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便利店爱情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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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城对着厨房里烧糊的第三锅米饭发呆，锅底焦黑的部分顽强地粘在锅壁上，仿佛在嘲笑他可怜的厨艺。 他原本想趁慢慢睡着，给慢慢做个菠萝炒饭，结果菠萝切得大小不一，米饭煮得半生不熟，最后成品看起来像极了工地现场的泥沙混合物。 “爸爸，”慢慢抱着空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熏得），“我们能不能去吃齐阿姨的关东煮我保证把白萝卜都吃掉！” 徐晋城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小脸，又瞥了眼锅里那团不明物体，终于投降。 他想起白天在慈善义卖上，便利店老板娘齐澜还特地送来一箱箱文具和饮料支援，于是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拨通了电话。 “澜姐，我是晋城...emmm...慢慢说想吃你的关东煮了，想问问现在还能去买关东煮吗” 电话那头的齐澜笑声爽朗：“来吧来吧，我正好在熬新汤底，慢慢最喜欢吃的鱼蛋我给她留着呢！” 晚上七点，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温馨。徐晋城牵着女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齐澜在关东煮锅前忙碌的身影。热气氤氲中，她利落地给食材翻面、加汤，动作熟练得像在完成一场艺术表演。 “齐阿姨！”慢慢突然挣脱爸爸的手，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店里，一把抱住齐澜的腿，“我爸爸说你做的鱼蛋比他的煎蛋好吃一百倍！” 徐晋城尴尬地站在门口，恨不得把脸埋进围巾里。齐澜却笑弯了眼睛，用没戴手套的那只手轻轻揉着慢慢的脑袋：“那你问问爸爸，想不想天天来吃” 这时徐晋城注意到齐澜右手腕上缠着绷带：“你手受伤了” “晚上搬新到的货扭到了。”齐澜不以为意地继续夹起两个鱼蛋放进纸杯，“不过要是有人愿意帮我理货，免费晚餐管够哦。” 这句话简直戳中了徐晋城的死穴。于是一个小时后，这位坐拥几十套房产的包租公，就在便利店的仓库里上演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变形记”。 “那个...酱油应该放在哪里”徐晋城举着瓶子，对着货架上一排排调味品发呆。 “左边第三排，和老抽放在一起。”齐澜正在清点账目，头也不抬地回答。 五分钟后，仓库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齐澜冲进去一看，发现徐晋城正对着撒了一地的薯片手足无措，而货架上的商品已经被他摆得乱七八糟——洗衣液和饼干做了邻居，猫粮和泡面称兄道弟。 “慢慢爸爸，”齐澜忍俊不禁，“你这是要开创便利店摆货新流派” 徐晋城尴尬地挠挠头：“我好像搞砸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齐澜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教他如何辨认商品分类。当徐晋城终于把一箱饮料整齐码好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其实...”齐澜突然开口，“你认真理货的样子挺可爱的。” 徐晋城手一抖，刚摆好的饮料箱差点又塌下来。 晚上九点，便利店挂了打烊的牌子。齐澜真的做了一桌美食：椒盐鸡翅金黄酥脆，清炒时蔬翠绿欲滴，就连最简单的味增汤都鲜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慢慢啃着鸡翅，小嘴油汪汪的：“齐阿姨，我爸爸说要是娶到你，我们就再也不用吃黑色煎蛋了！” 徐晋城被可乐呛得满脸通红，齐澜却突然沉默下来。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绷带，声音很轻：“其实我前夫...就是因为嫌弃便利店生意太小家子气才离开的。慢慢爸爸，你觉得做小本生意很丢人吗” “怎么会！”徐晋城激动得差点打翻汤碗，“我那些租客里，就属开便利店的最靠谱！王阿姨的便利店开了二十年，供出两个大学生；李叔的便利店还是社区互助点...”他如数家珍地说着，没注意到齐澜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这时慢慢突然举起儿童手表：“我拍下来了！爸爸说齐阿姨最靠谱！” 屏幕那头赫然是徐晋城远在国外的老妈，老太太兴奋地凑近镜头：“儿子！终于开窍了这姑娘妈看着顺眼！比前几个都强！” 徐晋城手忙脚乱地想关视频，齐澜红着脸起身收拾碗筷。 混乱中，不知谁碰倒了关东煮的汤锅，冷却后浓郁黏糊滑腻的汤汁洒了一地。徐晋城想去帮忙，结果脚下一滑，拉着齐澜一起摔倒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 “爸爸妈妈摔跤跤，”慢慢举着手机边拍边唱，“生个弟弟给我抱！” 最要命的是，儿童手表还通着视频，那头徐妈妈兴奋的指挥声清晰可闻：“儿子！快扶人家起来！对对对，就这样抱着别松手！” 等徐晋城终于关掉视频，才发现自己和齐澜的姿势有多尴尬——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人的衣服都沾满了关东煮汤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海鲜味和洗发水香气的诡异味道。 “对不起！”徐晋城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结果又滑了一跤。 这次齐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得很开心，眼角都泛出了泪花：“晋城，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 慢慢蹲在旁边，小大人似的总结：“齐阿姨，我爸爸虽然笨笨的，但是他可有钱了！我们可以帮你把便利店开成连锁店！” 窗外，夜色渐深。便利店的灯光温暖地亮着，像大海中一座小小的灯塔。而徐晋城看着怀里笑出眼泪的齐澜，突然觉得，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不在豪华餐厅，不在摩天轮顶，而是在洒满关东煮汤汁的地板上，在彼此最狼狈的时刻，突然降临。 “澜姐，”他轻声说，“我可能搬货不太在行，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天天来试吃新菜品。” 慢慢举起沾满汤汁的双手：“我作证！爸爸最会吃了！” 这个夜晚，便利店的灯光久久未熄。而属于三个人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