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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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林星瑶已梳洗完毕,换了身素雅衣裙,正对着铜镜整理发髻。 这时,沈千刃推门而入,抱拳道:“姑娘,靖王一早就去上朝了。” 林星瑶指尖一顿,轻“嗯”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总算能清净半日,不用再应付谢承霄的纠缠。 她抬头看向沈千刃,眼里带着询问。 “你能陪我出去一趟吗我想去曹府。” 沈千刃抱拳,干脆利落。 “属下奉命保护姑娘,自然跟随。” 曹府朱门缓缓开启,曹云逸一袭靛青长衫立在阶前,见林星瑶踏入,眼底浮起笑意。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再犹豫几日。” 林星瑶直视他,单刀直入。 “我要回去需要做什么你直接说。” 曹云逸指尖轻叩茶盏,忽然抬眸,笑意里藏着锋芒。 “做什么和这里有牵扯的,全数斩断。” 他起身逼近一步,“物件、钱财、人情……尤其是感情。” 说着突然捏碎手中核桃,壳屑簌簌落下。 “就像你突然出现,也要突然消失,不能留一丝后患。” 他俯身与她平视,声音轻如鬼魅。 “否则,时空会抓着这些因果不放,你永远别想走。” 林星瑶皱眉,从袖中摸出一枚羊脂玉佩晃了晃。 “啊那我这些首饰玉佩怎么办好歹能卖些银钱,留着也有用啊。” 曹云逸突然用折扇压住她的手腕,笑得像只狐狸。 “姐姐,这些当然不能带走。” 扇尖点了点她腰间荷包,“连一根丝线都得留下。谁知道会不会掺了这世界的因果” 林星瑶瞪大眼睛,突然从荷包里掏出一包辣条,举到他面前。 “可我还带了家乡的零食!这总不能算你们的‘因果’吧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曹云逸神色严肃,折扇“唰”地一收,重重拍在桌案上。 “凡与你姻缘牵扯之物,一概不能带走。否则,时空裂隙一旦感应到因果,你我都得遭殃,到时候谁也回不去。” 林星瑶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谢承霄昨夜强套上去的珊瑚镯子。 那镯子红得艳丽,是他特意寻来的,说衬她肤色。 曹云逸见状,叹了口气:“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与太子、靖王皆有情丝纠缠,趁早斩断为妙。拖得越久,越难脱身。” 他起身推开窗,望向天际,“前几日满月,你已错过最佳时机。如今只能等下一次满月,还有半个月。” “这期间,你最好搬出靖王府,寻个客栈住下,少和他们见面。” 他转身递给她一张黄符纸。 “待满月之时,我自会去接你。至于他们……” “留一封信,就此别过吧,别当面告别,免得节外生枝。” 林星瑶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陷入沉思。 曹云逸的话,确实有道理,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她抬眼,正对上曹云逸含笑的眸子。他折扇轻摇,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姐姐,还犹豫什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难道不想回家了” 林星瑶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你为何帮我你认识我还是有别的目的” 曹云逸的笑意忽然淡了。 他转身望向窗外一株枯柳,嗓音浸着夜露般的凉。 “因为……我也想家。” 指尖掐碎一片飘进窗的柳叶。 “这世间的金阶玉瓦、荣华富贵,终究不是我的故土。我在这里待了多年,早就想回去了。” 他回头看她,瞳仁里映着晨光与寂寥。 “所以我觉得,你应当也是想回去的,没人愿意被困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正午的阳光斜照进前厅,谢承霄一身朝服未换,指尖还沾着朱砂批奏折留下的红痕。 他坐在太师椅上,周身气压极低,眸色沉沉地盯着刚进门的林星瑶。 “去哪了一上午不见人影。” 林星瑶脚步一顿,故作镇定。 “随便逛逛,看了看街上的铺子。” 说完就要往内室溜,不想和他多纠缠。 谢承霄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将人拉到自己腿上。 双臂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灼热得烫人。 “我以为你跑了。下朝回来没看见你,心都慌了。” 林星瑶心虚地挣了挣。 “我连出门都不行你要囚禁我啊!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谢承霄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嗓音温柔却字字如刃。 “我倒是真想把你关起来。” 他突然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暗潮。 “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只能看见我,只能想着我。” 林星瑶冷眼瞪他,齿尖已抵上舌根,语气决绝:“谢承霄,你疯了你敢关我,我就咬舌自尽,让你关一具尸体!” 谢承霄低哑着嗓音,似笑非笑。 “林星瑶,你真狠。对我,永远这么狠。” 林星瑶不甘示弱,冷眼瞪他。 “那怎么办我就是狠人。你要是怕了,就赶紧放了我。” 谢承霄忽然低笑,侧脸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嗓音里带着几分痴迷的疯意。 “巧了……我就喜欢你这股狠劲。别人对我温顺讨好,我反倒觉得腻。” “王爷,林姑娘,还是注意些分寸。” 沈千刃突然上前,一把将两人拉开,面无表情地抱拳。 “王爷此举不妥。” 谢承霄眸色骤然一冷,盯着沈千刃的目光如刀锋刮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 “沈侍卫……” 语气里满是威胁。 “你很碍眼。本王和她的事,轮得到你管” 林星瑶趁机挣脱,快步跑回卧房,“砰”地关上门,屋内瞬间恢复静谧。 她靠着门板缓了会儿,才缓缓从妆匣深处取出两枚玉佩。 一枚刻着“霄”,是谢承霄那日强塞给她的,玉质温润,边缘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却透着他惯有的霸道气息。 另一枚刻着“渊”,是谢承渊曾在她生辰时赠予的,玉色清冷如他本人,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玉佩角落刻了一朵极小的海棠,藏得极深,像是他没说出口的心事。 她将两枚玉佩握在掌心,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字,仿佛能触到那些纠缠的过往。 谢承霄的炽热偏执,谢承渊的隐忍温柔,都像潮水般涌上来。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将玉佩轻轻放回桌上,指尖在玉面上停顿片刻,才缓缓收回。 “带走了,就证明我还惦记着……留下了,他们才会知道我的决心。这样,对我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