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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售货员伸着手指，还想跟陈阳再争执两句，但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把手放下了。 对方穿得好又有钱，还指不定是什么单位的什么小领导，自己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因此丢了饭碗，那可是得不偿失。 权衡利弊后胖售货员老老实实把鞋包好。 “同志对不起，是我小瞧了人，对不起。” 见售货员乖乖道歉，于莉顿时觉得一阵舒爽。 她冷哼一声，努力将胸膛挺了挺，陈阳太给她长面子了！ 陈阳交了钱和工业券，把鞋拿了过来。 “这还差不多，以后来上班的时候，先看看门口的横幅，常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对得起领袖的教诲吗！” 陈阳教训了胖售货员一句，便搂着于莉往楼梯口走。 于莉一路昂头挺胸，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 这个年代的售货员中，虽然出现了张秉贵这样的劳动楷模，但很多售货员的素质并不太高。 他们因为工作的优越，往往对顾客并不客气。 陈阳知道这并非个例，所以并没有对胖售货员进行更加严重的惩罚。 砸掉人家的饭碗更是没有必要。 “陈阳，你松开我吧，这里人多，万一被人看见……”来到楼梯口，于莉终于不用装了，小声的说道。 陈阳刚给自己解了围，于莉并不反感陈阳这样搂着自己，反而还挺享受的。 她倒是希望帅气多金的陈阳是她男人。 但她毕竟是阎解成的媳妇，百货大楼人多眼杂，被人瞧见的话，免不了要生出一些是非来。 一路走着，她心里也忍不住拿陈阳和阎解成做比较。 如果刚才来的是阎解成，那么肯定做不到陈阳这样解气。 阎解成人穷志短，又抠门的要命，只会让她更加屈辱。 “莉莉姐，这鞋送你了。”出了百货大楼，陈阳就把鞋塞给了于莉。 于莉一愣，连忙要还给陈阳：“不行，阳子，这鞋太贵了，姐不能要！” 陈阳摆手笑道：“买都买了，这鞋我又穿不了，你如果不要，我就只能把它丢了，到时候便宜别人。” “你别说笑了陈阳，二十块钱呢，你就算不要，也可以卖给别人啊。”于莉虽然也有贪心，但这鞋太贵重了，她要不起。 说着就往陈阳怀里一塞。 “真不要啊”陈阳拿着鞋问了一声后，毫不犹豫地扔到了路边。 “啊你真丢啊”于莉惊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把鞋捡了起来。 “你真是，二十块钱呢，你说丢就丢，钱是你这么浪费的吗” 将鞋子捡回来，看到鞋上沾了泥土，于莉都有些心疼。 没想到陈阳真的是说扔就扔，一点不心疼啊。 陈阳摊了摊手，“你又不要，我留着干吗呢” “可是，丢了那多可惜啊……”于莉内心很纠结，这双鞋她已经念想了半年了，经常下班的时候经过百货大楼，来试穿一下。 现在这双鞋就抱在自己怀里，如果真的扔了，那可要心疼死她。 但是要吧，又觉得太过于贵重。 “陈阳，你听姐的，这双鞋你可以卖……”她还是试图说服陈阳。 但陈阳打断她道：“这鞋我已经扔了，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捡起来那就是你的了，要是你不想穿，想要卖掉，那也随你。” 见陈阳往前走了，于莉愣了半天，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她跟在陈阳后面，心情十分复杂。 心心念念的想了许久的小皮鞋，终于到手了，她本该很高兴，但不知怎么的，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快到南锣鼓巷时，于莉终于开口了。 “陈阳，这双鞋算是我买你的吧，我……” 陈阳摇摇头：“莉莉姐，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你捡来的，等你回到家也要这样说，知道了吗” “别多想了，咱俩分开走，你先走。” 于莉咬了咬唇，心想着这鞋自己就收下，以后再回报陈阳吧。 对陈阳点了点头，便拐进胡同，向四合院走去了。 而陈阳看着于莉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抽空该试试于莉最后的底线了。” 于莉回到四合院后，跟家人说皮鞋是路上捡的。 这种话也许别人不那么容易相信，但阎家人不一样，他们一家人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是乐于相信的。 果然得知于莉捡到一双小皮鞋后，阎解成惊呼一声：“媳妇，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捡到鞋，这鞋值不少吧，怎么也得十七八块钱吧” 杨瑞华也对于莉竖着大拇指道：“儿媳妇你真是运气好，我早就说过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我的眼光可准了！” 吃饭的时候，阎埠贵对于莉说道：“于莉啊，我是这么想的，这双鞋呢你上班又不能穿，不如就卖掉它。” 于莉难以置信地看向阎埠贵：“爸……” 阎埠贵挥了挥手道：“你先别着急，先听我说，这皮鞋吧穿着是好看，跟你也很配，可以提升你的气质，但是呢皮鞋有个弊端也许你不知道，那就是它需要保养。” “皮鞋需要定期擦鞋油，不然就容易开裂和变形，现在一管鞋油就要五毛钱一支，一支你都用不了半年。” “穿得次数多了，鞋跟肯定会磨损，你找修鞋匠修，一次怎么不得收你五毛钱” “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但次数多了，那就是不少的一些钱了，如果这些钱拿来买菜买肉呢，咱家的生活水平不一下子提高不少吗” 于莉有些生气地道：“爸，你这话就不对了，是鞋就会磨损，要是都像你这样想，怕穿坏，怕磨损，那大家干脆光着脚好了” “此言差矣。”虽然于莉说的不客气，但阎埠贵脸上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反而笑容很温和，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于莉。 “儿媳妇，俗话说的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我考虑的是怎么让这双鞋给咱家创造最大的价值。我想过了，我们学校有几个女老师，我可以问问她们脚码多大，也许可以卖给她们。你也可以问问后院的娄晓娥，要是脚码合适她应该也会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