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怪上天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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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最好的医生啊，拿着那么多的工资，为什么救不了他！” “这位家属，还请你冷静！” 目暮十三整理完笔录，听说这边出了事，立刻就赶来了。 “松田警官，你冷静一点！抢救了这么久，我相信医生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只是……” 只是真的救不了啊…… 有目暮十三上前帮忙，那医生终于从松田阵平手中救回了自己的领子。 松田阵平被几个人抱着，难以上前，“你们救不了，那就转院！转到能救的医院去！” 揉了揉脖子，好脾气的人被这么医闹一番，也没了好脸色。 “患者家属，如果是两年前，我们确实还能联系人，不过现在……” 洛寻垂下的眸子动了动。 医生轻哼了一声。 “现在你哪怕转遍整个东京的医院，也已经没有人可以力挽狂澜了。” 那医生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余光看到洛寻时，才又转换成可惜。 洛寻没有看对方，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人间离别苦。 终究是医者仁心，那位医生还是能够理解逝者家属的悲痛情绪的。 “唉，如果洛医生当初没有受伤……” 洛寻的眸色闪了闪，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受伤，这会儿应该还在警局当牛马。 又或者是回到组织的实验室里……当牛马。 毕竟组织那边从琴酒那得到的消息，也是自己手废了。 这么想想，还是现在清闲。 这么想着，手术室里的医生已经鱼贯而出。 这一次手术室的门没有关，是想让家属进行最后的临终关怀。 洛寻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胸膛确实没有起伏了。 这样也难以看出是否彻底救不回来了，想了想，还是跟在他们身后进去了。 一旁陪同的医生看到洛寻进来，眼中尽是可惜之色，不过没再当着逝者家属的面说什么。 毕竟无论是原本天才的医生拿不起手术刀，只能看着病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刚刚失去了至亲的家属，他们两者谁都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洛寻倒是神色平静的靠近。 仪器什么的都撤了，看不出个分明，洛寻只有上手摸脉。 约莫三息后，洛寻松了手，无人察觉的自己退到一侧。 萩原研二看着没有回复的聊天框，心里难以抑制的烦躁。 怎么不回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还有刚刚，怎么那么多警察冲进去 做笔录也要不了这么多人吧，还有后面那一个出现的家伙…… 萩原研二很想问个清楚，但是他心里又清晰的知道，这是洛寻自己的事。 洛寻不想说的话，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问。 至于洛寻消息里说的让自己先回去，萩原研二虽然应了好，但是不可能真的这么没心没肺的就自己回去。 没过多久，逝者的父母双亲来确认身份了。 洛寻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忙碌了一个这么久，总算能歇一会儿。 风户医生这个时候也上班了，看到洛寻，他有些感慨。 “洛医生，我记得你是昨天晚班吧，怎么没有回去” 洛寻看向对方，声音有些无奈。 “本来都下班回去了，路上碰巧遇到了，后来就一起回了医院。” 风户医生看着洛寻，脸上表情有些迟疑，纠结一番过后还是开口。 “洛医生，你看到患者的情况了吗” “如果……” 如果你的手没受伤的话，你能救下他吗 风户已经听了今天上午的主刀医生说过，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伤的很重了。 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是根本无力回天，医院只是秉承着人道主义不放弃的进行抢救。 洛寻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风户医生说笑了，事实摆在这里，哪有什么如果。” 人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是没有用的。 真的要说起如果的话，还不如说如果这个人今天没出门的好，躲了这场灾去。 风户盯着洛寻看了一会，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然啊……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个意外，洛医生你果然是能救下他的吧。” 洛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门口。 总算了结了这些事情，洛寻终于有时间翻出手机看，果然看到萩原研二的未接消息。 洛寻抬头看了眼钟，时间还早，这个点回家的话，还能好好睡上一觉再来上班。 洛寻和风户医生道了别，推开门出去。 走过一道转角，洛寻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子，温声开口。 “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 对方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已然通红，滚下了泪珠。 这眼泪说掉就掉的，洛寻都看愣了。 “女士，请问你还好吗” 虽然是一句废话，对方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的样子。 “洛医生……你是洛医生对吗” 洛寻眼神一暗，不过面色依旧温和。 “女士，我确实姓洛，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洛医生。” 而对方那双眼睛已经哭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救人……” “听到了医生说、他们都说……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救下阿航的……” 洛寻瞬间了然，刚刚自己跟风户说话的时候，看来就是这位女士在门口听到了什么。 面对哭泣的姑娘，洛寻语气依旧是那么透着平静的温和，听不出半分波澜。 “女士，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责任医生，并没有做手术的资格。” 对方低声啜泣了一会儿，然后坚强的擦干了眼泪，朝洛寻鞠了一躬。 “抱歉，洛医生，刚刚是我失态了，我只是……” 我只是不能接受他的离去。 所以才会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倔强的执着于某一句，她其实也听到了那句洛医生已经不能再做手术了。 只是太过悲痛，导致她一时之间有些执念。 伊达航的离去，怪不了任何一个医生，只能怪那个已经死了的肇事人，还有上天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