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虽然没看懂，但是大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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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黄昏的余晖洒进院子。 房间里，俞菲鸿仔细为李鼎整理好西装，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 你先出去等我，我换个衣服，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就出来。” 李鼎点点头。说实话，这身行头让他有点不自在，但这也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参加别人的首映礼。 穿好西装，打好那条骚气的橘黄色领带，走到院子里。 黄昏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挺舒服。 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烟，点上一根，悠悠地抽了一口。 很好，十分钟过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 当时针慢悠悠地走完一个小时，那扇房门才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俞菲鸿款款而出，上前自然地挽住李鼎的胳膊，带着歉意笑：“等久了吧” 李鼎心说，从你嘴里说出“十分钟”的那一刻，我就一个字儿都没信过。 嘴上却笑着回应：“没有，我也刚准备好。 时间不早了，咱们差不多该出发了，这都快七点了。” 车上，俞菲鸿靠在李鼎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张《无极》的宣传海报，有些疑惑地问：“亲爱的，‘无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觉得以自己男友的知识储备量，大概知道答案。 李鼎接过海报，笑了笑：“据我所知，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道教里的概念，在《老子》里第一次提到，叫‘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俞菲鸿早已习惯，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哲学概念。”李鼎解释道，“‘无极’代表宇宙诞生前最原始、最混沌的状态。 是一种绝对的‘静’，无形无相，空无一物，但又蕴含着生成万物的无限可能。 它和‘有’的概念‘太极’相对，可以理解为是从‘无’到‘有’的那个起点。” 俞菲鸿心里越发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但为了维护自己“知性女青年”的形象，她没有深究，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待会儿到了里面，你脾气可得收着点儿。” 李鼎有些无语：“放心吧，我又不是煤气罐，一点就着。 该有的场面上的事，我懂。” “菲鸿姐，李导，到了。”前排的司机提醒。 两人走下车，现场早已是人声鼎沸。 影迷、粉丝、各路嘉宾云集，闪光灯此起彼伏。 俞菲鸿身着晚礼服，手臂亲密地挽着李鼎，一边微笑着跟周围的影迷打招呼，一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去给他们签几个名，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李鼎点了点头，开始打量四周。 红毯长达百米，尽头是一座三米多高、十米多宽的金顶红墙，正是所谓的“无极之门”。 门的上空，一个巨大的白色气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广场上，不仅竖立着六位主演的主题海报，连周围的树上都点缀着灿烂的粉色海棠花。 李鼎心想，这陈导骨子里还挺浪漫的。 “无极之门”两侧，几十名身披盔甲的“光明大将军”亲卫肃然而立，他们头戴红盔，手持红鞭、盾牌以及月牙铲，威风凛凛。 而门内侧，则是“北宫爵无欢”手下的黑甲军，黑银相间的铠甲，薄纱遮面，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时，俞菲鸿笑着走来，重新挽上他的胳膊，两人一起走上红毯。 在签名墙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后，他们一进场就看见了段亿宏。 李鼎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薄冰哥，最近怎么样” 这一声“薄冰哥”，瞬间把正在跟陶虹聊天的段亿宏拉回了在泌阳拍戏的日子。 他一转头看见李鼎那张笑盈盈的脸，苦笑着说：“导演，这都杀青了，这个梗就不能过去吗” 段亿宏随即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陶虹。 陶虹，这位就是《秘密的阳光》的导演，李鼎。” 这位是......... “这位就不用介绍了，”陶虹笑着打断，走上前给了俞菲鸿一个轻轻的拥抱，“我跟菲鸿关系可好着呢。” 她转过头，跟李鼎握了握手，打趣道：“刚刚一直在听段亿宏吐槽你这个导演，说你老拿他开涮。” 李鼎则笑眯眯地盯着段亿宏：“哦他没说点别的坏话” 段亿宏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我就说了‘薄冰哥’的事，别的啥也没说！” 俞菲鸿轻轻拍了下李鼎，示意他别闹了：“好了，首映快开始了。” 几人便结伴同行。 舞台中央，主创陈恺歌、叶锦天、陈虹、谢霆锋、张东建、张伯芝、刘晔、真田广之等人围在一张桌子旁。 