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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渊临走前,回头淡淡扫了谢承烨一眼,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若她喝不了,就等我回来喂。” “别灌她。” 谢承烨原本正兴致勃勃地卷着袖子,准备大显身手,闻言动作一僵,讪讪地收回手:“三哥,我就开个玩笑……” 他瞥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林星瑶,撇撇嘴:“行行行,您说了算!” 晨光下,谢承渊与谢承霄并肩而行,一路沉默许久。 谢承霄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如铁:“你这般纵容她,事事顺着她的性子,只会让她恃宠而骄。” 他侧目逼视着谢承渊,眼底带着警告:“迟早害了她。” 谢承渊驻足,唇角微扬,语气却疏离:“不劳二哥费心。” “我自会护她周全,也会教她分寸,不让她行差踏错。” 忽而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试探:“还是说…… 二哥是嫉妒了” 谢承霄骤然停步,玄色衣袍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周身气压瞬间降低。 “我只是怕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要受伤害。” 他鹰眸直刺谢承渊,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她用不着你护着。” 谢承渊广袖下的指节微微收紧,面上却仍带着温润笑意:“二哥说笑了。” 他抬手拂开挡路的柳枝,语气平淡却坚定:“她既唤我一声殿下,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自然要管到底。” 谢承霄冷笑一声,拂袖转身:“呵,轮不到你。” 他大步跨上马车,对车夫沉声道:“去王府!” 车夫不敢耽搁,立刻扬鞭疾驰而去。 谢承渊目送马车远去,眸色渐渐深沉,随即也登上另一辆马车,沉声吩咐:“去刑部。” 谢承霄静坐于王府前厅,双目微阖,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扶手,周身气压低沉得让人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府外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将军大步踏入,眉宇间带着几分焦灼与恳切:“徒弟,念在为师多年教导的份上 ” 他拱手沉声,姿态放得极低:“饶她这一回吧!杖刑就免了,只禁足一年,让她好好反省,可好” 谢承霄缓缓睁眼,眸中冷意未消:“师傅,昨日我已说得很清楚。” 他起身负手,背对李将军而立:“您何必再来” 谢承霄垂眸不语,指节在案几上轻轻一叩。 李将军见状,以为他态度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却见谢承霄忽然抬眸,眼底寒光凛冽:“既如此,师傅便随我去刑部走一趟吧。” 李将军一愣:“什么意思” 谢承霄已大步向外走去,玄色衣袍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去了,您自然明白。” 刑部官员见太子亲至,纷纷躬身行礼,引路的侍从低声道:“殿下,李姑娘关在丙字牢。” 穿过幽暗长廊,谢承渊停在一间牢门前。 李念棠正蜷在草席上发呆,忽见一道清贵身影立在栅栏外,惊得猛然抬头:“太、太子殿下!” 谢承渊站在牢门外,唇角含笑,眸色却深不见底。 李念棠想起父亲曾说太子性情温润,最易心软,当即扑到栅栏前,声泪俱下:“太子殿下!我知道错了!” 她指甲死死抠住木栏,指节发白:“我这就去给林姑娘磕头赔罪!求您饶我这一回……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泪珠顺着她脸颊滚落,端的是一派悔恨交加的模样。 李念棠重重磕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发颤:“是我蠢!是我冲动!不该伤林姑娘…… 求殿下开恩!” 谢承渊垂眸看她,唇边仍挂着那抹温润的笑,语气却凉薄:“若非看在林姑娘的面上,这刑罚便不止二十杖 你该庆幸才是。” “而且,你好像误会了。” 他抬手示意行刑官上前:“今日我来,不是听你哭诉。” 一字一顿,清晰而冷硬:“是来监督这二十杖,一杖、一杖,慢慢打的。” 李念棠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再无半分血色。 这时,谢承霄与李将军踏入刑部大牢,刚进门便见谢承渊端坐于主位,指尖轻叩扶手,神色淡然。 李将军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太、太子殿下!” 李念棠被两名刑部侍卫架起,拖向刑凳时疯狂挣扎,哭喊着伸手:“爹爹!救我!” 李将军下意识要冲上前,却被谢承渊一记冷眼钉在原地。 谢承渊唇角含笑,眸中却淬着寒冰:“李将军。” 他指尖摩挲茶盏边缘,语气平静却带着威慑:“您若再进一步 便是抗命。” 李将军僵立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却终究不敢上前一步。 谢承渊端坐主位,目光平静地望向刑凳方向,淡声道:“行刑。” 刑杖破空而下 “啪!” 第一杖重重砸在李念棠背上,她痛得浑身痉挛,惨叫出声。 谢承霄抱臂立于一旁,冷眼监督,毫无喊停之意。 李将军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刑,每落一杖,他的脸色便灰败一分。 谢承渊垂眸饮茶,神色未变,唯有在惨叫声最凄厉时,指尖微微一顿。 李将军终于承受不住,猛地转身冲出刑房,一拳砸在院外的老树上,树干 “咔嚓” 裂开一道缝。他额头抵着树皮,指节渗血,却压不住牢内传来的声声惨叫。 牢内,李念棠被按在刑凳上,每一杖落下都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嚎:“啊!爹!救… 救我…!” 第十杖时已声嘶力竭,后背血肉模糊,声音微弱得像蚊蝇哼鸣。 谢承渊静坐主位,慢条斯理地啜着茶,仿佛眼前的惨剧与他无关。唯有在李念棠气若游丝地哭喊 “师兄” 时,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摩挲了下杯沿。 谢承霄抱臂立在刑凳旁,寒声警告行刑官:“一杖都不能少。” 他森然扫视众人:“若敢放水,你们就替她挨完剩下的。” 李念棠闻言,突然挣扎着抬头,血泪模糊地看向谢承霄:“师… 兄……” 李将军在院外听着女儿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心头猛地一颤。他浑身发抖地冲回刑房 却见李念棠已昏死在刑凳上,后背血肉模糊,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念棠!” 他踉跄着扑上前,却被刑部侍卫拦住。 谢承霄冷眼扫过,淡淡道:“才十五杖就晕了泼醒,继续。” 李将军目眦欲裂,转头看向谢承渊,却见太子依旧垂眸饮茶,神色未变。 李将军一把拽住谢承霄的衣襟,双目赤红:“谢承霄!你何必做到这般地步!” 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她怎会知道你与那丫头的关系!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谢承渊放下茶盏,淡淡开口:“与林姑娘无关。” 他抬眸冷视李将军:“她违法伤人,就该受罚,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谢承霄拂开李将军的手,眸色如冰:“师傅也曾教过我 ”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法不容情。” 随即抬手示意:“泼醒,继续。”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李念棠在剧痛中惊醒,惨叫还未出口,刑杖已再度落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