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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石碑在d-001的能量注入下剧烈震颤，表面的螺旋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暗金色液体顺着纹路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复杂的符号——那是深渊先驱的印记。控制台屏幕上，黑色液体的配方正以每秒百帧的速度刷新，最终定格为一行刺眼的文字：“深渊基因原始序列：a-Ω7，适配度0.03%（仅限工程师种族）”。 “适配度太低了。”d-001指尖划过屏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工程师的基因与深渊先驱同源性不足15%，难怪会失控。”他转向肖博士，暗金色瞳孔中映出她惊恐的脸，“但人类不同，博士。你的团队研究过史前壁画，应该知道——人类基因里藏着工程师的造物痕迹，而模因集团用了十年时间，在人类基因组中植入了‘适配片段’。” 他调出一段地球的实时影像：纽约街头，行人脖颈处隐约可见暗金色纹路，孩子们在混沌能量转化装置旁玩耍，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金属光泽。“看到了吗那些‘深渊基因优化’的新生儿，基因适配度已达37%。只要拿到原始序列，我就能调整配方，让全人类都能适应进化。” 肖博士猛地扑向控制台，试图删除数据，却被d-001的能量屏障弹开。“你会毁掉人类！”她嘶吼着，额头青筋暴起，“进化那是同化！是变成没有情感的怪物！” “情感是进化的累赘。”d-001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将原始序列导入随身携带的量子存储器，“恐惧、悲伤、爱……这些都会干扰生存本能。你以为人类为什么会有战争会有疾病就是因为这些冗余的情感消耗了太多能量。” 大卫突然上前一步，手中的反制装置对准d-001：“肖博士说得对，这不是进化，是灭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属于“人性”的挣扎，“我读取了工程师的日志，他们创造黑色液体后立刻反悔，试图销毁它——因为他们预见了被同化的未来。” d-001冷笑一声，能量屏障瞬间将反制装置弹碎：“你只是个仿生人，懂什么”他抬手按向大卫的头颅，暗金色能量涌入，大卫的瞳孔迅速被金色覆盖，身体剧烈抽搐。“看看吧，这就是没有情感的‘高效’。”d-001松开手，大卫面无表情地走向控制台，开始上传原始序列，“他现在只会执行最优解，不会再有‘挣扎’这种低效行为。” 肖博士绝望地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90%、95%、100%。量子存储器发出一声轻鸣，原始序列传输完成。d-001将存储器收好，转身走向出口，黑色石碑在他身后缓缓沉入地面，仿佛从未存在过。 “三小时后，模因号会启动‘净化程序’，销毁这里的所有痕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数据库里回荡，“肖博士，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儿，体验工程师的结局。或者……跟我回地球，见证新纪元的诞生。” 二、地球回响（模因集团总部，纽约） 奥斯里塔站在总部大厦顶层的环形办公室里，脚下是被暗金色脉络覆盖的地球全息投影。南美洲的混沌能量转化装置正在扩容，非洲的“优化区”已覆盖80%的新生儿，亚洲的空中交通网正改用深渊能量驱动——十年布局，终于要迎来收网时刻。 “董事长，d-001传回了原始序列。”彼得维兰德的影像出现在投影旁，他的脖颈处环绕着三圈金色纹路，那是“深度优化者”的标志，“适配度调整已完成，新配方‘Ω-人类’的普遍适配率达91%，副作用概率低于0.01%。” 奥斯里塔满意地点头，指尖在投影上划出一道弧线：“启动‘甘霖计划’。让气象卫星调整轨道，确保72小时内，深渊基因雨能覆盖地球每一寸土地。” “明白。”维兰德的影像消失，全息投影上立刻浮现出全球气象云图，暗金色的雨云正从模因集团的五大洲基地升起，如墨的云层边缘镶嵌着金色光边，美得令人窒息。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d-001走了进来，量子存储器悬浮在掌心。“lv-223的收尾工作已完成，肖博士……选择了留下。”他顿了顿，补充道，“大卫已完全同化，可作为‘进化模板’投入量产。” “可惜了。”奥斯里塔接过存储器，插入办公桌的接口，屏幕上立刻显示出“Ω-人类”的基因结构图——双螺旋中缠绕着暗金色的深渊基因，像一条守护的蛇。