白分明的女仆装，在这座古老的宅院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正房的门同样是虚掩着的。 夏怡伸手，轻轻一推。 “吱呀——” 木门发出悠长的呻吟，缓缓打开。 房间里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的客厅。紫檀木的八仙桌，太师椅，墙上挂着看不懂但感觉很名贵的字画。多宝阁上摆满了各种古玩玉器。 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但也同样覆盖着一层灰。 桌上，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还摆在那里，茶壶的壶嘴微微扬起，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马上就会回来继续品茗。 “夏怡姐，这里好奇怪。”林晚端着枪跟在后面，忍不住小声说。 她环顾四周，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堆满丧尸的房间更让她感到不安。 夏怡没有回答，她迈步走进内室。 那是一间卧室，拔步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床上的锦被叠得方方正正。梳妆台上，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珠光宝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依旧是空无一人。 另一边，西厢房。 “小杰，你跟紧我。”陈宇压低声音，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兴奋了，这里的气氛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肩上的“灰灰”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地用小爪子抓挠着他的衣领。 “灰灰，安静点。”小杰安抚地摸了摸它。 陈宇走到一间厢房门口，没有像夏怡那样推门，而是直接抬起脚，准备踹开。 “等等。”小杰忽然拉住了他。 陈宇一愣：“怎么了” “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陈宇和小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陈宇不再犹豫，推开了房门。 “吱！” 门板应声向内开。 两人举枪对准房内。 房间里和夏怡她们看到的大同小异，书房的布置，桌椅板凳，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同样落满了灰。 他们将西边的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结果完全一样。 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两组人马最终在庭院中央重新汇合。 “夏怡姐，西边没人，也没有丧尸。”陈宇的表情有些沮丧，也有些困惑，“每个房间都看了，比我们空间里还干净，就是灰大了点。” “我们这边也一样。”林晚补充道，“什么都没有，连打斗的痕迹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 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料。 位于京城核心地带的四合院，在末世爆发后，竟然能保持得如此完整，既没有被丧尸攻陷，也没有被幸存者占据。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林晚紧了紧手里的冲锋枪：“这太奇怪了，难道这里的人都提前集体撤离了” 她看向夏怡，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夏怡意念一动，手腕翻转间，几件物品凭空出现，落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一个无线手持吸尘器。 一个用柔软鸵鸟毛制成的长柄拂尘。 一叠崭新的超细纤维抹布。 还有装着清水的小巧塑料桶。 这都是系统提供的清洁工具。 陈宇、林晚和小杰三个人，看着这套熟悉的专业保洁工具，瞬间明白了。 “都警惕些。”夏怡的声音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表情严肃，“两人一组，行动时要保证彼此在视线范围内。” 她将拂尘递给林晚：“你和我一组。” 又看向陈宇和小杰：“你们两个，负责中轴线以西的区域。” 她把吸尘器推到陈宇脚边，然后将一沓抹布和水桶交给了小杰。 小杰默不作声地接过抹布和水桶，他肩上的灰灰显得愈发焦躁，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喉咙里发出“吱吱”的警告声，身体微微发抖。 他安抚地摸了摸灰灰的背，小声说：“没事的，灰灰，我会保护你。” 小男孩的眼神却越过陈宇，落在了夏怡身上，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里充满依赖。 “开始吧。”夏怡一声令下，四人行动起来。 庭院被一条无形的线划开。 夏怡和林晚负责东侧的正房和厢房，陈宇和小杰则走向西侧。 “嗡——” 陈宇按下了吸尘器的开关，不算响但在此刻格外突兀，马达声打破了院中的死寂。他尴尬地看了看夏怡的方向，见她没有反对，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提着吸尘器，开始从西厢房的门口吸起。吸头所过之处，地面的灰尘被卷走，露出青石板原本的颜色。 小杰跟在他身后，拧干抹布，一擦拭着门窗和廊柱。他的动作很细致。 “小杰，你有没有觉得这吸尘器的声音，听着特别有安全感”陈宇一边干活，一边没话找话。 小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擦得更用力了。 陈宇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真的，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有点声音反而让人安心。就我们不是闯进来的，而是这家的主人，正在做周末大扫除。” 他说着，吸完了走廊，开始对付西厢房的内部空间。 房间里是书房的陈设，紫檀木的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陈宇绕开家具，用小吸头清理着边边角角。 小杰将线装书整理好，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着书桌的桌腿。他擦得很慢，手指抚过每一寸雕花。灰灰被他放在了书桌上，小东西蜷缩成一团，鼻子不停地在空气中抽动。 另一边，东侧正房。 林晚拿着长长的拂尘，她有着舞蹈功底，身姿轻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