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失的街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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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早田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右手紧紧按住太阳穴，仿佛那些扎根在脑海中、属于奥特曼的记忆此刻正在剧烈地翻腾、撕裂。 “那些战斗…那些伙伴…那份想要守护的心意…都是真实的！我能感觉得到！” 那些为了保护人类城市与队友们共同进退、在夕阳下与孩子们击掌的记忆…难道都是虚假植入的 自己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信念，根源竟是一个来自异宇宙的幻象 unit-2称呼他为“unit-1”，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拥有错误记忆的…实验品工具 或许答案早就明摆了出来，为什么这片宇宙看不到光之国的光辉，为什么自己与杰顿的最后一战后苏醒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没有科特队 为什么会有虚假的佐菲大哥 一切仿佛都明亮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接受不了真实的结果。 “记忆的真实性无可置疑，它们确实存在于你的意识深处，” 玛托纳西的声音恢复了平和但依旧带着一种疏离的客观。 “就像一幅无比逼真的画作但画作的源头，并非此界的画师。 你的力量你的‘光’，都是独特的是‘原生’于此宇宙的。它或许在某个瞬间接收到了来自异度宇宙那个辉煌传说的强烈‘回响’，并与之产生了深刻的共鸣模仿。 融合了那份属于‘奥特曼’的形态与记忆模板。 它与你这个个体、与你所深爱的这颗星球产生了某种命运的联结。 但这联结的起点，并非m78星云。” 言尽于此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早田进慢慢回过了神来他看着眼前的梅特龙星人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如果那些记忆不是我的。”早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紧紧锁住玛托纳西。 “那我此刻握着的拳头，这份想要守护的冲动又该算什么”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向自己，仿佛能透过皮肤感受到血液里涌动的力量——那曾让他以为与m78星云紧密相连的力量。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斜切进来，在他手背上投下一道明暗交界的线，像极了记忆与现实的边界。 “是‘回响’留下的残影，还是……”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是我自己，真真切切在这里活过的证明” 玛托纳西的复眼微微收缩似乎没料到他会跳出“起源”的框架，问出这样一个关于“存在”的问题。 空气里的尘埃在光柱中浮动，把两人之间的沉默拉得又细又长。 玛托纳西的眼睛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刻意的冰冷：“你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人类值得你如此执着吗” 它向前迈了半步，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跟着沉了下来：“看看你守护的族群——他们会为了利益互相伤害，会为了一己私欲破坏星球，会在灾难来临时先想到自己，然后毫不留情的出卖同类……你记忆里那些‘伙伴’的情谊不过是特定情境下的短暂联结。 拆穿了，不过全都是利己的算计。” 早田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你不是奥特曼，更不是什么救世主。”玛托纳西的声音像淬了冰“你只是个被虚假记忆困住的可怜虫。 放弃吧，放下这份不属于你的‘责任’，你才能真正自由。” 就在早田的眼神因这番话泛起动摇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地面在剧烈震颤，窗外的天空被一团骤然升起的黑雾笼罩，隐约可见庞大的阴影在云层中翻动——那是哥莫拉！ 早田下意识就要冲出去，玛托纳西却突然冷笑一声：“别急着动啊，unit-1。” “忘了告诉你。”它的原形在黑暗中舒展，复眼闪烁着黄色的诡异光芒。 “除了这片异空间里的哥莫拉，我在外面的城市里也‘投放’了一份礼物。” “声东击西”早田猛地回头，胸腔里的怒火和惊惶撞在一起。 “现在你该选择哪一边”玛托纳西的声音裹着黑雾渗过来，刻意加重的“人类”二字折磨着他的神经。 “是选择救这异空间里被困的人，还是去管外面那些‘自利的族群’” 远处的哥莫拉又是一声咆哮，震碎的玻璃渣溅在窗台上。 早田停留在了原地，夕阳的光辉此刻照耀在他的身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身前是异空间里肆虐的巨兽，身后是源自现实世界的呼救。 玛托纳西那些冰冷的话语还在脑子里盘旋，像一张网死死缠住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