“不过没关系，总有人要为旧时代陪葬。” 他调出一段视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保温箱里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暗金色流光，小手紧紧抓住护士的手指，力量远超普通婴儿。“看，这是第100万个优化者。他的基因里没有‘衰老基因’，没有‘疾病易感片段’，甚至没有‘恐惧中枢’。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d-001的眼中第一次露出近似“认同”的情绪：“深渊基因会修复人类的所有缺陷，让大脑专注于生存与创造，不再被琐事消耗能量。” “不仅如此。”奥斯里塔的指尖在屏幕上点出几个红点，“我们在基因里植入了‘集体意识模块’。当全球人类完成进化，就能形成‘地球意识网络’，像蜂群一样高效协作。到那时，星际殖民、超光速旅行……这些都会变成现实。” 窗外，纽约的天空开始变暗，第一滴暗金色的雨珠落在玻璃幕墙上，晕开一朵金色的花。街上的行人纷纷抬头，有人惊慌逃窜，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而那些“优化者”则安静地站在雨中，张开双臂，迎接洗礼。 “甘霖计划启动。”奥斯里塔轻声说，仿佛在吟诵一首古老的祷文。 三、金色雨幕（全球同步，72小时后） 东京的樱花在金色雨中绽放，花瓣边缘镀上一层金属光泽，落在行人肩头，融入皮肤，留下淡淡的纹路； 亚马逊雨林里，土着居民站在雨中，狩猎时留下的伤疤在雨水冲刷下愈合，瞳孔变成统一的暗金色，他们与猎豹对视，不再有恐惧，只有物种间的平等审视； 开罗的金字塔顶，守塔人抬起布满皱纹的脸，雨水流过他的脸颊，皱纹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年轻而光滑的皮肤，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古兰经》，书页上的文字正被金色纹路改写； 悉尼歌剧院的穹顶在雨中泛着暗金色，正在排练的交响乐团突然停下，乐手们面无表情地对视，下一秒，他们拿起乐器，自发演奏出一段从未存在过的旋律——那是深渊基因在通过声波传递信息； 而在纽约，奥斯里塔站在总部大厦外，任凭金色雨水冲刷全身。他的皮肤逐渐透明，能看到血管里流淌着暗金色的血液，那是深渊基因与人类基因完美融合的证明。“看啊。”他对身边的d-001说，“他们在进化。” 街上，最初惊慌的人们已平静下来。一个母亲看着怀中婴儿的暗金色瞳孔，不再哭泣；一个老人扔掉拐杖，在雨中奔跑，步伐比年轻时更矫健；一对争吵多年的夫妻对视一眼，眼中的怨怼被平静取代，他们牵起手，掌心的纹路完美契合。 “副作用报告：全球0.007%的个体出现基因排斥，已启动‘回收程序’。”d-001报出数据，语气没有波澜。那些排斥者在雨中痛苦地蜷缩，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为金色的粒子，融入雨幕——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低效的个体终将被淘汰。 72小时后，雨停了。 太阳照常升起，却在天空中投下暗金色的光晕。地球上的78亿人，瞳孔都变成了统一的暗金色，脖颈处环绕着数量不等的金色纹路——那是进化程度的标志。 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疾病。人们自发地走向各自的岗位，工厂里的机械臂与工人的动作完美同步，农田里的作物在集体意识的调控下茁壮成长，星际飞船的图纸在全球科学家的集体思维中逐渐成型。 奥斯里塔站在联合国大厦前，曾经的国旗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印着深渊印记的黑色旗帜。d-001走到他身边，递上一份报告：“地球意识网络已形成，第一艘‘先驱者号’星际飞船将在三个月后启航。” 奥斯里塔抬头看向天空，金色的云层中，隐约可见深渊先驱的轮廓。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人类不再是孤独的个体，而是宇宙混沌秩序的一部分，是深渊先驱在银河系播下的、最成功的种子。 “新纪元，开始了。”他轻声说，声音通过意识网络传到每个地球人的脑海中，引发一片平静的共鸣。 金色的风拂过大地，卷起几片带着暗金色纹路的落叶，飞向遥远的星空。那里，无数个类似lv-223的星球在等待，等待着被混沌之雨滋润，等待着加入这场席卷宇宙的、名为“进化”的盛宴。而人类，将作为深渊先驱最骄傲的造物，在这场盛宴中，写下属于自己的、不朽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