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褪色的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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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剪刀直直刺向楚砚的小腿！小宝的脸上满是恶意，眼睛里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光彩。 规则4在脑中尖叫着：必须回应！必须“帮助”！回应这要命的“玩耍”请求 楚砚的神经瞬间绷紧！身体反应快于思考，在剪刀即将刺中的刹那猛地侧身后退！同时，一直紧握在左手的哨子被他毫不犹豫地塞进口中！ “哔——！！！” 刺耳尖锐的哨音响彻这栋楼后的角落！声音瞬间打破了社区的宁静！ 扑空的小宝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动作却诡异地顿了一下，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楚砚嘴里的哨子，似乎对这声音有着本能的忌惮。 就是现在！楚砚没有丝毫停顿，意识空间里的【褪色的油彩】迅速出现在他的右手里。 道具激活！ 他将油彩的碎片猛地朝着小宝的脸掷了过去！ 只见那碎片在空中炸开，化作一片瞬间扩散的彩色光晕，笼罩在了小宝的头上！ 【道具生效：褪色的油彩（c级）】 【效果：短暂（3秒）干扰单一目标视觉感知！】 “啊——！我的眼睛！花花！好乱的花花！” 小宝发出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他眼中的世界瞬间被疯狂旋转流淌的五彩油彩填满！ 他像个真正的迷路孩子一样，胡乱挥舞着剪刀，在原地打转，对着空气疯狂乱刺，彻底失去了楚砚的踪迹。 3秒！楚砚没有丝毫恋战，甚至没去看那堆垃圾袋，他转身就跑！目标明确——社区中心！ 规则7：社区中心是绝对安全的！遇到危险，不顾一切跑向社区中心！ 他沿着已经规划好了的避开居民楼入口的路线狂奔！右眼的刺痛在奔跑中加剧，模糊的视野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身后，小宝的尖叫声很快变成了被戏耍后的愤怒咆哮，剪刀刮擦地面的刺耳声紧追而来！ 同时，附近几栋楼的窗户里，似乎有更多充满恶意的视线看向了自己！ “小楚跑这么快干嘛呀来帮阿姨看看这盆花…” “志愿者哥哥！我的风筝挂树上了！帮我！” “喂！那边的小子！我家的狗跑了！快帮我找！” 沿途，热情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带着不能拒绝的“请求”，每一次的声音，都落在楚砚紧绷的神经上。 他充耳不闻，将规则1的“微笑”抛到脑后，脸上只剩决绝，右眼因过度聚焦而布满血丝！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冲进那扇代表安全的门！ 社区中心的玻璃门在望！楚砚甚至能看到门内赵德明主任的那张脸。 就在他距离大门不足五米时！ “砰！” 旁边绿化带里猛地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灯塔国的霍克！ 他脸色狰狞，嘴角带着血迹，身上的蓝色马甲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里面鼓胀的肌肉，他似乎也遭遇了袭击，正不顾一切地冲向社区中心！ 两人几乎同时扑到门口！那扇门瞬间成了唯一的生路！ 霍克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右手猛地推向楚砚的侧肩！意图将他撞开，自己抢先进入！ “滚开！” 霍克低吼。 楚砚瞳孔一缩！在对方手掌即将碰到身体的刹那，他借着前冲的惯性，身体猛地向下一矮、一旋！霍克大力的一推顿时落空，身体因惯性向前踉跄！ 楚砚则利用这矮身旋转的力道，从霍克身侧的空隙滑过，抢先一步撞开了社区中心的玻璃门！ “呃！” 霍克扑了个空，重重撞在门上，发出痛哼，他愤怒地回头，却看到楚砚已经站在了里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而身后，小宝尖叫着追至，剪刀闪烁着寒光！还有从其他方向传来的窸窣声！ 霍克脸色剧变，顾不上愤怒，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社区中心。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将小宝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小脸、剪刀刮擦玻璃的刺耳噪音，以及远处各种热情的呼唤声隔绝在外。 赵德明主任依旧坐在办公桌后，脸上的标准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哦霍克先生，楚砚先生，看来你们的工作热情很高啊，这么快就遇到‘挑战’了记住，遇到困难要及时求助，哨子用得很好。” 他的目光扫过霍克破了的马甲和楚砚微微起伏的胸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霍克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楚砚一眼，走到角落的饮水机旁猛灌凉水。 楚砚则走到窗边，一边平复呼吸，一边透过玻璃观察外面。 他看到千代在不远处的花坛边，正对着一个哭泣着没有五官的小女孩低声吟唱着什么，手中一枚小巧的骨铃散发出微弱的白光，暂时稳住了对方。 白熊国的伊万则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管，对着几个缓缓逼近的遛弯老人大声呵斥，场面火爆。 多人模式下的“协作”眼下却更像是在各自为战下挣扎求生。 下午的任务是“巡查c区公共设施安全”。 楚砚负责检查5—8号楼的消防栓和楼道照明，这给了他光明正大在楼外观察的机会，他刻意放缓脚步，目光扫过每一扇窗户。 6号楼，4层，一扇拉着厚重的红色窗帘的窗户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他住户的窗帘多是浅色或花色，只有这一扇，红得像鲜血一般，更关键的是，在“规则之眼”的视野中，那扇窗户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雾气，那雾气带着…怨念 他想起王春花寻找的“小宝”，想起垃圾袋里的污秽。 规则6禁止入户，但没说不准在楼下观察，他佯装检查楼角的消防栓，慢慢靠近6号楼。 就在他走到楼下，准备更仔细地观察那扇窗户时。 “啪嗒。” 一小片东西，从四楼的那扇窗户里飘落下来，正好掉在楚砚脚边。 是一片剪下来的…纸不，更像是某种…皮边缘不规则，颜色是暗黄色。 楚砚用夹子小心地夹起，这是一个哭泣的小男孩轮廓，穿着…蓝色背带裤！ 小宝！ 楚砚猛地抬头看向四楼的那扇窗户！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 在红色窗帘边，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死死地抓着窗帘的一角！ 那只手的手指关节变形，指甲缝里满是暗红的污垢，正在神经质地颤抖着！ 窗内，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下来，充满了悲恸和绝望。 “孩子…我的小宝…不是垃圾…不是…他们…他们说…不和谐…” “眼睛…他们的眼睛…都…都盯着…好亮…好怕…” “帮帮我…求你…志愿者…帮帮…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