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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送嫁队的阴风卷走了腌菜的酸腐气,粮店陈婆的冷笑、布庄王掌柜的窥视、茶寮刘瞎子的低笑,萦绕在楚氏纸扎铺周围,那“往生债”的标记在楚砚的精神识海中沉浮,虽强度稍减,却带来了持续的隐痛。 “债消,路才通。” 让雷诺的声音低沉,指尖摩挲着那两枚黑白玉石棋子。 “红衣索命是表象,根源在‘债’。不除债,七日之限便是催命符。” 闻言楚砚认同的点点头,他转身回到作坊,目光落在角落那具已近完工的纸侍女身上。 柳眉杏眼,鹅黄衫,葱绿裙,纸人脸在昏暗中透着“生动”,现在就只差点睛之笔和发髻上的素银簪了。 酉时将至,油灯光晕昏黄,作坊内的糨糊甜腻气混合着石绿的植物腥气,更添压抑。 他拿起最细的勾线笔,蘸取碟中的冥黑颜料,笔尖悬于纸侍女的眼睛上方,精神高度凝聚,【规则之眼】穿透纸胎,捕捉着颜料与载体之间那脆弱的规则平衡点。 点睛,即为通灵,稍有不慎,便是邪祟反噬! 很快,笔尖落下,一点黑没入左眼眶,瞬间晕开,化作深邃的瞳孔,带着仿佛能吸走光线的死寂,紧接着,右眼如法炮制。 两点黑落成,整个纸侍女的气质陡然一变! 此刻,它不再是死物,而像一具被强行唤醒披着艳丽纸衣的躯壳!一股微弱却清晰的阴冷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开来,锁定了楚砚! 【规则之眼】被动警示:【纸侍女(未覆布):规则活性激活!关联:“往生债”标记共鸣提升!威胁:低(监视性)!】 成了。 但它也成了“债主”的眼睛。 然而楚砚面不改色,拿起珍珠粉,混入少许骨白,调和成温润的象牙白色,为侍女脸颊做最后提亮。 提亮完成后,他又取过银箔,仔细剪出素银簪的形状,用糯米浆粘在侍女的发髻上。 完工。 他拿起纸侍女,走向前铺的西墙神龛,那神像依旧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遮魂布静静垂落。 【规则之眼】被动感知:【遮魂布:规则屏障稳定。覆盖后,可隔绝纸扎活性外溢与外部窥探。】 楚砚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纸侍女轻轻放在神龛下,动作平稳,然后,拿起那块麻布,这麻布入手冰凉,布纹流转的暗红符文在【规则之眼】视野中清晰可见。 他顿了顿,随即手腕一抖,麻布瞬间展开,盖在了纸侍女的身上,从头到脚,严丝合缝。 “嗡——!” 屏障力场瞬间生成!纸侍女身上散发的阴冷气息彻底消失! 【规则之眼】被动捕捉:【遮魂布生效!“纸侍女”活性隔绝!“往生债”标记关联度降至最低(监视中断)!】 暂时安全了。 等戌时的更鼓敲响时,楚砚迅速落栓闭门。 作坊内,他并未立刻休息,而是走到后院的古井旁。 昨夜子时门外刮擦的异响,井中诡异的倒影,都表明了这口井的凶险,但规则6提示,它也是“静心”的关键,更是制作“替身”的保命底牌,虽然那可能是陷阱。 但现在的他“债”缠身,危机四伏,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井,或许是突破口。 但他并未直接取水观影,而是返回作坊,取来削篾的篾刀和一小块韧性极佳的淡黄竹青。 只见篾刀翻飞,不过片刻,一个巴掌大小有些简陋的竹篾小人便已成型。 这小人无面,无衣,仅具人形。 【规则之眼】被动警示:【制作简易“替身”载体!未触发规则!关联:古井!】 他拿着竹篾小人回到井边,酉时已过,戌时的阴冷更甚,他双手抵住青石板,再次推开了一条缝隙。 楚砚将手中的竹篾小人,小心翼翼地用一根细篾丝悬吊着,缓缓垂入了井口。 这井水漆黑如墨,倒映不出丝毫光线。 只见这竹篾小人缓缓下降着,一尺…三尺…五尺… 突然! 水面无声地荡漾开一圈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碰了一下小人! 【规则之眼】被动捕捉:【井水接触!简易载体触发微弱精神链接!倒影生成中…】 一瞬间,楚砚精神高度集中!【规则之眼】死死锁定那悬于水面上方三尺的竹篾小人! 水面下,竹篾小人的倒影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两团模糊的暗影! 一团暗影是不断变幻的痛苦人形轮廓,依稀带着陈婆那怨毒冷笑的特征!另一团暗影则更加稀薄,反射出布庄王掌柜那贪婪窥视的目光! 【规则之眼】被动解析:【倒影:债主印记投影(陈婆、王掌柜)!状态:高度活性(饥饿)!意图:吞噬载体,溯源标记!】 果然!井水倒影映射的并非是自身的心神,而是“债主”的印记!观影即引债! 就在两团暗影蠕动着,即将扑向悬吊的竹篾小人时! 楚砚眼神一寒!手腕猛地一抖! “啪!” 悬吊的细篾丝应声而断!那竹篾小人直直坠入了井水之中! “噗通!” 一声轻微的落水声。 水面上的那两团暗影瞬间扑向沉没的小人!漆黑的水面剧烈地翻腾了一下,随即彻底恢复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规则之眼】被动捕捉:【简易“替身”载体被吞噬!“债主印记(陈婆、王掌柜)”获得短暂满足!标记关联度微量下降!警告:载体过于简陋,满足度低,效果短暂!】 投石问路!以最简陋的“替身”为饵,暂时安抚了部分“债主”,并窥见了“井”的部分真相。 它连接着“债主”的印记,是债的具现化通道! 楚砚缓缓合上井口的石板,后背微凉。 这往生街的债,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粮店陈婆、布庄王掌柜…下一个会是谁茶馆刘瞎子还是那尚未露面的“归客” 紧接着他回到卧房,和衣躺下,亥时熄灯,黑暗吞噬一切,子时将近,死寂再次降临。 这一次,门外的异响并未如期而至。 但一种更加隐晦的窥视感,缓缓落在了他的后背上,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穿透了黑暗,正死死盯着他。 债,从未远离,它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