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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的指尖甫一触到那不同寻常的，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一般，惊得低呼一声，猛地从他怀里弹开，连退了两步，险些绊倒自己。 水红色的裙裾旋开一朵慌乱的花。 她脸颊上的红晕霎时褪去几分，转为一种羞窘交加的绯色，直烧到耳根后。 心口“咚咚”直跳，方才那点大胆和撩拨的心思，被这实实在在的触感吓得烟消云散，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慌乱。 她…她只是好奇，指尖顺着那紧实的腰线往下，怎、怎就碰到了……！ 铁牛在她退开的瞬间，身形亦是微微一僵，那骤然空落的怀抱里还残留着她的软香。 他深沉的眸光掠过她惊惶的小脸，落在自己身那即便隔着衣料也难掩窘迫的之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额角青筋再次隐现。 他迅速侧过身，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和自身挺拔站姿的遮掩，勉强平息着体内奔涌的躁动，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指节已然泛白。 屋内一时静极了，只余两人都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交织在闷热的空气里。 窗外，蝉鸣声不知疲倦地聒噪着。 一阵夏日的暖风从半开的窗扉卷入，拂动了碧桃额前细碎的刘海，也带来了庭院中初熟杏子愈发浓郁的甜香。 可这风非但没能带来丝毫凉意，反而像添了一把柴，将两人之间的暧昧烧得更旺。 碧桃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他，目光无处安放，只好盯着自己鞋尖上绣的一对小小蝶翼。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日…… 也是在这耳房，只是那时夜色已深，烛火昏黄。 她将铁牛哥撩拨得狠了。 他也是这般情动，将她揽在榻上，厚重的帐幔隔绝了外界。 黑暗中，他的粗重，滚烫的手掌在她身生涩又急切地。 她又是羞又是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可当他试图更进一步时，那被侵的痛感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呜咽出声。 他当时便是猛地顿住。 而后退了来。 她又是一叹。 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绷得像石头，最终却只是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重地着，慢慢平息了下去，再没有后续…… 那次的体验，说不上好，甚至让她有些隐隐的害怕。 可此刻，回想起黑暗中他强忍的，滚烫的胸膛，以及最后那带着些许笨拙的安抚，心底却又泛起一丝奇异的酸胀。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铁牛一眼。 他依旧背对着她，玄色的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带着隐忍的力量感。 可她知道，这座山内里，正燃烧着怎样炽烈的火焰。 脸上刚褪下去一些的燥意，此刻又汹涌地漫了上来，甚至比刚才更甚。 她觉得唇上干得厉害，方才被他用力口允口勿过的触感犹在，又麻又，还残留着彼此的蜜饯甜香。 目光逡巡间，落在身旁榆木小几上那套简单的青瓷茶具上。 她像是找到了救星，忙不迭地走过去，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粗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仰头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冰冷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瞬间缓解了唇齿间的干燥，也让她脸上的热度似乎消散了些许。 她轻轻吁了口气，放下茶杯，指尖还沾着杯壁上沁凉的水汽。 可这凉意仅仅停留在表面。 那冰冷的茶水落入腹中，初时是舒爽，可转瞬间，那股子凉意仿佛非但没能压住心头的火，反而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油，激得那燥热“嗤”地一声，从四肢百骸更深处反扑上来，直烧到心尖。 那是一种从内里透出来的渴，与唇舌的干渴截然不同，更加磨人。 方才指尖烙铁般的触感，竟无比清晰地再次浮现，甚至带着幻痛，让她蜷了蜷手指。 她忽然觉得这耳房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 男人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味，还有那未散尽的杏脯甜香，织成一张无形无影的网，将她牢牢罩在其中。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唇瓣的柔软，他箍在她腰间手臂的力量，以及他胸膛下那擂鼓般的心跳…… 铁牛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他维持着那个看似镇定的姿势，唯有微微起伏的肩背泄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平静。 他在极力克制，用多年来习武磨砺出的意志力，对抗着身体最原始的叫嚣。 他知道她在身后，能听到她饮茶的声音，能想象出她此刻羞窘无措的模样。 方才她指尖那无意的一碰，几乎让他理智崩断。 她。 真的敢。 可他不想再吓到她。 又一阵风吹进屋内，带来远处庭院里小丫鬟们隐约的嬉笑声。 这声音让碧桃猛地回神，愈发觉得此情此景，危险又撩人。 她舔了舔似乎又有些发干的唇，上面还带着冷茶的微涩。 “铁牛哥……” 她怯生生地开口，声音比刚才哑了些，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该回去了。夫人那边……怕是还有事吩咐。” 她寻了个由头，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境地。 铁牛闻言，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已恢复了些许平日的冷硬，只是眸色依旧深沉如墨，里面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暗沉的海。 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绯红的脸颊和那双犹带着水汽的杏眼上。 以及那红肿的唇瓣上。 身子愈发硬了。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依旧是的低哑。 “去吧。” 碧桃如蒙大赦，却又莫名生出一丝失落。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快步朝门口走去。 裙角那对嫩黄的蝴蝶，此刻也失了方才的灵动，显得有些蔫蔫的。 她的手触到门扉，正要拉开。 “碧桃。” 他忽然又叫住她。 碧桃脚步一顿，心又提了起来，却没有回头。
