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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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继续，王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粉笔在黑板上留下工整的板书。 学生们同步翻书，同步笔记，都看着讲台。 楚砚佯装记笔记，笔尖在纸上划动，写下的却是“规则之眼”捕捉到的细节： 窗外阳光角度无变化，时间停滞 粉笔灰、纸张、隐约的…消毒水源头不明。 讲课声、翻书声、笔声，无咳嗽、清嗓、桌椅微调等杂音。 与此同时，邻座男生的笔记内容愈发混乱了：“…影子在说话…数字7是红色的…不要看镜子里…” 【规则之眼】被动警示：【认知干扰力场持续增强！污染指数上升！警告：过度解析可能导致精神负荷过载！】 楚砚立刻停止书写，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王老师的讲课内容上。 这个副本的凶险，在于其润物细无声的侵蚀。 “叮铃铃——”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王老师合上教案。 “下课。” “起立！” 班长喊道。 “刷！” 全班整齐站起。 “谢谢老师——！” “同学们再见。” 王老师微微颔首，夹着教案，走出教室，几乎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外的瞬间，教室里凝固的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起来。 学生们瞬间放松下来，开始收拾书本，低声交谈，起身活动，但那种整齐感并未完全消失，他们收拾东西的动作依旧带着统一的节奏，交谈的声音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走动的路线似乎也遵循着看不见的轨迹。 楚砚注意到，邻座那个记诡异笔记的男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笔记本上那个被他用力划出的墨点。 那墨点洇开了，像一只眼睛，而那男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恐惧 “喂，新来的” 一个带着点痞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楚砚转头，一个身材高大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染了一缕黄色头发的男生抱着篮球，带着几个跟班，围在他课桌旁。 张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恶意。 【规则1：友爱同学，禁止霸凌。】 但“友爱”的界限在哪里 “是。” 楚砚平静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保持着戒备的状态。 “看着挺拽啊” 张浩嗤笑一声，用篮球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楚砚的桌子。 “王老太的课也敢走神笔记借我‘参考参考’” 他故意把“参考”二字咬得很重，目光扫向楚砚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只有一些关于《劝学》的笔记。 【真名窥破（规则之眼）启动…精神消耗轻微…目标：张浩（）身份：高一（7）班学生（） 状态：轻微规则扭曲倾向（恶念聚合）】 “课堂笔记，自己记才能理解。” 楚砚合上笔记本，声音平缓，同时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对方刻意施加的压迫感。 他既未表现出畏惧，也未表现出强硬对抗，态度不卑不亢。 张浩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没找到预期的反应，觉得有些无趣。 他撇撇嘴，拍着篮球。 “嘁，没劲。走了，打球去！” 他带着几个跟班呼啦啦地涌出教室。 楚砚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微蹙。 张浩身上的恶意很淡，更像是被环境催化放大了戾气，暂时构不成直接威胁，但这是一个信号，在“禁止霸凌”的规则下，恶意会以更隐蔽更合理的方式滋生。 他起身，准备去卫生间。 规则3：保持整洁。他需要熟悉环境，尤其是可能触发“主动拾起垃圾”义务的区域。 此时走廊里学生不少，三五成群，楚砚看到了其他天选者。 夜鹰正和一个女生交谈着，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千代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操场，腕间的念珠在衣袖下若隐若现。 伊万则被几个男生围着，似乎对他壮硕的身材很感兴趣，伊万一脸不耐烦地挥着手臂。 楚砚走向走廊尽头的男卫生间，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这卫生间的瓷砖湿滑，灯光有些昏暗，小便池和隔间都很普通。 就在他准备进入一个隔间时，目光扫过洗手池下的角落，那里，有一小团揉皱浸湿的纸巾。 【规则3：在校园任何角落发现垃圾，请主动拾起并丢弃。】 陷阱还是单纯的义务 楚砚没有立刻行动，他集中精神，“规则之眼”冰蓝微光流转，仔细扫描着那团纸巾。 那团纸巾本身无异常，但纸巾下的瓷砖缝隙里，似乎…有一道红色的划痕像是干涸的血迹 更诡异的是，在“规则之眼”的视野中，那团纸巾周围，萦绕着一丝淡薄却带着强烈怨念的…精神残留 【规则之眼】被动解析：【被遗弃的污染载体。沾染未知精神污染残留物（恐惧、羞耻）。直接接触存在低度精神污染风险。丢弃行为本身可能触发后续关联规则。】 风险低，但存在，且后续不明。 楚砚权衡利弊，规则明确要求“主动拾起”，如果无视，可能被判定为“不遵守校规”，触发处分。 他环顾四周，洗手台上面挂着擦手的纸盒。 他抽出几张干净的纸，又叠了几层，然后才弯腰，迅速捏起那团湿漉漉的纸。 他快步走到门口的分类垃圾桶—不可回收，将纸团丢了进去。 就在纸团落入桶内的瞬间！ “啊——！！！” 一声短促满是恐惧和痛苦的女生的尖叫声响起！ 这声音的来源…似乎正是刚才那纸巾所在的位置 然而那尖叫声转瞬即逝，快得像是幻觉，但楚砚的精神力捕捉到了！那绝非幻听！是残留怨念的爆发！ 与此同时，他感觉右手手心传来了微弱的刺痛感，精神识海也受到了冲击。 污染残留！【净化的余烬】自动激发，温润的力量瞬间抚平了不适。 【夏国直播间】： “楚神捡垃圾了！规则3！” “那纸团看着好恶心…湿漉漉的。” “卧槽！刚才你们听到没好像有女人尖叫！” “我也听到了！很短！超吓人！” “楚神手抖了一下！肯定也听到了！” “这卫生间有问题！那纸巾是谁丢的” 【灯塔国直播间】： “夜鹰在帮一个女生捡掉落的书…那女生笑得好假！” 【恒河国直播间】： “丢弃污秽是神圣的！楚砚得到了祝福！” 楚砚不动声色地走到洗手池前，用清水冲洗右手，反复揉搓，仿佛只是嫌脏，在水的冲刷下，那刺痛感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他看向刚才的角落，那划痕依旧在，但那股残留的怨念已经随着纸巾被丢弃而消散。 一个警告，任何看似平常的事情，都可能连接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污染。 他走出卫生间，午休的预备铃声刚好响起。 回到教室，大部分学生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了。 有的趴着休息，有的在看书，但都异常安静，楚砚走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桌面，瞳孔骤然一缩！ 他笔记本的第一页被人摊开了，在他的名字旁边，被人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一个大大的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