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否流浪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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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寻甚至把机会摆在琴酒面前了。 琴酒都不用开枪，只需要从身后推自己一把，自己便会从高楼上坠下。 琴酒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再从楼上摔下去必死无疑。 事发之后，完全可以伪装成是自己失足导致的意外，都省了琴酒毁尸灭迹的力气。 而这种高度，运气好一点摔不死人也是可以的，于洛寻而言，他也有生还的可能。 不必去想如果琴酒直接开枪爆头的话，自己该怎样解释自己还没死。 这对于两人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了，洛寻倚在窗边，低头看地上那片雪里可不能有石头，不然自己没理由能活下来。 期待中的推力没有传来，反而是被另一种气息环绕。 洛寻有点失望，都没有心思去挣开这个怀抱。 “你还真喜欢我。” “我以为你知道。” ………… 洛寻凭着自己这么多年装人的经历来看，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个普通人，那么对于琴酒的情感应该会感兴趣。 烂人真心。 可谓是难得。 不过现在的话，无所谓了。 这场无比盛大的葬礼，却少了死者点缀，真是遗憾。 洛寻人模人样的感慨，可他终究不是人，忽略了身旁这个真正的人类的情感。 洛寻并不知道，自以为引诱琴酒动手的话落在琴酒耳中，不像是引诱，却像是——求死。 其实仔细说起来，洛寻那些话和求死也没什么区别。 而在琴酒耳中，洛寻那些话像是在求自己给他一个解脱。 而琴酒是见过了洛寻身上的伤，那种惨象，无论是谁见过一眼都不会忘记。 虽然经他手审讯的老鼠尸体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但那仅仅是尸体。 甚至于琴酒自己，都会用刀去剜下老鼠的血肉。 而他在洛寻身上所见的，却是一片又一片坑洼不平的斑驳伤痕。 那绝对不是利器造成，而像是有人恶劣的用一把铁勺，一点一点的抠下血肉。 然而钝器造成的伤害太少，无法真正地刮下血肉，便只能混着鲜血一点一点的刮下肉沫、刮出白骨。 痛苦会让人全程清醒，甚至能够听到刮过骨骼的咯吱声。 甚至想要堵住耳朵或者用惨叫去掩饰这种声音都做不到，因为声音会透过骨骼传导，直接传入大脑……躲不掉。 受了这种伤势的活人……在洛寻之前，琴酒从没见过。 哪怕是琴酒见过的意志最顽强的老鼠，也无法抗拒生命最原始的流逝，最后痛苦的死去。 这已经不是意志的问题了，这是生命力的考验，肾上腺素坚持个一两分钟，也该死了。 可这种伤势的洛寻还活着，是什么吊住了他的一条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谁做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洛寻不知道琴酒在想什么，求死不能，他也挺无助的。 洛寻懒散的朝身后倒去，还挺暖和。 余光随意的掠过天空，在瞥到一抹白的时候，瞬间定住。 洛寻脸上无所谓的神色缓缓消失，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琴酒。”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要想了。” 琴酒有些诧异，格兰菲迪上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琴酒并没放在心上。 毕竟自己每次面对格兰菲迪的时候，各种心思确实没有多加掩饰，格兰菲迪能看出来也不奇怪。 他不是多嘴的人。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自己背对着格兰菲迪，他居然也没有瞬间察觉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心有灵犀 琴酒不太相信这种东西，更不相信这种事情会降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琴酒和洛寻都太理智了，理智的让他们俩之间的这一段莫名的感情像个玩笑。 琴酒理智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并且去追寻，洛寻也理智的知道琴酒不会无的放矢。 同时，两个人都理智的意识到——他们两个并不合适。 于琴酒而言，内心清晰的明了自己不该去爱一个将死之人。 于洛寻而言，同样认知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那种爱的情绪。 杀手不该有感情，而洛寻就是根本没有感情。 谁把谁当真……难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洛寻看着天空中又一次显现的天平，平静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这种危险的事情，以后都别想了。” 洛寻又一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告诫，然而这一次天平的失衡更加严重了，属于善的那一端就快触底了。 琴酒垂眸，若有所思，自己终于组织多年，从未想过背叛。 但是，他是一个杀手。 你猜他有没有道德 善恶天平上的变化也是很好的展现，恶的那一端只是不见了，而不是流向善。 不见了，不代表消失了。 而是这份恶选择不再去抗衡那份善，跳到了其他的地方继续掀起腥风血雨。 这就很琴酒，坏的彻底。 金盆洗手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换个地方做恶。 洛寻已经出手稳住天平了，他侧身看向琴酒，同时掰过他的脸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琴酒能够看到洛寻眼底的真挚神色。 “琴酒，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要想了，我还不想去流浪。” 没有世界意志屏障的阻隔，在茫茫宇宙中，祂们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而这里的世界意识都自陨了，洛寻哪里再找个比这更舒服的地方，重新找个世界，也是寄人篱下。 而洛寻的话，在琴酒听来像是另一个意思。 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不想要流浪……那是因为琴酒大脑中所想的那些事情一旦真正实施，如果不能一击绝杀，那将后患无穷。 一次无果，再想动手就难了，同时会被无穷无尽的追杀报复，永无宁日。 余生只能颠沛流离的东躲西藏。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琴酒出手，并且失手了。 琴酒看着洛寻，给出了算是唯一一个承诺吧。 “我不会失手。” 不会失手，所以不会有追杀，也不会有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