随着他们一同按下桌上的按钮，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全场瞬间沸腾，掌声雷动。 随后，嘉宾、观众和影迷们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剧场。 李鼎和俞菲鸿的位置不在一起，导演和演员被分在了不同区域。 他一走进放映厅，就看见第一排坐着华艺的一众人——王氏兄弟、冯晓刚........ 后面是艺人：范彬彬、江依燕、周讯…… 几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各怀心思。 王忠磊头一扭，压根懒得看他，心里冷哼：上次没整死你算你命大，下次希望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王忠军则微微摇了摇头，暗道自己一时大意，竟让这小子钻了空子，找到了俞菲鸿投资，倒也算有点脑子。 范彬彬眼中满是惊讶，上次在ktv被强吻后，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 而江依燕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件事后，她只去过一次四合院，便再无下文。 她以为李鼎已经彻底消失在人海，结果……再次出现！ 这时，陈红走了过来：“你师兄现在正忙着，我带你过去吧。” 李鼎点点头，他的位置确实不知道在哪儿。 陈虹领着他来到第二排，在贾科长的边上坐下。 “谢谢陈虹姐。” “不客气，”陈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我那边也比较忙，你自己随意一点。” 离开时，她心里不禁犯嘀咕：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公特意嘱咐要适当关照一下，现在看来，不就是个普通的青年导演嘛。 李鼎刚坐下，旁边的贾科长就笑着伸出手：“学弟好。” 李鼎连忙握住，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学长好。 你的《小武》我特别喜欢，那个在时代变革浪潮下的汾阳小偷的故事，太深刻了。” 贾科长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 心想，对方要是随口夸一句电影，那多半是客套； 但能准确说出故事核心，说明是真看过。 打完招呼，李鼎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俞菲鸿坐在第四排，两人隔着人群，默契地相视一笑。 厅内灯光暗下，《无极》正式开始。 对于这部日后催生了《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神作。 平心而论，影片的画面、美术确实是顶尖水准，美轮美奂。但要说核心思想…… 看了半天，他感觉有点云里雾里，不过也不排除是陈导的境界太高，自己还没领悟到。 剧情放映到一半，旁边的贾科长凑过来小声问：“学弟，你觉得这剧情怎么样” 李鼎心想，我能怎么说说我光看ppt了他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学问太深，我还需要多多磨练，目前正在消化剧情。” 贾科长若有所思地转回头，心里琢磨：难道真是我一个人没看懂 他又看了看李鼎那一脸“认真观摩”的表情，决定还是耐着性子再看看。 结果一转头，银幕里就出现了张伯芝的台词：“你想知道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吗” 贾科长感觉自己的小脑袋瓜嗡嗡的，快要萎缩了。 电影放映结束，主创人员上台与影迷亲密互动。 谢霆锋当场表演了片中的扇子神功，引来一片喝彩； 刘晔则和陈恺歌进行了一场投篮pk大赛，最终以一个干净漂亮的灌篮拿下胜利。 李鼎坐在台下也跟着鼓掌，心说这映后活动搞得还真挺有节目效果。 而最大的高潮，是陈恺歌拉着陈虹来到舞台中央。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接过话筒，深情告白：“我这辈子最迷恋的有两样东西，一是《无极》，二是陈红。” 话音未落，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陈红深情热吻。 李鼎坐在位置上，感觉今天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不仅见了不少圈内大腕，还有这么精彩的“节目”可看。 这时，记者们开始在场内穿梭采访。 一个记者把话筒递到了张亿谋面前：“张导，请问您对这部电影有什么可以跟影迷分享的吗” 现场不少人开始起哄鼓掌。张亿谋表情略显为难，斟酌着说：“我还需要再消化一下，这个……剧情过于庞大了。” 记者又转向一旁的姜纹，姜纹只是挥了挥手：“我再思考思考，待会儿再说。” 屡屡碰壁的记者注意到了第二排的贾科长，立刻走了过来。 贾科长心想，刚才学弟说的话好像挺有道理，便对着话筒说：“我虽然没看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他身边，李鼎正自在地坐着。 他一个新人导演，记者怎么可能来采访自己 但不知是因为座位太靠前，还是因为贾科长的那句神评，记者竟然顺势就把话筒递了过来。 李鼎心里咯噔一下：卧槽，学长，你他妈把我的词儿抢了！ 他快速环视一圈，发现周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他脑中飞速思考，随即开口道：“《无极》显然是开启了我们龙国东方奇幻电影的全新探索，其画面的瑰丽和想象力，是毋庸置疑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贾科长心里直吐槽：刚才跟我说没看懂，背后练台词，年轻人真不讲武德！ 正在此时，陈恺歌和陈虹的两个儿子扮成小蜘蛛侠跑上台，为陈虹提前庆祝生日。 全场唱起了生日歌，场面十分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